第三十四章 回歸
巨大的鐮刀向下揮舞,漆黑的刀尖重重打在地面上,立刻深深沒入了地面,發出了“吭”的一聲響。
奉太郎咬著牙開始在地面上切割起來,劃出了一條直線后又拔出了鐮刀。
他打算在地面上切割出一個能讓他和扎克通過的三角形來。
在割開第二道口子并且再度把刀嵌入地面時,奉太郎發現自己的手已經顫抖到連到刀柄都不一定握的住了。
還需要……再堅持一下,一下就好……
意識開始漸漸模糊,眼前的世界變得扭曲了起來,耳邊警察們的腳步聲都變得渺遠了起來。
“喂!你快一點啊!”扎克對奉太郎喊到,同時一腳踹倒了剛剛進入他們所在的房間并在驚訝中準備抬槍射擊的警員:“他們已經發現這里了!”
用刀柄重重砸暈了警員后,扎克可以清楚地感覺到房間附近的腳步聲明顯密集了起來。
要來了么?
扎克握緊了刀柄。
“啊啊啊!”身后的奉太郎發出一聲怒吼,用盡了最后一絲力氣,在地上劃出了最后一道痕跡,那個象征著逃出去的希望的三角形終于成型了。
扎克……拜托你了……
奉太郎緩緩的雙手從鐮刀上松開,緩緩倒在了地上。
扎克又擊倒了一名找到此處的警員,然后轉身,跑到奉太郎跟前,回頭朝著已經聚集在門口準備開槍的那群警員用力甩出了手中的鐮刀,逼得他們閃避躲開。
隨即,他蹲下身子,用雙手強忍羞恥,以公主抱的姿勢將奉太郎從地上抱起,來到那個奉太郎好不容易才切成的三角形上。
在他抱起奉太郎的這段時間,那群警察再次聚集在了門口。
他深吸一口氣,看著那群已經端起槍來的警察們,奮力躍起。
“轟!”
扎克抱著奉太郎和被切下來的天花板一起下墜到了屬于瑞吉兒的樓層!
“砰!”兩人一同墜落到地面上,雖然這里已經經歷過警察的清理,但是地面上仍然有很多細碎的顆粒,扎克只覺得自己后背像是被好多根針刺穿了一樣,疼痛異常。
沒錯,這個看上去大大咧咧的家伙選擇了后背著地,讓他抱著的奉太郎不用承受太大的損傷。
他需要報恩,這點基本的做人的道理他還是懂得。
與此同時,一連串的“砰砰砰”的聲音傳來,一顆顆子彈劃過扎克原本所處的位置。沉重的腳步聲也不斷地從扎克頭頂傳來。
“啊……”感覺到頭頂警察的逼近,倒在地上的扎克強忍渾身的痛苦掙扎著爬起,抱住奉太郎用力地朝前翻滾出了一段距離,一地的碎渣再次讓他疼得直咬牙。
可是身后傳來的子彈撞擊地面的聲音讓他明白自己沒有白疼。
要快一點!要再快一點!
扎克抱著奉太郎,強撐著起身,忍住大腦的暈眩,在地下一層的一片完全的黑暗中辨別方向。
這里是哪里?客廳的窗戶在哪里?
他朝前跑了幾步試圖辨認方向,但是很快被絆倒,抱著奉太郎陷入了一片柔軟之中。
這是……沙發嗎?
如果是這樣的話……
扎克的嘴角勾勒出一抹笑容。
“瑞依!”
身后警員落地的聲音傳來,隨即便是一陣槍響,因為落地后的黑暗,那名警察直接選擇了落地掃射。
“我來了!”扎克的聲音被暴雨般的槍聲淹沒,但是卻格外的堅定,他抱住奉太郎,兩腿踩著沙發發力,閉著眼睛朝前撞去!
扎克才不管什么窗戶可以打開之類的,他的眼中,能莽開那就足夠了!
“砰砰砰砰砰!”
一連串的子彈掃射到了他剛剛所在的位置,發出了子彈抨擊墻面的單調聲響。
……
“啊……”一陣呻吟聲傳來,扎克在感到一陣天旋地轉后總算緩過神來,漸漸睜開了眼睛。
狹隘的小巷內閃爍著陰冷的燈光,長久無人踏足的地面散發著泥水的臭味。
這里是一處陌生的地方,熟悉那座城市的一切的扎克從來沒有來過的地方。
看來是成功了呢。
“啊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扎克狂笑了起來,他知道,奉太郎沒有騙自己,眼前的奇跡就是一切最好的證明!
“我成功了!我成功了!”他興奮地大喊出聲,連身上的痛苦都已經忘記,顫抖著站起身來用同樣顫抖著的聲音大聲宣泄著壓抑了太久的情感。
他轉身,把還癱軟在地的奉太郎拉著衣領抬起,搖晃著他脆弱的身軀:“我們成功了!我們成功了!你快給本大爺醒醒啊混蛋!”
“雖然還不知道你的名字,但是我還要好好謝謝你啊混蛋!”
奉太郎被扎克晃了好半天,終于被迫從耗盡體力的昏厥中醒來,結果剛剛醒來就是一陣亂晃,只覺得天地顛倒,萬物錯亂。
我是誰?我在哪兒?我要去干啥來著?
好不容易從扎克的迫害中緩過神來,奉太郎一把按住扎克的手,虛弱地說:“別晃了……求求你了……”
“啊,你小子醒了啊。”扎克也漸漸從興奮當中緩過神來,迫不及待地說道:“快帶我去找瑞依吧!”
“你等我緩一緩……”奉太郎勉強支撐住身體不倒下,然后突然覺得自己似乎也沒必要立著,這好像也不是必要的事情啊!于是又很咸魚地躺了回去,同時撇了一眼扎克:“而且你身上的傷也比較有問題吧?不去看看嗎?”
“切,這都是小傷。”扎克撇了撇嘴:“過一會兒就好了。”
你這恢復力還真是驚人啊……怕是流了一地的血,肚子上開個口子都還能活著吧?奉太郎忍不住在心里默默吐槽道,同時終于安下心來。
回來了就好,回來了就好……
咲太你雖然平時感覺就是個青春豬頭少年,關鍵時刻還是很靠譜的嘛……
奉太郎忍不住在心里為咲太點了個贊。
“喂,話說你叫什么?”扎克突然提出了一個意想不到的問題。
“?”
奉太郎這時才想起來,自己好像確實從來沒有和扎克講過自己的名字,他還以為神父告訴過扎克來著,現在看來是沒有嗎?
他一扶額頭,原來這才是扎克一直叫我“你小子”的原因嗎?
懷著尷尬地心情,奉太郎向扎克伸出了手:“折木奉太郎,折木奉太郎的折木奉太郎,請多多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