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當初為什么不追追這位大公主哪?”小玉坐在那里撘上了腔。
“鬼才會喜歡她哪,胖胖的還那么兇。”劉海輕聲的嘀咕了一句。
嫂子問了一句:“我們公司也不缺少人手啊!你懂得建筑方面的技術嗎?”
“懂、我是市職高的畢業生。”
小玉一聽跟著問到:“你是第幾界的畢業生?”
“八五界的,怎么你也是職高的?”
“我沒有畢業,因為家庭原因半路便輟學了。”
“那你應該是學妹了?”
“別靠近乎,要想來公司你的先討好我們的長公主大人。”說完她克意的沖著我一笑:“要是成了駙馬爺那可就要管著我們了。”
“小玉姐你糊說什么哪?”我一下子羞紅了臉,心也嘭嘭直跳了起來。
“我到是想,可人家不見得愿意啊!”
“行了都別鬧了,”嫂子板著臉看著小孟:“你看著給劉海安排一下吧?”
鬧騰了一天終于安靜了下來,我信步往出租屋的方向走去。本來大哥讓住在他那里,可那里太亂了,人也多總覺得不習慣。更何況大哥時常都在外面,很少在家里吃飯。一個人到也清靜,我從賣店里買了兩包方便面剛要泡上,就聽到電話響了起來。
陌生的號碼,會是誰哪:“喂!您好那位?”
“你回頭就看見嘍!”
一聽就是劉海那付油腔滑調的樣子,我轉過了身看見了他站在了那里:“干什么跟蹤我?”
“別說的跟反特片一樣,我只是路過而已。”他看著我手中的方便面:“怎么就吃這種垃圾食品啊?”
鬼才知道這家伙是不是路過:“怎么著、那你請客呀!”
他一聽這話頓時來了精神:“好啊!我請你吃飯。”
“算了,你還是自便吧!”我實在不想跟他有什么瓜葛,說完轉身往樓上走去。
“喂!王萍不待這樣的吧!我只是想感謝一下你而已,不要這么冷冰冰的好不好?”
我聽出了他的聲音有點急了,索性不于理采直接進了房間。我進了臥室在窗口向外望了一眼,見他還傻愣愣的站在那里。我突然想起了他的一句話:軟磨硬泡勤出溜。他知道了自己住在這里會不會常常過來哪?我返回廚房將水壺放到了電爐子上,坐在了沙發上。劉海這家伙雖然說話油腔滑調的,可也沒什么壞心眼。人長的也不錯,高高帥帥、白白凈凈。想到了這里我的心唯之一動,不由自主的又回到窗前。大哥、我一下子看見了大哥站在了樓下正與劉海說著什么?他很少到我這里來,今天真是太陽打西面出來了。我連忙向樓下走去,在樓道里正巧碰到他正往樓上走。
“大哥你怎么過來了?”
“怎么我還不興過來看看你了,吃飯了嗎?”他進屋坐在了沙發上,看著冷冷清清的廚房。
“剛燒上水,你忙什么哪?”
“從井口剛過來,對了樓下工地那小子是怎么回事?”
“他也是路過。”
“他不是對你有意思吧!你也二十三四歲了該成家嘍!”
“瞎說什么哪!”我撒嬌著打了他一下。
“那小子到也不錯,你要是覺得行就處處,不行我就把他開了,咱怎么也不能養個閑人吧!”
“留他可不關我的事兒,那是嫂子決定的。”
“聽說是你答應他的嗎?”
“我只是信口那么一說而已,你愿意怎么辦就怎么辦吧!”
“走、出去吃一口吧,總不能老吃方便面吧?”說著他站起身來。
“不去了我也有些累了。”我看著窗外已經沒有了劉海的身影,突然覺得挺對不起他的。
“走吧!一會兒我給你嫂子打個電話咱們一塊兒。”說著他伸手一推我的肩頭:“讓你住我那里吧偏是不聽,咱媽還老掛念著。”
“都多大了還要你們操心。”我拿了件外衣套在了身上:“為什么不帶著寶寶出來?”
“他讓我送回鄉下了。”
玉蓉飯店,我們一進來漂亮的老板娘便迎了出來:“王大老板您來了,幾位?”
“自家人吃口便飯,給安排個小單間吧!”
大哥一說完我便看見了劉海一個人坐在旮旯里正看著我們。
“你也在這吃飯哪?”為了打破尷尬我先開了口。
“你們也過來了。”他見我開了口顯得很高興,連忙站起身來沖著大哥大嫂點頭哈腰的。
“點菜了嗎?端過來一起吧!”大哥勉強開了口,說完上了二樓。
劉海有些受寵若驚了,他連忙對服務員說:“菜好了也端到二樓吧!”
說著他快速的湊到了嫂子面前:“張總您慢走,當心樓梯滑。”
“無事獻殷勤,我又不是七老八十的。”嫂子笑了下看著我:“正主兒在這里,打我溜須沒有用。”
我的臉色一紅連忙向樓上走去。
進了雅間剛座下,大哥從兜里掏出了中華煙自己點上了一支,伸手一指煙盒:“抽自己拿吧!”
“謝謝!”劉海說著坐在了我身邊。
“干的開心嗎?”
“開心開心,能在王總手做事萬分的榮幸。”
我最煩這些肉麻的話兒,克意看著窗外的余暉。
“我這是個人企業,是要按勞分配的。不象你們大集體混日子就行,你現在主管什么?”
“王老板今天想吃點什么?”服務員手拿著菜譜走到了大哥的面前。
大哥伸手一指我:“讓她點吧!”轉頭又看向了劉海。
“工程質量。”劉海接著答道。
“那可是關鍵中的關鍵啊!以前這方面是誰在管?”
“孟技術員。”
“噢!你家是什么地方的?”
“巿團結村的。”
“那個村可富裕著哪!”
“就是種點蔬菜大棚的,還好離市場近。”
“家里還有什么人?”
“母親與個妹子,妹子已經定了親,今年秋就出門子啦!”
“老太太身體還好?”哥哥問到了這里克意的看了我一眼。
“還好,歲數也不大,在家里還伺弄了兩畝菜地。”
“聽說那一片也要開發了?”
“到是有那么個謠傳,具體什么時候就不一定了。”
我實在聽不慣二人婆婆媽媽的嘮叨著,剛上了菜便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
“萍兒干什么那么急,當心吃壞了胃。”哥哥說完了我又轉頭問劉海:“要點酒怎么樣?”
“我不會喝酒,您自己來一點吧!”
這頓飯吃的很慢,大哥喝了點酒更是磨嘰的不行,我實在聽不下去了起身先回了家。剛一躺下才感覺到了胃在吱吱啦啦的做疼,這是老毛病了,我連忙從抽屜里拿出茶堿片吃了兩粒。大哥還不到三十歲,怎么變的象個娘們似的。我脫下了外衣才感覺到兜里象是有東西,伸手一摸竟然是錢。一定又是大哥給塞的,他總是隔三差五的給錢,只有這時才感到了一絲的溫暖。
“王萍、你哥真的有意思,就象一個戶籍科的民警一樣,連我家的祖宗三代都問到了。”在樓上劉海一看到了我便問到。
“關我什么事兒。”我實在看不慣他那付小人物的嘴臉,又怕他磨嘰,順手從兜里掏出了一百塊錢:“去買點冰棍來吧!”
我見不得工人們辛苦的樣子。
“行了我的大小姐,你這幾天一回幾天一回的那點兒工資不吃飯了?”他沒有接錢反問到。
“不用你管了,快去吧!”
“是不是你哥偷偷的給錢了?”他又犯了賤病,象個娘們似的。
“我哥給錢干嗎要偷偷的。”我理直氣壯的說。
“有個有錢的大哥真好啊!”說著他悻悻的走了下去。
“王總過來了?”李大壯顛顛的走了過來,點頭哈腰的問到。
“什么王總王總的,以后千萬別這么叫了。”我看著這個文質彬彬的青年,心說管理著這么多的人怎么一點兒力度都沒有。
“那叫您小王可以嗎?”
我點了點頭算是默許了:“在有幾天就全部封頂吧?”
“頂多一個星期,工人們可是卯足了勁兒。聽張總說要是提前一天封頂,所有工人都有獎金是真的嗎?”
“不知道那是高層的決定,即然她說了就會兌現的吧!”我突然感到冒里又是一陣的絞痛,連忙由兜里掏出了茶堿片。
“王萍你怎么了,是不是那里不舒服,怎么還吃藥哪?”劉海拎著冰棍兒一上樓,正巧看見了我往嘴塞藥片。他將冰棍遞給了大壯連忙扶住了我,急切的問到。
“胃疼,是老毛病了一會兒就好。”我拉開了他的手輕描淡寫旳說。
“這怎么行哪!年紀輕輕的就得了胃病那怎么得了,還是去醫院檢查一下吧?”
“你說話不能小聲點兒,一個胃病又死不了人。”我狠狠的白了他一眼。
“你哥知道嗎?”他連忙陪著小心輕聲的問到。
“為什么讓他知道,他又不是大夫。”我一邊往樓下走,一邊漫不經心的說。
“你聽我的話,還是去查檢一下吧?”他象個跟屁蟲一樣緊緊的跟在了我的身后。
“你不干活跟下來干什么?”我最恨他那付奴才相,回頭一瞪眼。
“陪你下樓嗎?”
“我自己不會走啊?”胃里的疼痛減輕了許多,說起來這都是上學時落下的毛病,實在不行還真的去看看了。
“要不我背你下去算了?”他又恢復了嬉皮笑臉的樣子。
晚上我剛到家,大哥虎著臉便跟著走了進來:“小萍兒快收拾一下跟我去醫院,有病了怎么也不吱一聲,這要是有個好歹的我怎么跟爸媽交待。你這個死丫頭越大越不省心了,要不是小劉提及你是不是想隱瞞一輩子。”
“就是個胃疼有什么大不了的,這個快嘴的東西就象個長舌婦。”我嘴上說著,心里也恨恨的。
“快走吧!先到礦醫院看一下沒什么大事兒就住幾天院。還怪小劉哪!人家不是關心你哪!他已經先到醫院去聯系大夫了。”
“怎么他也去了?”我剛要走,聽說劉海已經到了醫院,頓時一愣。
“他怎么了,我看小劉就不錯。別總拿著高高在上的目光去看那些小職員,人家可是一付熱心腸。”哥哥說著幫我拎著臉盆與洗漱用品。
長了這么大我還是第一次進醫院,特別是一些傷胳膊傷腿的井下工人們,不是在走廊里抽煙便是在病房里喝酒喧嘩著。到了三樓這里到素靜了許多,只有少數的幾個房間里有著幾個住院的病人。
“到這邊來,我已經訂了個單間。”劉海從把頭的一間病房里走了出來:“王總、負責透視的大夫馬上就到,腸胃科的主治大夫已經在病房里等著哪!”
一個胃病還要搞的這么隆重,未免小題大做了,我狠狠的剜了劉海一眼:“哥就在藥房拿點藥算了,干什么還住院哪?”
“聽話,查查總不多余吧!”大哥親妮的摟了下我的肩頭,把手中的東西遞到了劉海的手中。
主治大夫是個老太太,她先跟哥哥打了個招呼然后拉著我坐在了她對面的床上:“姑娘不要緊張,結婚了嗎?”
“沒有。”
“張開嘴。”
她看了看又把了下脈,然后指了下劉海:“沒什么事兒,小伙子帶她去拍個片子吧!”
“即然沒什么問題還要透視嗎?”我質疑的問了一句。
“確保萬無一失嗎?”老太太說完站起了身來:“王老板很忙吧?”
“還好、還好!”
一套檢查下來,我真的有些餓了,肚子里咕嘟咕嘟直叫喚。
“想吃點兒什么?”我一出了透室間,就見哥哥正坐在房外的椅子上抽煙。見我一出來連忙站起身來,一攬我的肩頭:“一會兒毛毛(我的侄兒)過來,咱們好好的搓一頓。”
“我就說沒事兒吧!可你們偏偏小題大做一驚一乍的。等我去取回洗漱用具在走?”
“取什么取,沒事兒也得住院觀察幾天再說,今天晚上我陪你在這里。”
“喂!你不是也病了吧?沒事兒還觀察什么?再說了現在工地上多忙啊!”
“忙什么忙,那么大的工地有你一個不多沒你一個不少的。還是老老實實的在這里待著吧!”
我實在不知道怎么跟妹妹說,更想不到這么健康活潑的人會得了癌癥。我不知道臉上的笑是不是很自然,偷偷的轉了身,墻壁上鏡子里的自己強裝歡樂。我的淚顯些掉了下來,妹妹、我的至親骨肉。
她在我這里工作了兩年有余,自己怎么一次也沒有發現過她天天以茶堿片解除胃病的痛苦哪?自己太失職了,真的不配為人兄長。
偷偷的看著那張俊俏的臉,象盛開了牡丹,象圣潔的荷花…。我的淚終于流了下來,更不敢說一句話。
家中姊妹四個,自己為了這個家可謂是兢兢業業。可為什么沒有想到人吃五谷會生病哪!為什么不給他們定期檢查一下身體哪?如果早知道一個月會怎么樣,早知道半年…。一切都晚了,晚的徹徹底底。
晚風中夾雜著一陣的菜香,看著小萍依然興高采烈。
“哥你怎么啦,淚眼婆娑的。”
我連忙揉了下眼睛:“他媽的風迷了眼睛。”
我十克意的打了個掩護,拉開了負駕駛的門:“上車吧?”
“太陽打西邊出來了,我又不是什么高貴的領導。”
我上了車才發現劉海正站在那里發呆。
“不上車你等什么?”
“噢!”他愣了一下連忙打開了車門。
醫院已經辦理轉院手續了,去了長春她一定會知道一切的。到那時怎么說?胃炎,她會信嗎?省腫瘤醫院收治的病人都是癌癥,天下的人都知道。我將車子放慢了速度,怎么跟爸媽說哪?腦子里一片的渾沌,就象一碗醬糊。
月星齋,劉燒雞新開的飯店,他已經為我安排好了雅間與菜肴。
“兄弟:家庭聚會啊?怎么就三個人?”
“依依一會兒就到,劉哥準備點暖胃的飲料與主食。”我小聲的囑咐了一句。
“怎么了胃口不好啊?”
“我妹妹。”說完我竟直上了二樓。
一會兒功夫依依帶著毛毛進了雅間。
“大姑好!”毛毛很乖巧,緊挨著萍兒坐了下來。
“毛毛:學習好不好啊?”小萍一把摟住了毛毛親了又親。
“還行,我語文與算術都是一百分。”
“那可是個大才子啊!”萍兒撫摸著毛毛油黑锃亮的頭發。
“大姑才是大才子哪!”
“誰說的,姑姑連大學都沒有考上呢?”
“爸爸媽媽都這么說。”
“別聽他們瞎說,咱們家只有你爸是才子,知道嗎?”
“那這位叔叔哪?”毛毛說著一指劉海。
“他不是咱們家的人。”
“騙人,媽媽說他是未來的姑父哪?”
萍兒的臉色當即一紅,羞紅著臉剜了依依一眼:“別聽媽媽瞎說,他是工地的技術員。”
劉海被孩子的童趣一弄,頓時尷尬了許多,他看了身邊的萍兒一眼,又意味深長的看著依依。
依依更沒有想到兒子會這么說,連忙叉開了話題:“檢查的怎么樣了?”
“沒事兒,就是輕度的潰瘍,注意點飲食就好。”我看了萍兒一眼:“我有個同學在省醫院,他主治胃潰瘍,明天我正巧去省安全生產委員會開會,帶著萍兒去看看配點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