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天后的星期六，是院內籃球比賽第一場，由工會隊對戰普外科。
普外科的科主任不參賽，因為科主任都屬于院領導隊伍的。
這四天里，林不凡又被系統安排了四位新朋友。
周二狗：某城市乞丐
吳天野：鄉村教師
鄭紅：南方某城市KTV公主
王磊：不知名游戲主播
這四人也沒有什么值得復制的技能，因此林不凡并沒有選擇斷交。
保持著朋友關系吧，就算對自己沒有什么好處，至少也沒壞處不是？
每一天睡覺前林不凡都在想，明天睜開眼睛后，能不能讓馬云成為我的好朋友？好兄弟？
可每一天都是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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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育管里，場邊雙方運動員都在進行熱身，林不凡跟李正凱問道：“主任，你怎么不換衣服呢？你這一身，怎么打球呀？”
李正凱穿的跟平時工作時一樣，甚至腳上還穿著皮鞋。
李正凱笑道：“名額上我算個替補就可以了，真打球你們幾個打，我平時也不愛打籃球，上去丟這個人干嘛？”
“那……主任，我看普外科上的都是一些年輕大夫，這如果他們輸了，也是那些年輕大夫打輸的，咱們可以贏吧？”
李正凱笑罵道：“贏？小兔崽子，口氣不小呢還。咱們工會人少，連替補都湊不齊，你還想贏？體力消耗就夠你受的了。上去隨便玩玩就行，反正這院內球賽，主要就是為了舉行一些活動做給領導看，咱工會多少也得做點事不是？”
林不凡的同事馮寬，摟著他肩膀，笑道：“不凡，你都說了，他們普外科上的都是年輕大夫，他們陳主任是院領導隊的。就算他們打輸了，那也不是陳主任打的不好。所以，別客氣，虐他們，一會我們給你喂球！”
工會的同事們都說要給林不凡喂球，因為他們都知道林不凡是謝長坤介紹來的，大院長的人，這種出風頭的事就得他來才對。
觀眾席上，除了少數幾個普外科的大夫，基本上都是年輕的護士，而且數量還不少。
林不凡納悶道：“怎么咱們醫院的護士，基本都是年輕的？有資歷的護士很少？而且……為啥來看球的大部分都是女的，男的卻沒幾個？”
還是馮寬，在跟林不凡解釋：“不凡，你剛來醫院工作，可能還不了解。護士夜班多，工作累，哪像咱們工會這么清閑？咱們還跟大夫工資一樣，可護士工資真挺低的。”
“而且，平時在患者面前，挨罵的基本都是護士，罵大夫的也有，但是很少。”
“既累，又委屈，賺的還少，有幾個護士能干長久？很多都半路改行了。”
“可是，我平時在醫院里，也見過幾個年齡大的護士啊。”林不凡不解，“她們怎么就能熬下來？”
“那能一樣么？”馮寬講解道，“你以為人人都像你一樣，跟謝院長關系那么好？有關系來當護士，最后能轉正在編的，只是少數人。大部分你就是熬到死，也不會在編。
你看能熬下去的，那都是家里有人的，都是在編的，待遇跟沒編的根本就是兩個世界。鐵打的大夫，流水的小護士。你要在這工作十年就能發現，年輕護士那真是換走一批又一批。”
人脈……說到底，終究還是人脈啊。
林不凡不知道在編和不在編有啥區別，但他聽明白了，只要有人脈，就能在編。
沒人脈的話，想在編，幾乎不可能。
“不凡，你就等著吧，你跟咱謝院長關系那么好，這消息肯定守不住，慢慢肯定很多大夫和護士，會主動接近你的。”馮寬一邊做熱身，一邊說道。
“接近我干什么？我又幫不上他們什么。”
“誰說你幫不上？你有謝院長那關系，信不信好多人都愿意管你叫爹？”
“真的假的？我讀書少，你別騙我。”
“這么跟你說吧，當大夫，為什么都想進咱們這種規模大的醫院？因為這種技術崗位需要晉職稱，職稱上不去就沒前途。”
“這我知道。”林不凡點點頭，“可那東西不是考試考的么，認識我，我也不能把知識塞進他們腦子里呀。”
“初級職稱用考的，但高級職稱呢？想升到副教授或者教授級別職稱，那還要評委評選呢。每次評選開始之前，他們就要忙著打聽誰是評委了。
你知道評委是哪些人？那都是咱們這種大規模醫院的科主任，大主任之間互相也都認識。
為啥都想進咱們這樣的大規模醫院上班？因為到那一步的時候，給主任送點，可以讓自己的主任幫幫忙，走動走動。
在小醫院，沒機會發展這層人脈關系，小醫院的主人啥忙都幫不上，他們職稱這輩子都上不去。
你跟謝院長關系那么好，如果謝院長能幫忙打聲招呼，哪個評委能不給面子？
這里的門道多著呢，慢慢你就懂了，反正以后咱們醫院這些醫生和護士，想接觸你的人，肯定多了去了，你就做好準備吧。”
“至于你說為啥這么多小護士來現場看球？你看見那小子沒？”馮寬指著普外科一名隊員，“那小子叫褚冬，都是奔他來的。”
林不凡遙看褚冬，他正在做熱身，“也沒看出來他有多帥啊。”
“是不帥，但也不丑，一般人。但人家打球好啊！你要知道，打球打的好，也能很受小姑娘喜歡的。你知道他爸是誰不？”
林不凡搖頭，“不知道，是咱醫院里哪個領導？”
“領導個屁啊，他爸就是咱們醫院一個大夫，快六十的人了，連副教授都沒混上。但褚冬那小子聰明，仗著老爹資歷老，這兩年忽悠了好多小護士，說他爸在醫療領域人脈廣，能幫忙轉正。好多小護士，都被他給騙色了呢。”
這也可以？
林不凡笑了。
我跟謝長坤那是實打實的關系好啊，而且謝長坤在醫療領域那是真有面子的大人物啊。
他一個騙子都能騙那么多小護士，我豈不是……
算了，知道我跟謝長坤關系的人，還是越少越好。
萬一真像馮寬說的，很多人就沖著這層關系接近我，我哪還有清閑日子了？
哨聲吹響。
裁判拿著籃球，在場地中間，“雙方運動員入場準備！”
隨著運動員入場，觀眾席有護士喊道：“褚冬加油，褚冬好帥呀！”
褚冬朝觀眾席揮揮手，還引的那些護士們尖叫連連。
褚冬經常在醫院的球場打球，經常打球的人，都知道他球打的好。
而且他打球會有很多不實用的花哨動作，用來耍帥非常有效，很多小護士真的就被他打球的動作給迷住了。
謝長坤并沒坐在觀眾席，他就坐在場邊，坐在普外科主任陳楚旁邊。
聽著現場的加油聲，謝長坤笑道：“年輕真好啊，現在要讓我像他們這年輕人那么喊，我可喊不動了。”
陳楚笑道：“謝院長，咱們都老啦。謝院長平時喜歡看籃球？不然這都是年輕人的比賽，怎么還來現場看了呢？”
謝長坤笑道：“我不看球，只是聽說我不凡老弟代表工會來打比賽，我好奇，就來現場看看。”
陳楚納悶道：“不凡老弟？”
謝長坤指著準備跳球的林不凡：“就那小子。”
陳楚心里咯噔一下，看來工會那來了個跟謝院長關系不一般的年輕人？
比賽開始之前，我竟然跟褚冬他們說好好發揮！？
可千萬別好好發揮啊！一會休息的時候，我必須得跟褚冬他們說清楚，這場比賽不可以贏！謝院長叫老弟的人，你贏他，那不是打院長的臉么？
我兒子就學醫呢，今年就該畢業了。我還想讓謝院長幫幫忙，讓我兒子來友誼醫院上班呢。
我退休還有十三年，這十三年，借我的關系，還能幫那小子多弄點科研，多把職稱往上懟一懟。
最好我退休之前，能把他扶到副主任。
可這首先得謝院長那好說話，讓他小子來到友誼醫院上班才行，這場球絕對不可以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