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琛倒是沒想到，示意她繼續。
向晚舟卻又不說了，轉而關心起他最近的動態：“你在干嘛呢？最近晝伏夜出的，跟個夜貓子似的，難怪老唐要懷疑你。”
向晚舟還不知道老唐的事，周琛頓了頓，不準備現在告訴她。
“那可就冤枉我了，我作息顛倒，但我沒出家門啊，你看警察稍微一查，就證明了我是清白的。”
向晚舟撇了撇嘴，繼續問：“所以呢，你最近究竟在干嘛啊？”
周琛咬著一串肉，稍微想了想：“再過兩天，你就知道結果了。”
向晚舟略一挑眉，點了點頭，果然不問了。
周琛松了口氣，又覺得好郁悶，好像沒什么見不得光見不得人的事吧，怎么搞的那么心虛的呢？”
兩人吃完回家，周琛洗了個澡倒頭就睡，睡到半下午的時候，隱約聽見外面有說話的聲音。
是余小魚那家伙在嘰嘰喳喳。
“我的天啊！阿姨，您肯定不知道！”
周媽媽待在家里無聊呢，正好拉著余小魚問，最近發生的大事。
余小魚一早上就從派出所里把消息打聽出來了，此時繪聲繪色滔滔不絕地講給大家聽，別提多激動了。
向晚舟也在聽：“別啰嗦了，我們肯定不知道，你快說吧。”
“死者是唐小麗。”余小魚賣了個關子，“你們知道兇手是誰？你們覺得猜不到。”
周琛靠坐在床頭，沉默地抽煙。
嘖！
這滾犢子的玩意兒，什么時候學會說書了？還賣起了關子？！
可能有人給他教訓了一下，余小魚總算把事兒說利索了：“打死你們也想不到，兇手是唐光明！”
“唐光明？！那不是她親爹啊？！”周媽媽驚呼起來，有些接受不了，“怎么可能啊？是不是弄錯了？親爹怎么可能殺自己親閨女呢？”
周琛勾唇好笑，很難理解嗎？
余小魚還在繼續：“沒有搞錯，警方已經審問完了，唐光明也招供了，就是他自己，趁著唐小麗從咱們這兒進貨回去，路上沒什么人的時候下的手！”
樓下一片死一樣的寂靜，只有余小魚一個人的聲音。
周琛瞇著眼睛吸煙，誰能想得到呢，殺人的原因竟然這么奇葩，唐小麗這是命有多差，才會投生到他們家。
“那……總歸要有殺人動機的吧？”他們家院子里還有別人在，聽聲音，好像是于家的媽媽。
“有！”余小魚說到這里，反而有些沉默了，“理由就是……害，這事兒其實說到底，還是要怪一個人！”
周媽媽問：“誰啊？”
她頓了頓，“難道是咱們琛子？”
她想的很簡單，之前周琛拒絕了唐小麗進他的公司，唐光明不滿意，所以懷恨在心？
余小魚吃驚起來：“阿姨您在想什么呢？這跟咱們琛子有什么關系？！罪魁禍首是張項！就是那個，上回害您，欠了咱們向老板好多錢的那個張項！”
“為什么？”于媽媽皺眉問。
“因為什么酒不知道了，大概是見色起意？反正張項在很多天以前，就把唐小麗給強*奸*了……”
周媽媽大吃一驚：“什么？！我們就住在村子里啊，這可真是什么消息都沒有聽見！”
“可不是，咱們還有冷藏車隊就在村口等著呢，大家都沒聽見動靜啊。”余小魚確實佩服張項這個人，膽子不是一般的大。
周琛沉默抽煙，聽著樓下交談繼續：“所以呢，他們家不但沒有聲張，也沒有報警，我們大家都不知道……”
“所以，唐光明殺了自己女兒，就是因為這個原因？”
大家都有些想不通，于媽媽大致猜到了：“是因為覺得女兒不貞潔了，嫁不到好人家了，砸在手里又只會賠錢，所以……干脆弄死了？”
“天吶！這是什么古老的封建傳統思想啊？！臥槽！”余小魚驚得直接跳腳，“現在都二十一世紀了啊！再說了這事兒不是人姑娘的錯啊！
說到底，還不是賴唐光明，他自己守著個店子，跟人家打牌嘮嗑瞎吹牛，卻叫自己女兒頂著個大日頭來回送貨？！他腦子是不是有病啊，這是養了個女兒啊，還是養了個苦力？！
一嬌滴滴的黃花大閨女，天天這么在人眼前現……出事了，他不但不維護幫助自己的女兒討回公道，沒報警不說了，還自己動手把女兒生命給了結了？
臥槽！要不要這么奇葩啊？都說虎毒還不食子呢！”
余小魚是真的義憤填膺，就是向晚舟也十分想不通：“這世界上竟然會有這樣的人。”
周琛起來，隨意洗漱了一下，打開門下樓，樓下還在議論紛紛，而且人越來越多。
見著他出現，大家一起嘰嘰喳喳：“這個老唐，真的是看不出來！一點兒也看不出來！他自己做了這種事，還跑過來冤枉你們家琛子！”
“是啊是啊，怎么從前沒看出來，這人這么壞的呢！”
之前因為唐光明控告周琛殺人，所以遠離他們家的人，現在也都坐在了院子里，大家你一言我一語，仿佛之前的疏離根本就沒有發生。
周媽媽之前不在鎮子上，對這些沒什么感覺。
周琛根本無所謂，兀自下了碗粉，拉了張凳子在一旁，呼啦啦吃著。
大家看了他一會兒，見他不怎么參與他們的話題，也就繼續聊下去。
張翠蘭也在，聲音一如既往的尖酸刻薄：“其實要說錯，咱琛子也有錯！”
這話一出，大家立刻都安靜了，紛紛看向她。
張翠蘭沒覺得自己說錯了，很理直氣壯：“你看，老唐之前偷你們的荔枝去賣呢，你們也同意賣貨給他，還同意他女兒來進貨！要換做是我，我就直接不給他女兒貨，就叫他自己來拿！”
周琛瞅了瞅她，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反正沒搭理她。
張翠蘭越說越覺得自己分析的對：“再看啊，你們弄那什么林子，讓張項懷恨在心了吧，才會得罪了向老板，欠了那么多錢啊，你們覺得，他那混混的樣子，一輩子能賺到這么多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