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勢一下子出現了反轉,他們幾個人逼得緊,溯鶯也沒法再發動別的攻擊,只能不斷躲避著他們源源不斷的攻擊。
江浣憐看著他們終于趕到了,頓時心安了許多,更加奮力去追擊溯鶯。
段霓笙看著前面已經沒有自己插足的地方,干脆盤腿下來坐著,畫地為牢,把那一片形成一個結界,這樣溯鶯想逃都逃不了。
這個術法各大門派都有學習,但這術法有一個弊端,就是只有一次機會擊中目標,這樣才能使被鎖定住的人無論如何都無法離開結界,她的手還在結印,眼睛卻在他們身上瞟來瞟去。
“……這樣我要怎么準確擊中她啊?不管了,盡力一試吧……”
漸漸的,溯鶯便開始覺得自己附近有了一些壓迫感,她躲避的余光間看見了正在那邊結印的段霓笙。
諷刺一笑,難道她今天就要隕落在此破爛之地了么?
段霓笙將那復雜的結印手勢弄完,便朝他們大吼道:“我的火劫術行了!”
“段霓笙行了,我們全力一擊,不讓這妖女還有翻身之地!”
師彥瑜一邊大吼,一邊匯集天上雷電過來,平靜了一會的夜空里忽然開始電閃雷鳴,離溯鶯較近的三人對視一眼,除了沈輕徽依然在糾纏著溯鶯讓她無路可逃,剩下兩人都開始施展必殺術。
溯鶯臉上終于出現了一絲慌亂,看著有種亂了陣腳的感覺,段霓笙呵笑一聲,不屑道:
“這下知道怕了?敢做這種令人作嘔的勾當,就要承擔后果!”
溯鶯勾唇笑了笑,嘴硬道:“后果?只怕…不是我來承擔呢…”
“死到臨頭還敢在這說鬼話!”江浣憐點地跳到段霓笙附近,也開始蓄力,準備一擊即殺。
好幾股力量在這荒蕪之地穿梭,突然間開始狂風大作。
被溯鶯丟到一旁的甘特扶著頭爬了起來,就看見他們正在混戰,他迷茫的看著被追擊的溯鶯。
那不是他們愫香樓里的曼姬姑娘么?怎么會在這?這些在作法的又是些什么人?
他的頭痛極了,好像失去了一段記憶一樣。
沒有人在意這邊蘇醒的甘特,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這小片戰場上。
所有的術法最終匯集在了一起,然后全數擊向溯鶯。
她看著朝自己洶涌而來的必殺術,若是被擊中她今天定是必死無疑,四周已經沒有了給她逃脫的地方。
慌亂地看著四周,竟然在不遠之外看到一臉迷茫看著她的甘特。
呵…總會有人來替她承擔的……
就在那些洶涌的術法碰到她前一刻,溯鶯揮起了手上的鐵鞭,他們以為她在垂死掙扎,便沒有理她。
誰知道她只是先向前揮了一下,而后立即揮向了呆滯在那邊的甘特。
“不好!曼姬要拉那人一起進圈!”沈輕徽心下不妙,立刻朝甘特那里沖去。
“喂!快跑啊!!”
段霓笙朝甘特那邊喊道,甘特還沒反應過來,溯鶯的鐵鞭速度極快,在沈輕徽趕到之前便環住了甘特的身軀。
甘特這下可是完全清醒了,手抓著地想掙扎,鐵鞭上的鐵刺嵌入了他的肉里,痛得他大吼。
“呵,本娘娘讓你舒服了幾次,該是你換回來了!”
溯鶯用力一收,甘特便像木偶似的被她拖到了她的旁邊,毫無反手之力。
此時,術法已經來到了溯鶯面前,沈輕徽等人已經無法收回術法,巨大的力量包圍了他們,溯鶯一把將甘特擋到自己面前,隨著一抹強大的力量和光折射出來。
甘特的龐大身軀被撕裂成了成千上萬快化成了灰燼,而溯鶯也消失了。
“那…那個人……”
段霓笙呆呆地看著那已經消失的兩個人。
他們的術法大多用來驅魔,若是身上有邪氣的人都會被卷入其中,沒想到曼姬竟然會把那個男子給拖過去給她墊背。
甘特已然化為灰燼散去,據江浣憐說的,他便是抓走那些花季少女的人,并且他替曼姬做了多次劊子手。
雖然他并不無辜,但他們本意只是想將這妖孽除掉,并沒有打算要傷他性命,這樣的結果是他們意料之外的。
如果說曼姬是殺害他的罪魁禍首,那他們就成了幫兇……
這樣的想法籠罩了他們,這好像是他們從修煉以來第一次害死了人。
江懿瑤幾人已經恢復原狀,看著被挖出的大坑,心情都有些沉重。
“我們一同為他超度吧,希望他轉世成為一個善良的人…”
弈歡首先走到了大坑旁邊,事情已釀成,他們也無力回天,只能夠盡一些微薄之力彌補。
“好。”
他們從來沒有這樣的齊心協力過為一件事,此刻他們圍在大坑周圍,默默念頌著超度的經文。
因為他們的超度,原本染上了罪孽的甘特最終也得到了最后的庇護,他們恢復了這里之前的三分之二,茅草屋變成了一片綠植。
天漸漸亮了,眾人又回去了祥和客棧,掌柜的看到他們回來了,十分開心的讓店小二領著他們回去之前的房間。
眾人隨意吃了點掌柜的讓送來的吃食,便又出了門去掌管金陵瑣事的衙門。
縣丞聽聞禍亂金陵的始作俑者已死,心里的大石頭總算落地,沈輕徽通過縣丞知道了甘特的身世,他除了在愫香樓工作,只有一個老母親在家中。
得知甘特也是那妖孽的幫手,縣丞還想去抓了他的老母親,他們阻止了縣丞,他人已經逝去,沒必要再為難他的家人,縣丞不敢與仙家弟子反抗,只得乖乖收手。
眾人暈了甘特的住址,前去拜訪了一番,他們隱瞞了事實,只說甘特是為了救人而死,老母親本就腿腳不便,只能坐在那抱著兒子的衣物嚎啕大哭。
沈輕徽等人給老母親留了足夠的銀子和日常用品,安慰了一番才離開了她的家。
嘶……嘶……
耳邊傳來細微的嘶嘶聲,溯鶯慢慢睜開了眼睛,發現自己正趴在地上,銀蛇盤著小身軀在她身前吐著蛇信子。
“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