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股陌生的壓迫力就要沖向她的面門,江浣憐的靈識立刻回到體內,她猛地睜開眼,一手把住塌邊作承重點,然后下半身一個猛起就是往那陌生處踢去。
那人顯然沒想到她居然是裝睡,恍惚之間便被她踹的悶哼一聲飛出了兩米開外。
江浣憐十分瀟灑的拍了一下剛才沾了灰的衣角,看著緊接著覺醒的他們紛紛起來,忽然覺得自己信心十足。
“哼!包的這么嚴實,是怕本姑娘看到你們丑惡的嘴臉么?”
耳邊響起段霓笙挑釁一般的聲音,她轉頭看向她,后者抱著手,嘴角翹的高高的沖她揚了下眉,江浣憐覺得自己好似又看到了那個意氣風發的段小仙師了。
這些夜半想來偷襲的賊人就像怕別人見到他們長相似的,各個帶著個黑面具,此刻他們圍作一團被江浣憐等人包圍在營中,而那被江浣憐踹飛的人被他同伙快速扶了起來并躲在了人群之后,看樣子像是他們這群人的頭頭。
他臉上的面具早已被踹飛時甩飛在了角落,露出了他略顯陰狠的長相。
胸口的痛感依然強烈,他狠狠的盯著江浣憐,抬手用力擦去了嘴角的血跡。
“呵,動手!”
不知他說了些什么,被圍作一團的他的同伙在他說完以后便立刻拔劍揮向他們。
一時間,劍的寒光四起,到處都是刀劍相碰的聲音。
江懿瑤尚未醒來,沈月嬈師彥瑜與沈月嬈守在她身邊,時不時擊退想要從這里下狠手的賊人。
“輕徽,這群人不是等閑之輩!”
打斗中,弈歡發現這幫人的實力各個都不容小覷,從一開始他便使出了全力并未輕敵,但是對抗了這么久,卻沒能看出個破綻來。
不僅如此,他還發現他們功法的門路和裝扮像極了以前師父曾說過的一個不分正邪,不站任何門派,只要給足讓他們動心的條件,便能為你服務,即便損兵折將,也定會將任務完成的一個勢力,“九重閣”。
九重閣在千年前早已有記錄,并且在千年前那場大戰中也記錄了九重閣的出現。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九重閣被當時的坤嵩雇傭,誓死保護坤嵩的秘寶,可最后在大戰時被一名十分有名的盜賊將它盜走,至今為止都沒有找到。
而就是那一次,坤嵩與九重閣撕破臉,而九重閣面子上也過不去,放下話定會將秘寶尋回,但在天下人眼里,早已經不信任九重閣所說的任何東西,在那以后,九重閣也漸漸淡出了人們的視線。
而今天,弈歡看著這和師父所說極其相似的這些人,心里一陣迷惑,但是能有一半肯定的是,他們定是為了什么而來,可那是什么,他尚未可知。
“九重閣。”沈輕徽淡淡的肯定了弈歡的心中所想,他臉上布滿了嚴峻,不再似平日一般平靜。
九重閣的出現同樣是他沒有料到的,這個組織他同樣有些許的了解。
不擇手段,殘忍冷血。
他一邊抵抗著蒙面人的攻擊,一邊在腦海快速想著會讓他們為此而來的,在他們身上的,讓雇傭者感興趣的東西。
不知為何,他心中隱隱不安起來。
“叮當”
隨著一個劍被挑走的聲音,沈輕徽猛地看向聲音那處,卻看到了滿面赤紅跪在地上的江浣憐,在他身邊還有幾個拉著她的蒙面人和他們的頭頭。
不好!他們的目的是江浣憐!
沒等反應過來,他身體已經做出反應,顧不得阻撓的其它蒙面人,他快步沖向江浣憐。
可有一個人比他更快,蒙面人的頭頭見那沖來的幾人,冷笑一聲,捏碎了手中的符篆,江浣憐的身影以肉眼可見與他們一起模糊。
“憐兒!”
就在江浣憐消失的最后一刻,一個白色的身影和一道劍光以一個不可阻擋的速度沖過人群,來到江浣憐身邊,與她一同和九重閣的人消失在了營中。
段霓笙看著他們憑空消失,連那些阻撓他們的蒙面人也都消失。
“剛才那是…那是懿瑤姐姐嗎……”
她愣愣的看著那已然空去的軟塌,和那塌邊的兩個同樣愣住的人。
師彥瑜輕輕點了下頭,看來還未從剛剛的事態中緩過神來。
“懿瑤姐姐...懿瑤姐姐她跟著憐兒一起消失了,我們要快點去救他們啊!”沈月饒回過神后便慌亂的從塌邊爬起來跑到沈輕徽身旁。
顧不上平日里對他的敬意,此刻的她被驚慌亂了神,害怕他們再慢一步就會找不到他們。
“是啊!那些人一看就不是什么等閑之輩,沈師兄我們快去救她們!”段霓笙同樣揪心著,那幫蒙面人動作太快了,她壓根沒反應過來他們就消失了,此時此刻江浣憐都不知道被他們帶去了哪里。
她方才被帶走時,神色那樣不對勁,定是那異火病犯了,懿瑤姐姐也不知此刻身體如何,真讓人擔心極了。
看著她們如同無頭蒼蠅一般,奕歡看了一眼沈輕徽正無言看著江浣憐剛才跪著的地方,地方躺著江浣憐落下的朝夕,他輕嘆一口氣,然后看向衛子琛,后者同樣帶著不知該如何是好的困惑。
他無聲的再嘆了一口氣,走到了沈輕徽身邊安慰似的拍了一下他的肩頭。
“輕徽,我們該如何營救她們?她需要你。”
聽見他口中所說的她,沈輕徽臉上終于有了一絲變化,他盯著那個她消失的地方,默默撿起了她的劍放回劍鞘中,然后輕輕撫摸著。
過了幾秒,他退后一步,拿出了羅盤遞給奕歡后,一言不發的拿起星昀在手心劃了一道后將血滴在羅盤之上。
“沈輕徽你這是做什么!?”衛子琛出聲喝道,眼中帶著不解。
難道江浣憐被帶走他就發瘋了么,竟然在這自虐!
奕歡看著他的動作,向他們解釋道:“這地方使用不了羅盤,輕徽應是在用自己的血強制喚醒羅盤的定性吧。”
“對了!以前曾聽師父偶然提過,若是在無法正常操動羅盤時,用鮮血滴在羅盤之上,便能夠強制喚醒羅盤,可是師父也說過,這個方法及其損耗心力,操作不當容易...容易...”
段霓笙說到最后,聲音便越來越小了,因為她看到沈輕徽的臉色逐漸發白,而鮮血卻不停地滴在羅盤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