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沈煜作為為數不多的無黨派，一輩子潔身自好，不與他人同流合污，即使別人看不慣他，他也不會放在心上，更別說殺人滅口了。
不過他的話倒是提醒了宇文慕辰，最近京城發生的事還真不少，所有案子可以說都是由莫子寒一手經辦的，若是真有聯系，那也是他最熟悉不過。
“丞相，你覺得呢？”
莫子寒深呼吸一口氣，緩緩開口。
“皇上，臣以為沈大人言之有理，怕是與之前的案子有著一定的聯系。”
宇文慕辰點了點頭“那此事依然由丞相你去調查吧。”
莫子寒躬身俯首“臣領旨。”
眾臣戰戰兢兢的早朝就這樣在大家的驚魂未定中結束了，有的人暗自欣喜，有的人鄭重其事，還有的人為莫子寒投去了同情的目光。
莫子寒本來今日上朝還是帶著目的的，但沒曾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眼下這種情況，他再談及他的私事確有不妥。
剛一結束，他便急匆匆地出了皇宮，并不是著急回丞相府，而是急著去肖府。
因為他心里清楚得很，不出他所料的話，凌容雪這個時候應該已經離開丞相府了，他再回去也沒有多大的意義，還不如趕緊把案子查完，再向皇上說明。
莫子寒就這樣在所有大臣的眼皮子底下走了出去，沒有絲毫的留戀，確實讓他們又重新對他刮目相看。
這些天由于莫子寒一直有事，宇文慕辰沒有任由著宇文慕靈來，她也很久沒見過莫子寒了，于是今天又早早地在永和宮外等著，想著與他偶遇。
確實沒讓她失望，莫子寒剛走出永和宮，她便一眼看見了他。
上次她喊他被他直接忽視，這次長了記性了，她不再喊他，而是直接跑到了他的面前堵他。
“丞相哥哥。”
莫子寒怕跟她撞上，趕忙停了下來，依然是一副臣子對公主的恭敬之感。
“丞相哥哥，那日我去丞相府找你，你不在，是一名女子接待的我，她后來跟你說了嗎？”
莫子寒本來就對這件事情極其反感，若不是那日宇文慕靈去了丞相府，說不定事情也不會發展到今天這個樣子。
他極力忍住自己不滿的情緒，答非所問道“公主，臣還有事，先行告退。”
說完之后，他沒再抬頭看一眼宇文慕靈，直接繞過她朝皇宮外走去，明焱緊隨其后。
“丞相哥哥...”
宇文慕靈在原地氣得直跺腳，再怎么喊，走的人都不為所動。
這一場景被剛下早朝的諸位大臣全看在了眼里，不少人紛紛搖頭，確實無奈得很。
雖說這堂堂慕國公主，不少人都想攀上枝頭當鳳凰，但是這在民間所傳活潑可愛的嘉靈公主在朝中人眼里都再清楚不過，只不過是一個恃寵而驕的公主罷了。
看著莫子寒的身影在視線中消失，宇文慕靈再一次握緊了拳頭。
“碧藍，隨我去將軍府。”
那日宇文慕靈從丞相府回到宮中之后才忽然意識起來，從未娶妻生子的丞相府里怎會有一名看起來像是女主人的女子呢？出于嫉妒，她便派人私底下調查了凌容雪，知道了她是當朝大將軍凌凜的女兒。
坐著舒適無比的專用馬車，宇文慕靈帶著一行人馬來到了將軍府。
她剛下馬車，恰巧撞上了正忙活著收拾東西的青竹。
青竹當然記得她，都是因為她，她家小姐和莫子寒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因此一點都不待見她。
“大膽，你是眼睛不好使嗎？沒看到公主來了嗎？”
宇文慕靈身邊的隨身丫鬟碧藍也像極了她，驕傲狂妄的樣子。
雖然她們自以為看起來很高傲的樣子，但是青竹并不吃她們這一套，轉身朝著凌容雪的房間走了過去。
“你...”宇文慕靈和碧藍都被氣得不行，臉由白轉綠。
就在這個時候，剛下了早朝的凌凜回到了將軍府，看到了氣得發抖的宇文慕靈一行人。
“微臣見過公主，不知公主來將軍府是有何事？”凌凜也是一副恭敬的模樣。
“靈兒見過大將軍。”
雖說宇文慕靈是嘉靈公主，大家見了她都要行禮，但是她也知道大將軍一家為慕國打了不少勝仗，立了不少戰功，平時對他也很尊敬。
“靈兒此次前來，是想找一下凌小姐...”
凌凜今日一早便去了皇宮，自是不知道凌容雪已經回了將軍府，正當疑惑之時，凌容雪從府里走了出來。
“爹。”
凌凜見到凌容雪也是有些吃驚的，在他印象里，她現在應該是在丞相府才是。
但是看到她那看起來并沒有多少氣色的臉，又看到來這里像是要興師問罪的宇文慕靈，他好像忽然意識到了什么。
他嘆了口氣，進了將軍府，經過凌容雪的時候，拍了拍她的肩膀。
凌凜自是了解他的女兒的，宇文慕靈根本不可能拿她怎么樣，而且，這種事情，也必須得是她自己走出來才行。
凌凜真的懂凌容雪嗎？凌凜真的疼愛她嗎？
如果說疼愛，又怎么會不管她的感受，一定要把她送去皇宮選秀？如果說不疼愛，又怎會把她的微表情都看在眼里，無條件的選擇去相信她？
很多時候，生在官家，身不由己，不然，她怎么會如此輕易地就選擇放棄莫子寒，她明明不是這樣一個人才是。
“不知公主前來，未曾遠迎，還望公主見諒。”
待凌凜進了將軍府，凌容雪才緩緩開口，畢竟是公主，她的語氣還是很客氣的。
“你是不是也喜歡丞相哥哥？”
宇文慕靈似乎并不想跟凌容雪有過多的交流，直奔主題。
宇文慕靈的這句話確實扎在了凌容雪的心上，要她如何回答，說喜歡嗎？喜歡又有什么用呢？說不喜歡嗎？連她自己都覺得那是在自欺欺人。
“公主若是喜歡丞相大人，放手追求即可，我已與他沒有任何的關系了。”
凌容雪說出這句話，也算是真正的解脫了，但是她卻感受不到一點的放松。
“最好是這樣，本公主想要的，還從來沒有失手過，你最好識相點。”
宇文慕靈突然就像原形畢露一樣，似乎以前給人的那種驕縱蠻橫都不足以形容她，更多的可以說是心狠手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