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蒙躺在冰凍的手術臺上,寒氣從發著白光的臺上慢慢升起。他身處璀璨的玻璃廳,整個大廳都由剔透的綠玻璃組成,微微的翠綠展現出精湛的人工科技。
歐米伽在一旁用軍工電腦連接著手術臺檢測著西蒙的各項數據。
高跟鞋在玻璃地面上踩出清脆的聲音,一個身材妖治的女人款款走來,兩縷中分的金色劉海垂下,身著醫生的白色制服,光腿下踩著一雙黑色高跟鞋。她身材修長且瘦得讓人羨慕,那最小號的白色制服在她身上都顯得寬松。均勻筆直的雙腿比十四號還要誘人,但卻有一條腿是機械構成,金色流線覆蓋在那锃亮的金屬面上。
女人走到手術臺旁,高高的金發馬尾綁在后面,成熟而嫵媚的臉上畫著精致的妝容,一副玻璃眼鏡搭在細挺的鼻梁上。
女人微微抬起頭,高傲冰冷地看著躺在手術臺里的西蒙“這人還活著嗎?”
歐米伽將電腦側向女人“生命體征微弱,但暫時死不了,他的體質異常的強大,而且...”
“不斷地在修復著他嗎?所以死不了?”女人推高眼鏡看著電腦上一直上升的幾項數據。“是病毒在他身上效果了嗎?”
“恐怕是的,普通第六感的開發不可能有這么強的自我修復能力,可那是失敗的病毒,只會讓人變成血侍,可在他身上負面因素降低到了冰點,比以前任何一個案例都低,還大大增強了他的爆發力和身體修復速度。”歐米伽眉頭緊鎖道。
女人從西蒙頭后的白色機器里牽出一根透明長管,“看一看他的第七感血統,這病毒不存在特殊案例,除非...”
歐米伽驚詫的看向她,“除非他的血統遠高于常人?”
片刻,西蒙身上多了數條玻璃和電子管道,連著他頭后方的白色機器。女人在手里操控著透明指令板,指尖一劃,所有的數據傳到了手術臺后方的幾塊液晶屏上。
女人冰冷的面容露出了一絲驚訝,“把他的檔案調出來。”
歐米伽看了這數據后流下冷汗,趕忙在電腦里調出西蒙的檔案。
西蒙的檔案在最右邊的一塊屏幕上亮起,他在監獄里的服刑照,犯罪記錄,犯罪現場的慘況照片,生平,以及簽署伊甸園協議的文件依依合并在屏幕上。
女人定睛看了看他的檔案便掃到檢測的身體數據上,數據微微上下變動,身體機能緩慢地攀升著。
“西蒙·帕蘭德?這個名字怎么有點熟悉呢。”女人懷疑的摸著下頜。
歐米伽托著電腦道:“他之前也是洛杉磯有名的少年犯罪團頭目...”
“不,不是,不是這個。快搜索資料庫帕蘭德這個姓氏。”女人手在空中比劃著。
十幾個姓帕蘭德的犯罪資料疊加在整三塊屏幕上,女人眼睛閃爍搜尋她要找的東西,“這個人,把他放大。”她指向那個高架橋上的身影。
其他檔案瞬間消失,只留那一張遠景人物照和稀疏的藍色特標文字介紹。那是一個烏云密布的大風天,身材瘦高的男人靠在高架橋路口喝著一瓶科羅娜,披下的紅色長發遮住了他的眼睛,模糊的樣子下是一張滿嘴胡渣的臉。
“瑞文·帕蘭德,或許應該叫他的通緝名【紅蝠】。”
“紅蝠?!那個臭名昭著的家伙,我還在軍隊的時候就聽聞過這個...特異功能罪犯。”歐米伽道。
女人高挑的柳葉眉微皺:“這家伙行蹤極其詭異,這張偶然拍到的照片都不知是不是真的,但如今帕蘭德這個姓氏。”女人觀察著手上顯示器里西蒙的犯罪方案。
“這男孩的口供里講到..確實他有一個哥哥,他還想翻供,他和他的小團體偷竊金蛇權杖和法老鏈枷的時候都是他哥在暗處指揮,領導他們干的。而最后根本沒有絲毫證據,所以這些人被定死緩發配到我們船上了。”女人快速翻動西蒙的檔案道。
歐米伽不可思議的聽著:“如果第一次聽我也不會相信這些鬼話,可......”他看著西蒙和那男人的紅發和極為相似的五官,而西蒙得天獨厚的天賦如果是紅蝠的弟弟那一切都說得通了。
歐米伽不屑地看著男人灰色調的照片,高大佝僂的身上穿著一件褶皺的風衣,長長的紅發擋住臉夾兩側,看不清他的眼睛。和西蒙相似的清晰五官,只是那氣質極度頹廢,滿嘴的胡渣和臉頰上的皺紋,不知道是街頭藝術家還是街頭流浪漢。
女人走向屏幕仔細端詳著男人的檔案又回頭看了看插滿管子的西蒙,“檔案上說推測瑞文·帕蘭德是S級血統,這份是絕密檔案.....他的第七感作用極大,甚至可以干擾一支軍隊。”
歐米伽一臉不相信地說:“S級?我們測了這飛船上900多個人,到A的就我一個,如果跟我一樣有A 就不會變成....”說著他意識到了什么猛地看向西蒙,他又聯想起珀里絲被血侍咬了后似乎也沒有反常....”
女人抬起下頜道:“看來我們不太走運,或者說到最后才走運。”
黑暗中,四個人在層次的冰面上緩慢走著,越過身邊一條條被冰凍的血侍和地上打完子彈的M2重機槍。貝德抱著被剖腹的十三號滿臉難受:“喂他真的還活著嗎,好臭啊。”十三號四肢腫成了兩倍大,似乎一戳就爆。傷口早就腐爛現在開始發泡膨脹起來,劇烈的惡臭不斷襲來。
查理托著冰棺領著眾人向前走,“他中了血侍的毒,已經開始變異了,十四號你快從我左側腰包里拿綠色針劑出來,直接插到他心臟里解毒。”
十四號顫顫巍巍的拿出綠色針劑,她對著已經腫爛的十三號手不停地顫抖。
——“嘔”的一聲,十四號跪坐在地上嘔吐起來,十三號腫脹地已經沒了人型,她心里承受能力弱,直接生理反應吐了出來。
“磨磨唧唧的,把針給我!”貝德怒斥道。
趴在地上吐得十四號把針遞給貝德,針劑猛地插入,十三號下體劇烈抽搐起來,綠液轉眼注入他的心臟,片刻后他慢慢停了下來,身上冒著蒸汽,浮腫慢慢消失。
查理頓了頓道:“沒想到這么快,被血侍咬了后會感染它們的病毒,那病毒會讓傷口腐爛修復,對于瀕死的人是一種解藥,但很快他們也會變成像血侍一樣無意識地活死人。”
十九號向后退,“果然那些血侍都是人類嗎?所以說有那么多的血侍,這飛船上...。”
“是的,所以我才要你們相信我,不管之前你們被人騙了也好,至少現在請相信我!我可以就你們,那位先生有辦法救了我,也能救你們!”查理斬釘截鐵地說道,黑胖子露出了無比嚴肅的神情。
三人相視凝重,貝德顯然是相信查理的,不管他說的多么荒誕,但他真的奇跡般“復活”在眾人面前,顯然他一定有辦法。
而另外兩個中途加入隊伍的人左右搖擺著,而他們也心里算計著,可眼下根本沒有自己選擇的余地,如果不跟他們走,自己就要在在黑廳里獨自擺渡嗎?萬一那血侍又來了....。想著二人也相互依偎跟在了后面。
十三號穩定了下來,眾人不語跟著查理向前走去,眼前地板上一個巨大的洞突然出現。
如果不是眾人,在這黑茫茫一片中一不小心就會踩空,那圓洞足有五六人環抱般粗。
“跳下去。”查理道。
“什么?”
“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