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府學院是淵方最富盛名的學院,然而不少人進入學院后還是很失望的。這簡單得一眼能夠望到盡頭的構(gòu)造和少得可憐還男多女少的學子,真是讓人一言難盡。
關(guān)鍵是膳堂的伙食雖然種類齊全做得也好吃,可一天兩頓飯,哪里吃得飽?辰時用早膳,酉時用晚膳,中午的午休時間只有未時的前三刻鐘。
一間屋子兩個人住,分校舍時差點沒鬧起來!
“胡司儀,就不可以一個人住嗎?”夏侯熙不能接受跟別人一起住。
“校舍數(shù)量有限!”胡司儀還算客氣,“各位學子還是屈就一下吧!再者,為了促進各地學子間的了解與交流,校舍每月一換。”
消息一出,眾人嘩然。胡司儀將布告貼了便走了,這種情況見怪不怪,每年都一樣,不稀奇。
“夏侯兄,接下來的一個月就請你多多指教了!”司徒覓抬手搭到夏侯熙的肩膀上,“咱們兩住到一塊兒,當真是天南地北,甚合我心啊!”
“呵呵!”夏侯熙掰開他的手勉強一笑,“好說好說!”
“月空少爺,從今以后我們就是同窗了!”白璋湊到元水風身邊諂笑,“接下來的一個月,玉堤一定為您鞍前馬后、萬死不辭。”
元水風敷衍道:“行了,行了,本少知道了!”眼看著云笙從他身邊離開,元水風的臉色很難看。
施陌回到校舍,卻總顯得情緒懨懨的。“你好啊!新同窗。”劉靡初是個樂天安命的人,反正來都來了,順其自然咯!
“嗯!”施陌點點頭,在床上躺下。西府雖然是他的地盤,但進入西府學院他還不是特別適應。南中郡秋、樓兩家的事情絕沒有表面這樣簡單,這種時候他本該坐鎮(zhèn)西府,家主卻為了劉靡初讓他跟著進西府學院。
這個劉靡初竟然能夠左右家主的想法,這樣的人——不能留!但是也不能由他來殺,要想個辦法解決掉他才行。
劉靡初也在好奇南中郡兩家之爭一事,秋家和樓家之間的競爭一直都在,但以前還是很太平的,兩家也是良性競爭,為什么現(xiàn)在會變成這樣呢?
這中間定有不為人知的隱情,龍傲天把他和塞進西府學院,就是想借助這西府學院的特殊位置去名正言順的探查消息。
這樣子想來,即便龍二在南中郡,想必也查不出什么來。
事實也的確如此,元芳殊和龍遇到南中郡好幾天了,除了看到兩家商業(yè)競爭激烈之外什么也沒查出來。人家好好的做生意,他們也不能說什么。
“殊兒,還在傷神啊?”龍遇笑道,“查不出問題是好事,這樣子我們也可以直接回中洲了!”
“不,不對!”元芳殊搖了搖頭,“事情肯定沒這么簡單。”
“簡不簡單的得等咱們離開才能知道。”龍遇笑著道,“中洲云巔榜續(xù)榜出來了,這事兒你知道了嗎?”
“布告貼得滿大街都是,酒樓客棧到處都在討論,想不知道都不可能!”元芳殊冷哼道,“父親從來偏心,將我放到這迷霧重重的南中郡來不就是為元水風鋪路嗎?”
“元家主確實是有點重男輕女!”龍遇道,“可是你要相信元二他其實是關(guān)心你的!他就是愧疚才跟我一起整天混跡煙花場所。雖然他不說,但我看得出來,他還是很在意你這個姐姐的。”
“他怎么樣不關(guān)我的事。”元芳殊道,“如果你這次跟我出來就是為了給他當說客,那你現(xiàn)在就可以回去了!”
“你何必這么偏激呢?”龍遇說道,“算了算了,清官難斷家務事。說點兒別的,我們明早就離開南中郡吧!”
“為什么?”元芳殊道,“事情都還沒有查清楚,這樣子回中洲去,我怎么跟父親交代?”
“誰說我們是回中洲?”龍遇收起折扇笑道,“咱們?nèi)ノ鞲!?p> “你的意思是假意離開,好叫他們放松警惕?”元芳殊握著暮書劍警惕道,“你說得沒錯,雖然你修為不行,但腦子確實好使。”
“我的優(yōu)點多著呢!比如說什么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玉樹臨風之類的,還有天賦異稟!”
“閉嘴!”元芳殊的劍架到元水風的脖子上,他立馬就老實了!
在西府學院的第一夜,司徒覓還在想念那個紅衣姑娘。他多希望云笙的那個妹妹是他的紅衣姑娘,可惜不是!
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的司徒覓試探著問對床的夏侯熙道:“夏侯兄,你睡著了嗎?”
“沒有!”夏侯熙躺在床上打呵欠道,“時光這么珍貴,不想睡啊!”
“那我們來聊天吧!”
“聊什么?”
“什么都可以啊!”司徒覓問道,“你有喜歡的姑娘嗎?”
“有啊!”夏侯熙枕著手臂笑道,“好看的姑娘我都喜歡!好看又像我一樣聰明好學特別的姑娘我就更喜歡了!”
“……”司徒覓又問,“你相信一見鐘情嗎?”
“相信!”夏侯熙說道,“只要能好好活著,我什么都相信。”
“你白天看起來那么精力無限的,怎么晚上就這么喪啊?”司徒覓道,“不過倒是跟我惦記的那個姑娘有點兒像!”
“你才像呢!”夏侯熙沖司徒覓嚷道,“老子是男人,男人懂不懂?”
“你火氣能不能不要這么大啊?”司徒覓笑道,“你們平北嶼氣候干燥我能理解,但你人不能這么躁啊!我們可是要一起住一個月的,說不定下次運氣好,咱倆還住一塊兒呢!我可不想同室操戈。”
“卯時就要起床,趕緊睡覺吧!”夏侯熙道,“我可不想上課第一天就遲到。”
夏侯熙睡過去了,司徒覓還在望著窗外發(fā)呆,今晚的月色還和昨夜一樣美,紅衣姑娘在哪兒呢?
黎明未退曙光微,學院的鐘聲已經(jīng)響起來了!加上劉靡初在內(nèi)的四十六個人,按照水平分甲乙丙丁四個班。前十五名應該是加班,余下三十人十人一個班。
但是由于多了一個劉靡初,他頂?shù)挠质驱埣叶俚拿~,只能安排在甲班。可憐的十五被延到了乙班。
甲班的待遇自然是最好的,授課的都是西府學院的大佬。
學堂。
“先自我介紹一下,鄙人姓方,沒有規(guī)矩不成方圓的方。你們平時可以叫我方夫子!”方夫子留著山羊胡子,裝束齊整,端坐在講席,“接下來先考考各位,你們誰來回答一下西府學院的課程主要包括哪些?”
“主要包括禮樂射御書數(shù)六大類課程。”夏侯熙回答道,“以術(shù)一類內(nèi)容最為繁多,靈器鍛造、修真法門還有提煉諸術(shù)都是術(shù)一類的課程。”
“不錯!看來還是有自覺預習過了的!”方夫子道,“那老夫便再來考一考你,授課之人該如何稱呼?”
“禮類、書類稱夫子,樂類稱大師,射、御兩類稱教習,術(shù)類稱長君!”
“不錯!”方夫子滿意的點點頭,“你叫什么名字?”
“稟夫子,學生夏侯熙!”
“好,老夫記住你了!”方夫子捋著山羊胡子笑道,“好,那咱們開始上課吧!”
像禮這類從小被嘮叨到大的規(guī)矩和道理,世家出身的他們早就聽厭煩了!除了夏侯熙和劉靡初,余下的人都聽得不怎么認真。
座位都是按照校舍排的,對于這種老生常談的禮儀規(guī)矩還有各種大道理,他們就是不聽都能隨口謅一段出來。司徒覓晚上沒睡好,被方夫子講得昏昏欲睡,夏侯熙還是不厭其煩地聽著,哪怕這些她已經(jīng)諳熟于心了!
還是獨孤衷的時候,這種課獨孤子由豈止不聽,來都不來。可如今經(jīng)歷了這么多,變成無名小輩之后,劉靡初聽著方夫子的課,就不自覺想起了師父譚有涯。
他老人家也是喜歡這樣講道理教訓人的,但師父說的話再多再長他都會聽,因為那是他的師父,是這個世界上待他最好最親的人!
“好,這節(jié)課就到這里!”
方夫子的課結(jié)束,接下來是樂課。劉靡初跟夏侯熙一起往竹林走了,眾人還在學堂等著樂師來,等來的卻是劉靡初。
“你們別愣著了,趕緊跟我去竹林吧!丹朱大師都等了好一會兒了!”
“啊?”元水風的目光從云笙身上移向劉靡初,“上課難道不是在學堂嗎?”
“你們也太沒常識了!”劉靡初嫌棄道,“丹朱大師的樂課都是戶外進行的。”
眾人趕到竹林去,夏侯熙正在一旁為丹朱大師烹茶。
“哇——”白瓊捂著臉?gòu)陕曅Φ溃斑@丹朱大師長得可真俊!”
“俊也不是你能肖想的!”尹姣冷哼一聲,心里卻也認同,這個丹朱大師真的很好看,比龍笛淳厚深沉,比這些年輕的同窗又多了一份優(yōu)雅自在。就像尹城的土地,寬廣寧靜,給人一種踏實的感覺。
“丹朱大師,人都齊了!”
“嗯!辛苦你了!那就開始上課吧!”向劉靡初道了謝,丹朱廣袖一揮,十五個圍著他的座椅琴臺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都坐吧!”
眾人在各自的琴臺前坐下,劉靡初暗道不好,難道丹朱也要遵從學院規(guī)定老老實實教彈琴了?他以前不這樣啊!
彈琴什么的,獨孤衷不會,劉靡初就更不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