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間,思月帶著安安一起入睡,小家伙精力旺盛,思月說了好久的故事,才朦朧睡去。
天寒,雖然屋里生了碳火,但思月手腳還是冰涼的,可安安不同,這小家伙就像個小火爐,渾身暖和和的。
不對,安安的體溫好像太高了,思月猛然驚醒,摸了一下額頭,好燙!
“來人,來人!”守夜的小丫頭推門進來。
“快去叫夜鸝和見赤過來!快去!”
“是!”小丫頭匆忙出去。
思月不喜歡有人陪夜,早打發(fā)了她們四個回自己的屋子,只安排了人在臥房外守著。
穿衣掌燈,安安的小臉已燒的緋紅。
“夜鸝,見赤,快過來看看,安安是怎么了?”
兩人診視了一番。
“小姐不用擔心,小公子應該是白天著了涼,所以才發(fā)燒的,我立馬去配藥!”
思月松了一口氣,“下去配藥吧!”
這時,夜鶯端了一盆水,拿了帕子敷在安安的額頭。
“王妃,現(xiàn)在還早,您要不再去睡會兒,屬下看著小公子!”
“不,我守著安安!”
可,折騰到天亮,又是灌藥,又是冷敷,安安一點轉(zhuǎn)醒的跡象都沒有,身體還是燙的不行。紫蘇和楊永得了信,一早就來了,看著安安這樣,心中焦急萬分。
“夜鸝,見赤,你們想想辦法,再這么燒下去,腦子要燒壞了!”
“紫蘇,按理說,普通發(fā)燒,喝了藥,這會兒也該退燒醒了,可小公子現(xiàn)在這樣,我和見赤商量著,怕是小公子是中毒了!”
“中毒?”思月驚訝!
“這是我們的猜測,要驗證一下才行!”
“好,你們趕緊驗證!”
見赤有些猶豫,“見赤,你大膽去做吧!我相信你!”
見赤拿出她的那條百毒蜈蚣,先讓蜈蚣咬了自己一下,再咬安安的內(nèi)關、合谷、足三里。
“小姐,你們看,小公子果然中毒了!”見赤看到她的那條寶貝顏色的變化,回復思月。
“中毒?安安怎么會中毒呢?”思月詫異,“見赤,知道是什么毒嗎?”
“見赤無能,還沒找到小公子中的是什么毒?”
“夜鸝呢?”
“王妃恕罪,夜鸝不知!”
“到底是什么毒,連你們都不知道!”
“小姐,您也不用太擔心,我剛剛檢查了,這毒尚未攻心,還沒有性命之憂!”
“就算要不了命,可這樣的高燒,也足以讓安安燒的癡傻!到底是誰,竟敢這樣算計安安!”看著安安這樣,思月眼中閃過一絲狠厲。
“啊~~王妃,我想起來了,無憂公子臨行前,給了我兩顆護心丹,可以試試!”
“好!快去!”
吃了護心丹,思月又用酒給安安擦了手心、腳心、脊后,又自制了葡糖糖給安安喝下去。
“小姐,您這是?”
“雖不能解毒,但希望安安的高燒可以退了。”
果然,用酒精擦拭的方法還是有用的,安安的溫度降下來了。人也迷迷糊糊的轉(zhuǎn)醒,思月就勢喂了一些米湯。
“夜鸝,無憂現(xiàn)在在哪?”
“回王妃,無憂公子三年前就游歷四方了!”
思月看著又在沉睡的安安,“去告知一聲王爺,讓他務必盡快找到無憂!”
“小姐,您下去休息會吧!這里有我們,再說,紫蘇還在呢!”
“不用不用,我在這守著比較放心!”
思月的堅持讓這幾個丫頭一點辦法也沒有,好在,晚間蕭云宸得到消息就回來了。
“王爺,您可算回來了,勸勸王妃吧!”
蕭云宸越過夜鶯,來到床邊,柔聲說,“月兒,我回來了!”
“蕭云宸,無憂呢?無憂找到了嗎?”
“已經(jīng)讓人去通知了,最快要三天才到。這里我?guī)湍憧粗闳バ菹⒑貌缓茫 ?p> 思月?lián)u搖頭。
“那也得吃點東西,夜鶯說,你一天沒用膳了,如果你也病倒了,怎么照顧安安!”
蕭云宸從夜鶯手里接過碗,一勺一勺的喂著思月,思月注視著安安,機械的張口接受蕭云宸喂來的粥。
眼皮越來越重,頭越來越昏,不行,安安還需要我呢!
蕭云宸接住思月快要倒下的身體,抱著她去休息,“你們好好照顧小公子!”又對夜風說,“明天正午,我就要看到應無憂!”
“是!”夜風此刻有一種難以言表的痛。
僅一個時辰,思月就醒了,讓蕭云宸驚嘆,直懷疑夜鸝的藥失效了。
“安安呢?安安怎么樣了?”
“安安很好,你先休息會好不好?”
“不要!”思月掙扎著要起來,可渾身無力,頭剛離開枕畔,就又倒下去了。
“尹思月,你要再這樣不愛惜自己的身體,我就下令不讓應無憂來了!”
“不要,不要!”思月慌忙的抓住蕭云宸的手,“我好好休息,好好休息,你讓無憂過來,治好安安!”
“好~”蕭云宸放柔了聲音,“我陪著你,你再睡會兒,安安會沒事的!”
第二天正午,應無憂風塵仆仆的趕到了。安安的體溫不穩(wěn)定,時高時低,應無憂一到,思月仿佛看到了希望。
“思月,多年不見,一向可好?”
“我沒事,麻煩你快去看看安安!”
“好,你不要著急!”
應無憂在給安安診治,個個斂聲屏氣,房間里只能聽見銀碳嗶啵的聲音。
良久,應無憂起身。
“怎么樣?”
“還不太確定,能否讓我看看這幾日安安吃的和接觸的東西!”
“可以,夜鶯,把之前準備的東西拿過來!”
房內(nèi)的小桌擺滿了,無憂一一的檢查,眾人的心被提了起來。
可應無憂檢查了一圈,一無所獲。又檢查了一遍,被一個小瓷瓶吸引。
“是了,是了,就是這個!”
“找到了嗎?”
“是,王爺,我剛進這個房間,還在想,屋里是什么香氣,看到這個,我才明白!”
“無憂,這是潔羅根的粉,我當時用來做糕點時,見赤檢查過,沒問題!”
“思月有所不知,這潔羅生長在西南,所以她們不知道很正常,我也是去年游歷到那才知道的。這潔羅在當?shù)睾芷毡椋y以開花,更別說留有花籽了。這潔羅的根可制成粉,放入面食中,美味異常。可獨獨不能與花籽同用,兩者相克,癥狀就和安安一樣。當?shù)兀ㄗ央y尋,一畝地能收到一兩花籽就算高產(chǎn)了,所以,這花籽專供皇宮。而潔羅根廉價,窮人用不起花籽的香料,皇宮里的人也不會食用潔羅根粉的。”
“夜鶯~”
“是,王妃!”
“無憂看看,這是什么?”
夜鶯遞過那盒香料,“這里面有潔羅花的花籽,若此香焚燒,又食用潔羅根粉,肯定會中毒的!”
“好巧的心思!”思月冷笑。
“月兒,你是知道這事是誰所為。”
“蕭云宸,這事兒你不用管,我自有主張!”
“應神醫(yī),你既然知道這毒怎么來的,你肯定知道怎么解,紫蘇求您,救救安安!”
“紫蘇姑娘請起,在下一定全力以赴!”
“無憂,是否有什么困難!”
“天地萬物,相生相克,毒物長于西南,那解藥自然也在西南。”
“西南?”思月心驚,這時代,沒有飛機,怎么飛過去,安安能不能撐這么久。“可西南路途遙遠!還有沒有其他的法子。”
應無憂有些為難。
“好,夜鶯,準備車馬,我們?nèi)ノ髂稀!?p> “月兒,你冷靜些!”蕭云宸攔著思月,“無憂,沒有其他法子了嗎”
蕭云宸如鷹般的目光盯著應無憂。
應無憂一哆嗦,“只是……”
“只是什么,快說!”
“生逼!”
“無憂,什么是生逼!”
面對思月的詢問,應無憂不說話,思月又問向蕭云宸,“蕭云宸,你知道吧!”
“生逼就是用高深的內(nèi)力,把體內(nèi)的毒逼出來,在這,內(nèi)力最深的就是王爺了!”
“那是不是對蕭云宸的身體也有傷害!”
應無憂點點頭。
思月愣了兩秒,馬上做出判斷,“夜鶯,收拾東西,我們?nèi)ノ髂希 ?p> “月兒,你的身體,怎么能經(jīng)受這么長時間顛簸!”
“可我不能放任安安不管,我必須救他!”
“我可以,我可以幫你救安安!”
“不行,我不能讓你受傷,我不能那么自私,你放開我,讓我去西南!”
蕭云宸點住了思月的睡穴,把她放到隔壁休息,命人護法,保護好王府,保護好思月。在應無憂的幫助下,成功的把安安體內(nèi)的毒逼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