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多元宇宙的誕生之時,我便以第一道意志覺醒,冠以原初之名。”
潛意識的夢境里,兩個王越在對話。
“我掌管靈魂之力,但世間的所有靈魂都會在死亡后成為下一道新生的靈魂,連我也只是能使用那些還沒有塑型的靈魂力量,不過由于基數太太,使得這股力量太強了,強到它想毀滅我。”
“所以你找上了我。”另一個王越問道。
“不!是我創造了你,我將自己投入到人類的靈魂中去,好讓這力量暫時不屬于我,只有要使用的時候才呼喚它。”
“那,你成功了?”王越追問。
“一半一半,雖然暫時沒有它的困擾,可人類的身體追究不是神明之軀,早晚會崩潰的。”
“那你打算怎么辦?”
“我的朋友已經在來的路上了,祂帶來了上個紀元的遺物,可以解決問題。”
“在這之前,我會封印自己好讓身體的崩潰速度緩下來,那兩個家伙的重傷正好可以震懾那些宵小,你人類的本能會逐漸復蘇,這段時間好好玩玩吧!我自己。”
夢境結束了,兩人逐漸淡去身影。
宿舍的掛鐘在咔嚓咔嚓地走動,粗短的時針轉過那個叫6的數字,王越從床上起身,望向窗外的黎明。
一種什么東西不見的異樣感覺在心底蔓延生長,他簡單的套上T恤,去了衛生間。
衛生間墻上的鏡子里是一張有些疑惑的臉,不再有往日的疏離感,他摸了摸自己的臉頰,熟悉的輪廓,另一道的意識徹底消失了。
回到床邊拿出干凈的休閑褲穿好,他獨自一人出了門。
人工湖的邊上晨練的學生三三兩兩,不知名的鳥兒在林中鳴叫,空氣清新而濕潤,明明這種景象見過多遍,可此刻卻格外的令自己喜悅,那種以往的淡漠感悄然散去。
“王越,巧啊?”突然有道女聲在身后響起,他回過頭。
一身玫紅色的健身短衣,額頭上別著白發箍的黃靜初正微笑注視自己。她應該是剛運動過,修長窈窕的身體表面浸滿了細密的汗珠,高聳的胸部曲線讓他停留了一會,最后將目光放在她有些害羞的臉上。
“巧啊!你每天都起這么早健身嗎?”和黃靜初對視后,王越做賊心虛地看向人工湖。
“也不一定,對了!下午的社團活動別忘了參加,上次你沒來大家有點意見。”黃靜初恢復往常地溫和,善意地提醒他。
上次的活動由于去救程瑤缺席了,這會的確不好再放人鴿子了。王越謝過黃學姐,孤男寡女地長時間呆在一起影響不好,他也知道這位善解人意的美女學姐追求者偏多,便先告辭離去。
目送王越的身影消失后,黃靜初垂頭看了眼自己的胸口,嘴角掠過一抹笑意。
下午結束了課程,離平時約定好的4點半提前了半個小時進了桌游社的活動室,王越和黃靜初都是這個小社團的重要成員,他的DM(主持人)玩的不錯,所以缺席的影響很差,而黃靜初貢獻了大半的桌游材料,其中不乏有在國外還沒有進入華夏的稀有游戲,外語系的黃學姐會把晦澀難懂的部分先翻譯好,重要性可以說比他高多了。
《神殿》?
王越第一個到了活動室,房間中央的長桌上擺著一盒桌游,印有一幅潛艇的封面上寫著它的名字,看來今天的跑團就是它了。
將說明書從盒子里取出,王越坐在長桌的一端,細細閱讀起來。
1917年6月18日的下午,我,卡爾·馮·海因希里,帝國海軍少校,U29號潛艇艇長。指揮我艇于北大西洋海域擊沉不列顛游輪勝利號,處決了幸存的船員和乘客后,開始下潛尋找新的目標。
談笑聲從門外傳來,王越抬起頭,是桌游社的幾名成員來了。
“這是上次加入的哲學系二年級的胡興,很會玩DM。”大四的老社長孫明昭介紹起陌生的面孔,那是一位看上去陽光活潑的帥氣男子,很有禮貌地和王越打招呼。
“王越一直沒怎么玩過PC(玩家),這次就試試看吧。”黃學姐提議道,王越也沒有反對的意見,他倒是對今天的這款桌游很有興趣。
遠處的巨大游輪在鋼鐵的呻吟中高高翹起船尾,那刻著“勝利”的船名標牌在夕陽的血色余暉下折射著銀光,海面上有掙扎的水手和乘客,王越放下望遠鏡,揮手示意由五名桌游社成員扮演的下屬們開槍屠殺。
在確認了沒有任何幸存者后,全體艇員鉆入U29號,封閉艙蓋開始下沉。
第二天清晨,潛艇上浮換氣,擔任水手長的孫明昭發現了一具死死抓在纜繩上的男尸,模樣非常英俊,看上去并不像盎格魯撒克遜人,潛艇的副艇長黃靜初在尸體的身上找到一尊精致小巧的象牙人首雕像,戴有月桂的頭飾,細看之下居然和這具可能是昨天的勝利號船員的面容有些相似。
將戰利品收了起來,無視黃靜初副艇長的不滿之情,王越讓孫明昭和另一名船員吳東把尸體拋向大海,大部分人都在尸體落入海中的剎那尖叫起來,他們聲稱看見那個俊美的男尸張開了眼睛,向南方潛游而去。
王越沒有發現這種離奇的一幕,他認為是長期的水下作業讓這些平庸的普魯士軍人產生了幻覺,而他這樣高貴的容克軍人就沒有這樣的不堪,斥責了幾句后遠方出現了一道輕煙,用蔡司雙筒鏡觀察片刻后,認出了對方是不列顛的K級驅逐艦,他馬上命令返回艙室,迅速下潛。
U29出色的潛航能力使得不列顛的驅逐艦沒有發現他們的具體位置,但還是扔下了大量的深水炸彈企圖毀滅這個殺死了勝利號上千名乘客的惡魔,王越在指揮臺上沉著應對。
“60米,70米,80米。”副艇長黃靜初讀著儀表上的潛深數據,王越能感受到U29的耐壓殼在海水的壓力下發出吱吱地怪響,深水炸彈的爆炸聲時遠時近,潛艇里的每個人都崩起神經,誰都不想和這具鐵棺材一起長眠于深海。
“120米,停止下潛!”略顯焦躁的喊出指令,黃靜初這位女上尉的素質還是不夠沉穩,王越不知道她是怎樣以一介女流的身份加入帝國海軍的,也許是名字里同樣帶有馮這個姓氏的緣故,一向嚴厲苛刻的他沒有出聲訓斥對方的不足。
“以巡航速度行駛到明天凌晨五點,向挪威方向。”潛艇在120米深的海底停留了2小時14分鐘后上浮至60米,以8節的航速緩慢地向北方駛去,不列顛的驅逐艦沒有傷害到U29,但一定還在周圍盤旋,王越打算向原先預訂的伏擊點航至明天凌晨,趁著夜色避開那些惱人的不列顛戰艦。
翌日,連續的敲擊聲驚醒了熟睡中的王越,他套上蓋在胸膛前的海軍大衣,理了理襯衫的衣領,打開了自己的艇長室。
“艇長,我艇的航向在昨天晚上突然被洋流改變,目前正在朝南行駛,航速表可能是出了故障,我艇居然以45節的航速行進。”副艇長黃靜初慌亂地報告異常現象,王越沒有回答她,面無表情地快步走向指揮艙。
“艇長,我們現在位于大西洋亞速爾群島附近,航速46節,有從未記載過的強大洋流裹挾著我們,強行上浮可能會損壞螺旋槳失去動力。”領航員劉昭第的表現還算及格,一見到王越就上前講解當下的情況。
“發報了沒有?”問向身后緊隨而至的黃靜初,王越認真的查看起昨夜的航海記錄。
“四個半小時前已經向基爾港拍送了2封求救電報,目前還沒有回復。”黃靜初回答道。
“每隔2小時發送一次,全艇二級戰斗警戒,檢測艇況和淡水氧氣儲備。”王越眉頭皺起,但身為帝國優秀軍人的他還是最快下了指令,U29號是帝國最新的大型遠洋潛艇,決不能因為個人的生命安全就輕易上浮失去動力,哪怕是他自己也在這一艘潛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