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歌一躲，楚明晨那一拳打了個空。
“住手。”走上前的方劍平說道。
秦歌說道：“方局，他剛才襲警。”
剛才門口的兩個民警也跑了進來。
方劍平咧嘴一笑，說道：“一個姑娘家，別那么沖動嘛，你先看看他是誰”。
“是你。”
“是你。”
兩人同時說出了這句話，秦歌冷哼一聲。
先前情況緊急，秦歌也沒注意到楚明晨，其實他們之前就認識，而且兩人都不太對付，正所謂冤家路窄。
“你怎么會在這兒？”
“我姐呢？”
兩句詢問，兩人又同時說出。惹的旁邊幾人噗嗤一笑。
“剛出來才多久，就敢襲警，是不是又想進去了？”秦歌說道。
“不要老提以前的事，我沒錯。”楚明晨道。
方劍平說道：“楚小妹就是你姐”？
楚明晨忙問：“對對對，她在哪兒？”
周末說道：“她現在在醫院，但是你得協助調查。”
楚明晨問：“她在哪家醫院”？
周末：“南明第一人民醫院”。
楚明晨二話沒說，撒腿就跑。
“哎～哎～哎………”
方劍平說道：“秦歌，你也去躺醫院吧，一來看看楚小妹的情況，二來把楚明晨帶回來，我們需要了解些情況”。
“明白了，方局。”
他們一行人上了警車，秦歌去了醫院。
小劉突然說道：“方局，你讓秦閻王去，他們不會打起來吧。”
秦歌脾氣很大，在局里同時給她起了個外號叫“秦閻王”，一般一個姑娘叫這外號，多半會排斥，但秦歌卻很喜歡，用她的話說，白送的我當然要收了。
周末說道：“你什么腦子，醫院是打架的地兒嗎”？
小劉說道：“那可說不好”。
方劍平說道：“行了，你倆也有你倆的任務”。
“周末，你去把酒店員工，還有經理他們的資料整理出來，對了，還有那天708房的客人。”
“小劉，你把證物拿去檢驗”。
爵士酒店也因為出了事，暫時停業三天。
南明第一人民醫院。
“哎～哎～哎，你這人怎么亂闖啊，你誰啊。”
楚明晨也不知道現在她姐在哪兒，一時著急，居然連打聽都忘了，一個勁的亂找，被護士攔在了病房外。
“我找我姐？”
“你姐是誰啊，叫啥名，住幾號病房？”
“她叫楚小妹。”
“婦產科沒有這個病人啊。”
楚明晨一聽婦產科三個字，氣的不輕，才知道自己走錯地方了。
“爵士酒店有人跳樓，剛送過來的那個。”趕到的秦歌說道。
“那個姑娘啊，她現在應該在搶救室。”
楚明晨和秦歌趕到搶救室，搶救室的門口一直亮著紅燈，“搶救中”。
楚明晨心急如焚，拳頭握的嘎巴響，一直在門口來回走動。
坐在旁邊椅子上的秦歌，看了一眼楚明晨，突然說道：“你這么干著急也沒用，坐會兒吧”。
這話要是讓局里的那些同事聽到，一定會比見鬼還難以置信，秦歌會說出一句溫柔話。
楚明晨下班后，衣服也沒換，就聽到這樣的事，衣服又臟又破，和這個看起來酷酷的女神級人物坐一起，實在有些格格不入，還好他長的帥。
楚明晨一言不發，靜靜的坐在椅子上攥著拳頭，秦歌也沒說話，靜靜的陪他坐在椅子上。
四個小時后，搶救室的紅燈終于滅了，緊接著，門也跟著打開，一行五個穿白大褂的醫生，帶著口罩走了出來，后面兩個護士推著楚小妹。
楚明晨一下子撲了上去，楚小妹血肉模糊的臉，經過清洗已經好多了，只是臉上紅紅的。
“姐～姐，你怎么樣。”
任楚明晨如何叫，都聽不到任何回應，楚小妹靜靜的躺在哪里。
“他誰啊。”一名醫生問道。
秦歌說道：“他是楚小妹的家屬，我是南明市公安局秦歌，前來了解一些情況”。
“我姐她怎么樣了，醫生。”
楚明晨又問那名醫生。
一位白大褂醫生說道：“你們先將她送回病房觀察，家屬跟我來”。
辦公室內，那位白大褂醫生脫了白大褂，帽子，口罩，出現在他們面前的是一個頭發花白老醫生。
醫生看起來有些疲憊了，他坐在了辦公桌的椅子上。
楚明晨問道：“醫生，我姐她怎么樣”？
“哎～小伙子，你要有心里準備，病人顱腦受到重創，再加上失血過多，他的情況已經不可逆了。”
楚明晨急道：“這是什么意思”？
“就是說，目前雖然是搶救過來了，但這可能也是暫時的，我們要做進一步觀察，她雖然還有生命體征的存在，即使這樣，她醒來的幾率也不到一成。”
“而且，后續的費用極其高，不是一般人能負擔起的”。
楚明晨如遭晴天霹靂，默默的走出辦公室，向病房走去。
“哦，小秦同志，我還在楚小妹的指甲中，提取了一些不明成分的白色粉末。”
“在哪兒。”
老醫生拿出一個火柴盒大小的白色塑料袋，遞給秦歌。
楚小妹被推進了重癥監護室，這個病房距離護士站，醫生值班室都很近，而且還是一個單人病房。
楚明晨精神恍惚的走到床前，楚小妹靜靜的躺在哪里，連一絲表情都沒有。
楚明晨坐在床前，抓起姐姐的手，自言自語道：“姐，你不是說月底一起回家看咱媽的嗎？我們現在就可以去啊，你醒來好不好。姐～姐。”
人總會對任何事都抱有幻想，甚至臆想出神靈這樣的存在，來彌補。楚明晨明知道他姐聽不見任何聲音，但他就是不愿意相信，他堅信，他姐會醒過來。
秦歌走出辦公室，在病房門口遇到了護士。
秦歌問道：“住院費是多少”？
護士答道：“現在交費處的人已經下班了，要等到明早上班”。
等一切結束的時候，已經凌晨十二點多了，除了值班醫生和護士，就是搶救室的幾位醫生了，別的部門也都已經下班了。
秦歌也忙了一天，才反應過來自己沒吃飯，現在也有些餓了。
人忙起來，等餓過了那個點，確實是會忘了餓。
她在醫院門口的小賣部，買了一瓶水，幾個面包，又想起楚明晨，又買了一瓶。
其實有些看似冷血的人，心里也有溫暖的一面，只是他們不愿意去表現出來，或許秦歌就是這樣的人。
回來時，楚明晨還坐在床邊喃喃自語。
秦歌將水和面包放在桌上，就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