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店服務員過來招呼他們,周冷清才拉著出神的虞美人走進飯店。
墨西哥,晚上10點半。
江嶼洗完澡出來后本打算睡覺,誰知王恒遠從遙遠的北半球打了電話過來。
當初大學畢業后,王恒遠考了本校的研究生,陳子陽回到家鄉小城進了一家律所,而韓一磊回渠川考公務員。
江嶼將手中的毛巾遞過去給陸杳,這才去拿一直響個不停的手機。
陸杳就跪在沙發上給他擦濕頭發。
聽筒那邊傳來王恒遠略帶哭腔的聲音:
“嶼哥,她怎么就結婚了呢?你說我多喜歡她啊,老子大一的時候就喜歡她了呀!”
陸杳和江嶼對視一眼,他們都知道王恒遠口中的她指的是誰。
江嶼問道:“你在什么地方?”
“酒吧,不對,剛剛在酒吧?,F在,在哪呢?等我看看,我在,在大街上。”王恒遠明顯喝酒了,喝的還有點多。
江嶼聽到他打了一個酒嗝,“我他媽祝不了她幸福。她怎么就喜歡周冷清那個老男人了呢?我他媽還比不上一個老男人?”
王恒遠現在已經醉的不清醒了,口無遮攔,完全忘記了現在是在跟自己情敵的表弟訴苦!
江嶼把手機放到桌邊,坐回來勾住陸杳的腰身把她帶到自己腿上坐著,隨后嘴唇覆在她唇上。
電話未掛,王恒遠還在繼續說話。
聲音有點大,陸杳聽的清清楚楚,總覺得奇奇怪怪,像被人偷窺一樣全身不自在。
她輕輕推著江嶼的肩膀。
江嶼沒放,將她摟的更緊。
“老子要重新找個比她好的,在她之前結婚!可是,我愛她呀!嶼哥,她怎么就沒有一刻喜歡過我呢?”
江嶼抱著陸杳從沙發上起身朝臥室走去,手機就放在客廳茶幾上,沒有掛。
臥室關門聲響起,一直躲在窩里面的陸摩耶扭著屁股爬出來。
它很不爽。
自從男主人來了后,它大多數時間都只能待在自己的窩里。
而且,媽媽都不經常和它玩游戲了!
陸摩耶尋著聲音來到茶幾旁,它用鼻子嗅了嗅手機,爪子探過去不小心碰到掛斷鍵。
臥室里只開了床頭燈,昏黃色。
陸杳揪著他的睡衣袖子:“關燈?!?p> 江嶼笑了笑,低頭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個溫柔的吻,隨即起身去關燈,又從枕頭底下摸出一盒東西。
借著月光,陸杳看清楚他手中的東西:“枕頭底下怎么會……”
“今天路過超市,隨手拿的。”
嗯,他今天去沃爾瑪隨手拿了五盒,其它啥也沒買。
臥室瞬間一片黑暗,月光照進來,白色的墻上倒映出兩道緊緊相貼的影子。
情動之時,陸杳在他耳旁呢喃:“如果以后我成為別人的新娘了,你會像王恒遠這樣爛醉在大街上嗎?”
江嶼抱緊她,“沒有如果,杳杳,你只能是我的?!?p> 翌日清晨,王恒遠在宿舍醒過來。
腦子痛的厲害,他抬手錘了下腦袋。他對床的室友見他醒了,接了杯水遞給他:“兄弟,你是多喜歡李煜的詩?這一晚上了都一直念著李煜的虞美人?”
王恒遠接過水杯來,聽到他的話頓了一下,“是挺喜歡的?!?p> 舍友笑笑:“明年生日送你一本李煜的詩集?”
“可以?!?p> 說笑結束,王恒遠拿過手機,打開朋友圈,再一次點開那張結婚證的照片。
良久,他點了下評論:要幸福。
虞美人回的很快:謝謝兄弟!(抱拳)
兄弟?
一直都是兄弟。
王恒遠苦笑,從未有過的酸澀感浮上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