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高秦離開后不久,在地上被六鬼散人用三味真火燒死的華寧古突然睜開了眼睛。
華寧古從地上坐起,他一邊喘息一邊感慨道:“這幾個家伙真是厲害,居然可以將高秦逼到這個地步,如果再來幾個說不定真的就可以將高秦鎮(zhèn)壓了!”
王銘的魂魄飛入地府,看著這破敗不堪的世界,王銘很疑惑究竟是誰把自己拉到這里來。
“有幸來到這里的小鬼,一個人付出了一些代價讓我保下你,去前面的桌子上,從那陰陽簿里找到你的名字然后劃掉,你就可以再活二十年。”
王銘循聲望去,只見梵天旁若無人的站在那里,感知不到那人的實力,王銘他認為梵天的實力絕對在自己之上很多。
王銘看著梵天,雖然他不了解他,但是王銘還是鼓起勇氣并且十分恭敬地問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您是誰,還有這是哪里?”
梵天看著王銘淡淡的回應道:“這里是陰曹地府,也是陰界諸神所掌控的鬼殿。”
“而我只是龜居在這里的一個失敗者罷了,至于是誰讓你活著,我不能說,那是他的布局。”
王銘聞言知道問不出來什么,他看了看這地府詢問道:“這里既然是陰曹地府,那為什么這里居然如此,如此……”
梵天看了看王銘直到他想說什么,他回應道:“如此破敗是吧,實話跟你說吧,這個地府很早之前就被外人攻破了。”
“攻破了?這是什么意思,難道說……”王銘一聽見地府被攻破了也是有些疑惑,然后突然像想起來什么似的說道。
梵天回應道:“是的,被攻破了,這也就意味著,地府已經(jīng)無法調(diào)節(jié)陰陽了,也就是說這個世界的生死已經(jīng)無法調(diào)節(jié)了。”
梵天看著王銘,淡淡催促的說道:“趕緊上前面的陰陽簿里找到你自己的名字吧,在這里呆久了對你沒有什么好處。”
王銘一聽,趕忙來到他前面的桌子上,翻開了陰陽簿,很快他就找到了自己的名字。
“河南道武人王銘于紹治十二年七月十一死于高秦之手。”
王銘看著自己已經(jīng)死去的記錄,他心里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那種說不出來的怪異與渴望的感覺,但是這種感覺轉(zhuǎn)瞬即逝。
王銘拿起旁邊的決命筆,在自己的名字上劃下一筆,一道紅色的墨跡隨著決命筆劃過王銘的記錄。
在墨跡劃過王銘的記錄后,陰陽簿和決命筆一起消失于王銘的手中,隨之而來的是梵天淡淡的一句話:“交易結(jié)束,好好珍惜你所獲得的美好時光!”
梵天剛剛說完,王銘眼里的周圍景象開始一點點消失,最后只剩下一片黑暗。
正在思考中的華寧古突然覺察到了一股異樣的氣,他循著感覺的來源看去,只見正在崩壞消失的王銘,他的身體正在一點點恢復,這可著實讓華寧古吃了一驚。
在華寧古的注視下,王銘的身體由下到上一點點恢復如初,而恢復后的王銘則驚奇的看著坐在地上,那已經(jīng)被燒的面目全非的華寧古。
王銘錯愕了一秒,然后旋即就想起了這人是誰,在戰(zhàn)斗開始就直接宣布死亡退出戰(zhàn)斗的華寧古。
王銘和華寧古同時驚訝的問道:“你居然沒有死?”
王銘看著華寧古有些自嘲的說道:“我有高人相助!”
華寧古一聽也沒有打算太深究,能直接讓一個已死之人還陽,這已經(jīng)不是高人了,這簡直就是可以在生死道縱橫的大能,對于這樣的人他可不能惹。
王銘說完,對華寧古問道:“那么你呢?”
華寧古一聽,對王銘說道:“你看著就知道了!”
華寧古掐了幾個手訣,然后華寧古便倒在地上,緊接著旁邊已經(jīng)死亡的阿善突然活了起來。
但是,這具身體因為受了過重的傷,竟然有些站不起來。
雖然華寧古的功法對身體的需求很小,但是這是一具已經(jīng)快到極限的身體,即便對身體的需求再怎么少,華寧古也發(fā)揮不出來多少力量。
華寧古看著王銘請求著說道:“麻煩你過來扶我起來一下,這具身體實在是到極限了。”
王銘看著華寧古的功法,心里也是知道了華寧古的功法是什么了,一種自太祖統(tǒng)一天下就被禁止的術(shù)法——復陽轉(zhuǎn)生法。
這是一種及其詭異邪門的功法,生者撇棄自己的身體,以靈魂附身于剛死不久之人的身體,得以復生還陽。
復陽轉(zhuǎn)生法是奪舍的變版,但是又不完全屬于奪舍,但是若被奸人利用卻又會為禍一方,所以直到太祖即位后才明令禁止這種功法。
華寧古被王銘扶了一會兒后,華寧古讓王銘不用再扶著自己,因為自己已經(jīng)基本可以恢復行動了
華寧古看著王銘說道:“與高秦一戰(zhàn),除鬼一行人只剩你一個,朝廷要是追查下來,你怎么辦?”
王銘看著華寧古淡淡的說道:“那就得看看大唐朝廷愿意投入多少了,而且除鬼一行只剩我一個,他們難道還能從死人嘴里問出來什么嗎?”
華寧古一聽,也是大致知道王銘會怎么回答。
華寧古轉(zhuǎn)身向外便走去,一邊走一邊說道:“閣下,先走了,希望后會有期!”
王銘看著離去的華寧古,回應道:“閣下,后會有期!”
王銘看了看身死的除鬼一行,嘆了口氣,然后轉(zhuǎn)身向外走去。
已經(jīng)離開的高秦在陽谷城外的樹林正緩步前行,與除鬼一行一戰(zhàn),高秦的力量虛弱了不少,他現(xiàn)在迫切需要一個安全的地方來恢復力量。
突然,高秦停住了腳步,對著樹林說道:“諸位,不用再躲躲藏藏了,要殺我高某人,就盡管放馬過來吧!”
很快,高秦周圍的樹林出來數(shù)十個武人。
高秦看了看這些人有些嘲笑的說道:“六位星宿,十二名天罡,二十一名地煞,這李家后人還真是看的起我,但是就這么點兒力量可還奈何不了我!”
領(lǐng)頭的星宿看著高秦淡淡的說道:“如果是閣下縱橫天下的時候,我們這些人確實奈何不了閣下,但是如今閣下的力量只有巔峰的十之一二,我們這些人足夠了!”
高秦一聽,呵呵一笑后說道:“那就讓我拭目以待吧!”
大唐皇宮內(nèi),不良省指揮使李克,走進中極殿然后他對著唐國皇帝李鋒輝一邊拱手一邊跪拜著說道:“拜見皇上,吾皇萬歲……”
就在李克還未說完,李鋒輝趕忙制止道:“王叔,這么做可折煞鋒輝我了,趕快平身,另外高秦一事怎么樣了?”
李克拱了拱手說道:“高秦已經(jīng)伏誅。”
李鋒輝一聽又問道:“折損如何?”
李克回應道:“一位星宿,三名天罡,七名地煞。”
李鋒輝聽了李克的話,這個折損對于制服高秦來說,他還可以接受。
李鋒輝想了想說道:“別忘了去補星眾里面找一些人,把這次的折損給補上。”
李克一聽,拱了拱手回應道:“是。”
李鋒輝想了想對李克問道:“這次絞鬼一事,征召的武人可有幸存者?”
李克一聽回應道:“有一名武人,其名叫王銘,是太清宗弟子。”
李鋒輝想了想,問道:“太清宗,是不是那個十年前在河南道被不知名勢力滅門的千年大派?”
李克聞言,回應道:“正是,陛下。”
李鋒輝想了想,詢問道:“那他實力如何,會什么太清宗功法?”
“如果他實力足夠,就讓他成為一名二十八星宿的一員。”
李克一聽,拱了拱手回應道:“回稟陛下,那王銘在十年前還不是一名核心弟子,并且他只會一門兩儀合氣功,太清道的太極神功也只學了個殘篇,這輩子甲等武人就到頭了,距離成為星宿他實力還差的很遠呢!”
李鋒輝一聽,也是知道了王銘的情況,他回應道:“那就算了,別忘了對那些征召的武人進行撫恤。”
李克聞言,拱了拱手回應道:“是,陛下。”
隨后,在李鋒輝的注視下,李克轉(zhuǎn)身向大殿外走去。
高秦的事,基本上就算是告一段落了,對于除鬼一行,朝廷也就對幾個有門派有勢力的進行了慰問和撫恤,至于那些野武人,根本問都沒問。
對于野武人,朝廷是很少進行招募的,大部分就是進行個考核,然后發(fā)一個傳武令,雖然允許你開武館,但是也極力限制武館的人數(shù)。
即使你成為了一名有傳武令的武人,你還會被朝廷封到一些地方成為鎮(zhèn)守武人,處理地區(qū)鬼患等事替朝廷鎮(zhèn)守一方,真可謂是一令多用,一箭多雕。
所以野武人的處境是很尷尬的,修成了武藝,獲得了宗門的出師證明和認證可傳之書,但是還需要朝廷進行考核并予以承認才可以傳播武學,沒有朝廷認可終其一生也不可以傳播武學。
但是,對于另一些野武人來說,修成文武藝,貨與帝王家后,你也就成了一只堂前燕,失去了自由還受到了拘束,所以他們也是很看不起那些成為鎮(zhèn)守武人的野武人,他們寧可生活清貧也終生不仕。
回到河南道陽谷城,自除去高秦后很是混亂,失去了城隍的庇護,陽谷城范圍內(nèi)群妖亂舞,很多附近的妖怪也開始向陽谷城運動,陽谷城的妖怪數(shù)量呈幾何倍數(shù)增加。
陽谷城轄區(qū)內(nèi)的武人壓力激增,但是他們還是在不斷清理著鬼患,雖然速度很慢,但是對于如今的陽谷來說有總比沒有強,如果失去了這些武人的鎮(zhèn)守,那些妖怪恐怕會直接開始屠城。
就在陽谷的武人正在忙碌的時候,距離陽谷兩百多里的深山中,眾妖齊聚于一個山洞中,正在密謀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