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后,S市。
今天是許氏集團董事長許立夫五十大壽,他原本不想太高調,就想自己一家人能聚在家吃頓家常便飯,但夫人堅持要給他大辦。
為了這次宴會,她精心準備了將近一個月,賓客名單,宴會流程,甚至是酒水菜肴,她都是親自操辦,許立夫也不好駁了她的一番好意。
考慮到丈夫喜歡家的感覺,鄧瑤把宴會安排在自家別墅。
這樣晚上也好借勢留許維住下來,許維雖然不是她親生的,但她視如己出,也想盡自己所能,緩解這兩父子的關系。
七點不到,賓客們已陸陸續續到了,她一如既往的賢惠,在大廳和院子里穿梭,招呼著各位賓客們。
許維進門后沒有去找許立夫,他端了杯酒立在泳池邊上,看著院子里的燈紅酒綠,這些形形色色的人。
他覺得可笑,這些忙著假客套的人,拋開利益糾葛,誰又會付出真心呢?
他今天本不想來,但是瑤姨當了太久的說客,就算他不給老頭子面子,也得看在瑤姨的份上,來給老頭子祝壽。
畢竟這十多年,瑤姨是把自己當親生兒子對待,有時他甚至覺得,她對自己比對親生兒子還好。
是出于對他的同情還是給小澔留后路呢?
許維一點也不在乎,至少,她給了自己一定的母愛。
鄧瑤看見許維的時候他手上的杯子已經空了,她又端了一杯遞給他。
“小維,見過你爸了嗎?”
許維接過酒一仰而盡,遞給鄧瑤一個盒子,盒子用禮品包裝紙包著,上面還扎了個紅色的絲帶。
“我隨便買的。”
鄧瑤捂著嘴笑了,這孩子真是和老許一模一樣,她兩只手舉著空杯子:“哎呀,我這手不得空呢,小維你幫阿姨個忙,拿著這隨便買的禮物去送給你爸。”
鄧瑤雖然四十多歲了,但她保養的很好,看起來三十出頭的的樣子,她俏皮耍賴的樣子竟有些小姑娘的可愛。
許維眼底閃過一絲落寞,如果媽媽還在的話,會不會和對自己撒嬌呢?
他拿起盒子往屋內走去,老頭子正在和國豐的孫董寒暄,他走過去把盒子塞到老頭子手里轉身就走。
許立夫看了盒子上的設計師水印,莫非是那支限定款蒔繪藏教傳承圖的鋼筆?心里是有些高興,但這臭小子一言不發轉身就走是什么態度?
“你給我站住!”
許維站住,轉身,面無表情的開口:“許董有何吩咐?”
“我是你爸!”當著這么多人,這臭小子竟然叫自己許董?
許立夫氣的咳嗽起來,鄧瑤急的又是給她拍背,又是給他喝熱水。
“嗯,知道了,還有什么事嗎?”許維漫不經心的點點頭,作勢又要走的樣子。
“你,你,你就這么和我說話?你這是要氣死我啊?”
“許董怎么會這么想呢?我答應過我媽,永遠都不會生您的氣。”
是的,他答應過媽媽的,在她臨終前,她握著自己的手,要他保證,千萬不要恨他爸爸,也不要惹他生氣,他沒有任何對不起媽媽的地方。
因為媽媽愛他,所以許維答應了,不恨他,也盡量不出現在他面前,免得惹他生氣。
“你不配提沈璟!”許立夫把手上的盒子朝許維砸了過去,“你不配提她,你不配...”
如果不是因為你,不是因為你的任性,她根本不會死,我好不容易再次遇到她,都怪你!
但怎么把手里的寶貝砸出去了啊!應該砸個別的,哎喲可千萬別摔壞了!
許立夫緊緊握著鄧瑤的手以確保自己不會倒下去。
許維避開了盒子,“嘩啦”一聲,杯子碎掉的聲音和女子驚呼的聲音同時響起。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女子蹲下來收拾著地上的碎玻璃,完全來不及管額頭上的傷,把玻璃都撿到托盤里后,她又撿起砸壞自己的罪魁禍首,瞪著一雙干凈的眸子手足無措,她不知道該把盒子給誰。
在看到女子眼睛的那一刻,許立夫和許維都愣住了,鄧瑤也覺得這張臉有點熟悉。
“沈璟?”許立夫松開鄧瑤的手,眼里充滿了光,他走到女子面前抓住她的手臂。
“嘩啦~”
女子嚇得身體一抖,閉上眼睛,這下完了,今天工資估計要扣光了。
“許董您這是?”她顫顫驚驚的開口。
許立夫意識到著急的失態,立刻松開抓住她的手,又仔細端詳了面前的小姑娘,啞然失笑,這小姑娘看起來也就二十歲不到,怎么可能會是沈璟呢?
“小姑娘,不好意思啊,嚇到你了吧?”
“沒有沒有。”她連連擺手,鼻尖上都感覺滲出了汗。
“你叫什么名字啊?”
“嗯?”沈鏡疑惑了幾秒,隨即帶著慌亂的語氣回答,“許董,我叫沈鏡,我是今天來兼職的,我知道杯子碎了我可能拿不到錢了,但我,我才22,我也有男朋友,我想,我們應該,應該...”我們應該不合適吧。
許立夫聽明白了她的話,拍拍她的肩膀:“放心,杯子不是你的錯,不會扣你的錢。你很像我一個故人。”不僅是長相,名字也很像,像二十歲的沈璟。
聽到這話,鄧瑤才反應過來,難怪她覺得這張臉熟悉,原來是像許維的媽媽。
她拉住小姑娘的手,溫潤開口:“小鏡,你額頭流血了,我帶你去處理下,萬一留疤了可不好看了。”

是林張張
鐺鐺鐺鐺,沈鏡出場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