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橋上,一道黑色的身影正坐在橋欄上,百無聊賴地晃著腿,近些看,只聽得那身影的主人道:“啊!哥啊!你在哪里呀!”一陣陣哀嚎聲響起,此鬼,不正是先前光榮落水的離陌染么?
“咦,小染子,你怎么又過來了啊?你不是被冥王給帶走了嗎?又回來了啊?”一道驚奇的聲音響起,使得離陌染回頭望向聲源處,來人,便是一直駐守奈何橋的孟婆——九笙。
見她來了,離陌染默默將頭一轉(zhuǎn),眼皮一搭,儼然一副不理她的樣子。
“誒!小染子,你干嘛不理我嘛?”
“小孟砸,你不忙了啊?”
哼!讓你先前在那里看戲,讓你先前不來救我!我理你作甚?
誰還沒有個小脾氣呢?此時郁悶的離陌染將這一點給發(fā)揮的淋漓盡致。
似乎是看穿了離陌染的心思,九笙倒也不惱,雙手撐在橋欄上,一個用力便上了橋欄,隨著離陌染一起坐在奈何橋的橋欄上聊天。
“小染子,你這是準備去找你哥吧?”
“嗯…”離陌染繼續(xù)晃著腿,悶聲悶氣道。
“找不到?”
“嗯…”
“所以你就來這里了?”
“嗯…”
“你能換一句話回答我不?”
“哦…”
“……”呼——深呼吸!我是孟婆!一個有修養(yǎng)的孟婆!我不能跟這個沒有理智家伙置氣!我絕對不能氣!嗯!好,很好!不氣了!
九笙思緒一轉(zhuǎn),似乎想起了什么,她突然放出了一個于離陌染來說算“爆炸性”性的消息,“我知道小離子在哪里!”
“哪兒?”九笙想的不錯,這消息對于離陌染來說,就如平地驚雷一般。
“我就不告訴你,我就不告訴你,我就不告訴你~你猜啊!”這下好了,好不容易扳回一局的九笙一臉嘚瑟。
哪知…離陌染一把揪起她的衣領(lǐng)…
“猜?我猜你妹啊!姐找那見色忘妹的家伙有事!有天大的事情!你趕緊把那貨的位置麻溜的告訴我!”
“咳咳咳……”方才不過嘚瑟了一會的九笙已然被摧殘得不淺,連忙說道:“等等等等!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
“什么?”離陌染依然惡狠狠地揪著她的衣領(lǐng)。
“少主命你去哪兒勾魂?啊呀!你,你松點!快被你給累死了!”九笙猛地咳了咳,做出一副呼吸不順的樣子。
“一個小村莊!”離陌染瞇了瞇眼,手上的力氣不減反增。
“那個小村莊怎么了?因何而要帶那么多勾魂使去?”
“死光了!據(jù)說是瘟疫的緣故,我?guī)Ч砣サ臅r候那可是怨氣沖天!”
“哦?”九笙突然間不裝了,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但此刻的離陌染看著她這副模樣可沒多想,她又猛地搖了搖九笙,惡狠狠地道:“現(xiàn)在告訴你了!快說!我那個見色忘妹的哥哥滾哪兒去了?”
“咳咳咳!我可以再問一個問題嗎?”九笙默默討價還價。
“不可以!快說!要不然我把你扔進忘川河里頭!”
九笙悄悄將想問出的話壓了下去,心中暗道:這小黑怎么變得這么兇殘了啊?一言不合就扔忘川河!這忘川河可不比憂河那般容易脫身啊!
“別沖動!我告訴你!你哥在未來殿!”九笙一臉驚悚地看著她。
“未來殿?”離陌染聞言一愣:“我哥在少主那兒干什么?”
“誰知道呢?估計是商量他的婚事吧!還有!把你的爪子拿開!”
“……”知曉了坑妹貨某白無常的位置,離陌染絲毫不拖泥帶水地松開九笙,隨即起身撫了撫衣袖上的褶皺,正欲抬腳朝未來殿走去。
可誰知……
“咦?陌染小丫頭!你又回來了啊?你要小心點啊,可別又像之前那般掉進水里了!這一次要是再掉水里,可是沒人會再救你了啊!”剛剛撐著小船在忘川河上溜了一圈的擺渡人看見先前不小心失足落水了的離陌染正站在橋欄上,便出聲好言提醒。
“噗嗤——”聞言,剛剛獲得自由的九笙不厚道地笑出了聲音。
“……”
至于離陌染?
她腳下一個趔趄,差一點兒又掉進了河中……
此情此景,只能道一句,倒霉的…小染子…
是以在離陌染堪堪穩(wěn)住了身形之后,便逃似的離開了奈何橋以及忘川河。
嗚嗚嗚,我滴天啊!嚇死我了!我發(fā)誓我再也不去忘川河和奈何橋了!
然而,這事兒可是不可能的!
……
未來殿——
未來殿是地府之主寒雪玥的府邸,它坐落于地府唯一的帝城血染城,其實在地府中每一位有所職位的皆有一座府邸,而職位高的,更甚者則是擁有一座城。
在未來殿的外殿之中,松軟的沙發(fā)之上坐著幾個正商討事務(wù)的人兒,上頭的水晶燈正散發(fā)出柔和的光芒。
可是疑惑,為何明明是在地府,這里卻有著西歐式的裝潢?
其實,這外殿在一百多年前還是那古風滿滿的樣子,但就在懿殤少主之前去了一趟人間界,回來以后就吩咐人將外殿給換了樣,只不過,她在整個未來殿中,也就獨獨換了外殿,內(nèi)殿還是跟以前一個樣的。
議事長桌前,坐了三個人,分別著紅衣白衣布衣,而那一身白衣的,可不正是那位坑妹貨白無常嗎?
他看著桌前另一個一身樸素麻衣的人,臉上泛起一抹溫和的笑意,他敬道:“鬼老,如何了?”
“催催催!催什么催?吵什么吵啊?急成這樣!難不成你還怕你媳婦會跑了啊!”那位被夜離稱作鬼老的人面色不善且不耐煩地擺了擺手,并喝道。
鬼老全名鬼影,生前擅兵法陣法,死后便被懿殤少數(shù)坑蒙拐騙…咳…帶入了地府,從此做了一個專業(yè)設(shè)計人員。
聞言,夜離倒也不惱,依舊是笑意盈盈地著看他,只不過視線卻漸漸移到了桌上的地府大略分布圖上。
鬼影略有些抱怨的小聲嘀咕:“真是的!一個婚禮而已,還要叫小老兒我來設(shè)計…小老兒我擅長的可是兵法陣法!讓我設(shè)計婚禮,這豈不是大材小用了么?”
但他的聲音雖小,卻也入了夜離的耳。
“鬼老,可惜了!少主令您不得不遵!”某坑貨白皮笑肉不笑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