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浪并沒有刻意遮掩和錢濤的對話。
話音未落,心思活絡點的人皆是心里一震。
這么猛的嗎?
要知道朱子豪家這種條件,想要暫時擺平對面,付出一些代價還是可以做到的。
但是像沈浪這樣,讓對方直接轉學,幾乎不可能。
例如錢濤,他對付朱子豪也最多是讓其富商父親擺明車馬,對面如果識趣,讓朱子豪道個歉算是頂天了,更多的可能則是井水不犯河水。
沈浪和錢濤的對話,讓本就詭異的氣氛更濃幾分,連帶著龍二前面悍然出手的震驚強度都減弱了許多。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沈崔振,沈浪這個便宜堂哥有些不開心的嘟囔道。
“浪子你不厚道。”
明明很輕松搞定的事情,卻看你堂哥出丑。
這大概是沈崔振此時心里想法。
周圍人不管是沈浪叔伯,還是高手龍二,甚至皮膚黝黑的潮州幫,都以一種極其莫名的神色看著沈浪。
沈浪自己卻是有苦難言。
要不是大哥們這波配合打得好,再加上自己知道點先機..
他真的沒有大家想象中的那么牛逼..
接著沈浪意識到,似乎沒有比現在更好的機會。
所以他忍住向自己便宜堂哥解釋的沖動,不去看沈崔振這顆苦著臉的白皮鹵蛋。
只是笑吟吟地向韓磊幾人說道。
“韓磊大哥,今天多虧你們幫忙。”
“要不然..”
一旁的沈崔振聽到這里,面色又是黑了些許。
韓磊本人可不敢托大,他連忙擺擺手,畢竟憑心而論,他可沒本事揍完人,還讓一個有灰色背景的國際班學生轉學。
瞧著著韓磊還有點愣神,沈浪直接從口袋里掏出兩千塊錢遞給了韓磊。
“韓哥,這個..兄弟們今天辛苦了!”
“使不得使不得。”
韓磊連忙推脫,開玩笑,他哪敢直接收沈浪的錢。
“沈小哥你這什么意思,是不是看不起你韓哥!”
韓磊故意板臉,佯裝發怒說道。
一個人不要聽他說了什么,而要看他實際干了什么。
今天沈浪就干了兩件事,件件硬氣。
叫人打人,叫人轉學滾蛋。
沈浪這么牛逼的做派,再結合那天跛腳阿九帶回來的信息,沈浪的形象,在韓磊心里變得有些越發深不可測。
“噢。”
于是沈浪把錢又揣回兜里。
是了!
韓磊心想著果然就是那些領導的習慣做派,沒錯,沈浪他果然是有底氣的。
已經伸出半只手的韓磊,非常機智地往后捋了捋頭發。
沈浪心想你說你裝啥呢,沈浪現在這么窮,他肯定會當真的。
以周末再聯系為由打發走韓磊他們三人后,潮州幫老大瘦猴也走上前來打了聲招呼。
聽到瘦猴有意無意說到韓磊單獨聯系他的事,沈浪笑瞇瞇的回了句。
“好的,謝謝大哥,我知道了。”
見沈浪會意,潮州幫的也不啰嗦,直接轉身走向馬路對面攔車。
遠遠望著潮州幫眾人背景,沈浪心想這瘦猴不光打架挺狠,心思還挺活絡,不輸韓磊。
一通忙碌過后,沈浪發現錢濤還站在他旁邊。
“錢濤,說好的你爸呢?”
直到沈浪叉腰質問了錢濤一句,這小子恍然大悟,他忙向校門口走去,嘴里嘀嘀咕咕著不怪他,和錢濤爸爸爸約好在校門口碰頭的。
終于等到外人都走光,沈浪這才一把勾住面色不佳的便宜堂哥,細心得解釋了一下始末。
“所以說我們是有幫到忙對嗎,浪子?”
沈浪認真地點點頭。
“的確是這樣,沒有大家幫忙,我的計劃也沒有這么大殺傷力。”
他先是給了沈崔振一個大大的肯定。
“還有我和剛剛那些人有合作項目,這次下來對面也會老實很多。”
“大家都是自己人,本來浪子我不想多說,要幫小弟保密啊。”
沈浪不厭其煩地解釋道。
沈崔振聽到這里,立馬把胸脯拍得震天響。
“浪子..浪子你放心。“
“你崔振哥知道你和大伯一樣,是有大本事的,堂哥不給你添亂。”
沈浪看了眼周圍的叔伯,悄悄問沈崔振他能做主不。
得到肯定眼神后,沈浪朝四周拱了拱手。
“今天叔叔伯伯們幫了忙,大家都是長輩,浪子也不知道說什么適合,這個周末爺爺辦酒,大家一定要來好吃好喝。”
招呼完叔伯們,沈浪順口問了一句。
“對了崔振哥,你們這么多人怎么來的?”
聽到沈浪問他,沈崔振一拍腦袋。
“啊呀,忘記了老三的車給扣了..”
沈浪知道沈崔振說的老三是誰,沈崔振排名老二,老三是他的弟弟沈振國。
可沈振國的座駕不是一輛五菱宏光么?
要記得沈振國剛買車的時候,還特意帶著全家老小在小區里兜風顯擺過。
望著至少十人以上的沈家軍,沈浪默默咽了口口水。
接著沈浪又聽說,車子被扣在城郊,叔伯幾個都是打車來的。
他不容分說塞給沈崔振兩千,并明確表示今天的事情因自己而起,不出錢實在對不起自己的良心。
沈崔振想了想沒推辭,嚴重超載不說,后來又打了三輛車,的確少不了花銷。
最后送走了叔叔伯伯們,折騰了一通的沈浪實在沒精力回學校騎車,他數了數兜里僅剩的幾張票子,一咬牙決定還是打車回家。
由于是輔道的緣故,過來的出租都是單向行駛。
而且似乎司機電臺直接互相有聯系,今天開往這里的藍色出租車格外多。
不多時,沈浪便攔下了一輛,聽說沈浪要去的地址之后,好奇的出租車師傅問沈浪有沒有看到群毆的場面。
沈浪有點傻眼,問師傅你咋知道的。
“咋還能不知道滴,小弟你是不知道,今天三點開始,我那些朋友最少往這里送了大幾十人了!”
沈浪剛想說點什么,出租車轉過轉角,黑壓壓的一片。
一撥人仍在對峙著,中間的錢濤和李子妏正在拉著人大聲解釋著什么。
他砸吧了下嘴。
隨著轟隆一聲雷響,積壓許久的一場雨終究是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