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外鄉人趕緊離開!”才走到村口,就見一大漢從角落處提著一大砍刀走了上來,對我們喝道。
“這位大哥,我與拙荊算命為生,一路云游至此,想進村討個吃食,還望大哥通融一二!”我看著那刀口有著些許破損的砍刀,眉頭跳了跳,這平陽村,怎的這般兇惡?
“算命?那你且說說看,如若說不出來,我定一刀將你砍了!”他說著,拿著砍刀劈空揮下。
我仔細盯著他瞧了瞧,才緩緩道:“這位大哥,你面相頗為不錯,如果去參軍定能大有一番作為,只是,你眉間陰云密布,想來是有什么阻了你的路。敢問大哥,家中在幾年前可是出了什么變故?”
大漢聽我一說,臉色變了變,他把砍刀往路邊的樹樁上一插,嘆了口氣道:“這位小哥,實不相瞞,賤內在四年前……”他頓了頓,接著道,“不幸去世了。”
聽他這么一說,看來我這相面之術還是沒全忘的。我見他眼神閃爍,似乎還另有隱情,但現下不便多問,便再次抱拳道:“大哥還請節哀。所以大哥該相信我夫婦二人是算命的了吧,請大哥讓我們進村吧!”
那大漢搖了搖頭,又對我擺擺手:“這位小哥,不是我不肯讓你進,這是為了你們好啊!”
聽得此話,青卿開口問道:“大哥何出此言?”
那大漢正欲開口,他后頭卻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王二,還是我來說吧。”
那王二叫了聲“村長”,替他讓開道來,一個耄耋老翁拄著拐杖朝我們走來,原來是平陽村村長到了。
只聽那村長接著道:“此事還要從五年前說起,那一年,村中突然遭了妖孽,那陣子村中夜里隔三差五都會有一人消失,搞得人心惶惶,而外鄉人來也是無一幸免。不久之后來了個道士,說我們村打獵得罪了林中的狐妖,要我們每半年送三人至林中,且不得讓除村子以外的人進村,所以才……”他說著,嘆了口氣。
我與青卿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出了不相信。但我還是抱拳道:“村長,在下與拙荊對除妖降魔也是略知一二,不知可否讓我們進村試試?”
此時周圍已陸陸續續圍了一圈村民,他們聽我這樣說,紛紛說道:“你一算命的卻懂什么降妖除魔?”“外鄉人,可別白白搭了性命,不如就此離去吧!”“露兩手給大伙瞧瞧!”
我將裹著踏雪劍的白布拆掉,一把將長劍抽了出來,指了指村口火紅的楓樹,此時已過秋分,那楓葉也變得通紅,我再指了指樹頂,道:“各位且看好,在下便取樹頂十片楓葉來。”
我說著,提著氣便朝那棵碩大的楓樹飛去,踩著樹干登上楓樹頂,拿劍一揮便將一片片楓葉從樹枝上劃落,我手拿著一把樹葉到得地上,又往空中一撒,看準后就朝著空中的飄落楓葉刺去,待最后收劍,那些拋出的楓葉全都穩穩當當地被我穿在了劍上。
我抱劍對著眾人道:“獻丑了!不知可否入得了諸位的法眼?”
話音剛落,一陣鼓掌叫好聲便傳入耳中,那村長捋著花白的胡子點點頭,對我與青卿道:“兩位請隨我來。”
“村長!”我與青卿正欲隨著村長往村中走去,卻聽得一人叫住了他,只聽那人接著道,“這定了五年的規矩,說破便破,萬一惹得那狐仙發怒,咱們村不是都完了嗎?”
但還沒等村長開口,先前拿著砍刀的王二就沖他喝道:“黃沖!你這無賴,整日里便游手好閑不做事,現下少俠肯為了我們挺身而出,你卻在這阻攔,看著便沒安好心!我早便懷疑你與那林中狐妖暗中勾結,今番你王爺爺便一刀將你砍了,好教那被你送去林中的嫂嫂泉下有知!”
王二說著,就要提著刀往黃沖那劈去,黃沖早已被嚇得兩股發顫,他急忙對村長道:“村長救我啊!我也是為了咱們平陽村著想啊!我黃沖是壯著膽子才敢做送人入林的活兒,卻何曾敢與狐妖勾結啊!”
“王二,休要胡鬧!”村長對著王二喊道,然后又看向癱坐在地上的黃沖,接著道,“這次便再試一試吧,五年了,我不想再讓平陽村這樣下去了。”
那黃沖聽后,頹廢地垂了腦袋,然后爬起來就朝著村中走去,口中還喃喃著:“狐妖定不會饒過我們的……”
村長對我報以歉意的微笑,便引著我們往村里走去,一路上村長又向我們詢問了些基本情況,這說辭自然是由我來答,只是當說到我和青卿的事情時,她暗暗在我腰上擰了又擰。同時,我們也從他口中得知,那王二的妻子,在四年前自愿前往林中以保村子平安!這個中大義,讓我們都不禁唏噓。
村長將我們領到住處后,簡單囑咐了幾句便告辭去處理村中事務了。我關上了房門,卸了行囊,就聽得青卿問我:“你真相信這村中樹林里有狐妖?”
我搖搖頭,說道:“這世間哪有什么妖魔鬼怪,我看,便是那五年前來的道士在作祟了,雖說不知道原因,但他定是欺這平陽村地處偏遠又民風淳樸。”
她點點頭,頗為認同我的話,然后聽她說道:“吳溟,你不覺得那黃沖很奇怪嗎?其他的村民之前雖說也有不愿意的,但看了你那功夫都心服口服,唯獨他出來阻撓。”
“此人定有古怪,想要弄清楚林中究竟是人是妖,就看這黃沖了。”
“難怪你方才要向村長詢問黃沖的住處,今夜怕是要當一回梁上飛賊了。”
我哈哈一笑,道:“非也非也,什么飛賊,分明是君子。”
她白了我一眼,坐在床邊晃了晃她的腳丫子,對我道:“怪不得你說你輕功第二,現在看來還真是那么回事!不若教教我吧,這天一教的輕功與你的相比,都落了下乘呢。”
怎么這些姑娘家一個兩個都想要學我的輕功?我在心里發出疑問,又想逗逗她,便笑著道:“好青兒,你若能想個法兒讓為夫開心,說不準就將這輕功秘法教與你了。”
她聽后,吃吃地笑起來,然后朝我拋了個媚眼,柔聲道:“好相公,你且過來躺下。”她說著,拍了拍她的腿。
聽著她的話,我只覺渾身酥軟,便聞聲走過去,躺在床上枕著她的腿,瞧著她那白里透紅的脖頸,咧嘴笑起來。
“你現下開心嗎?”她的玉手輕柔著我的太陽穴,問道。
“開心!”
“那便該教我輕功了吧?”
“好啊,你卻打的這主意!”我抓住她的手,放在唇邊親了親。
“這不是你說的嗎?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你可別想反悔!”她啐了我一口,得意地道。
我閉上眼睛,輕聲道:“放心吧,等改日我定教你!”自然,這改日雖不是近前,但我想的是等徹底解決了孟輕鴻的事,便將逐妍叫來也一塊兒教了,畢竟,如若沒有好好解決孟輕鴻的事,我怕不能輕易帶走逐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