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在夏季有時候像奢侈品一般難得,特別是在一個有些陰森恐怖的地方,手里捏緊好容易抄完的名單,加緊步伐向著宿舍走去。
就在我剛進樓的時候,經理突然從辦公室里出來,正面對著我走來,我下意識的把紙揉成了一團,緊緊的握在手心。經理看了看我,笑著說:“怎么沒休息會啊,或者出去玩會,年輕人不用老在這里窩著,盯班的時候在崗就可以了。”看他滿臉笑意的樣子,我諾諾不知怎么應答,他肯定不是對著我笑,是有什么高興的事吧。想到這里,我連忙回答說:“謝謝經理關心,我這剛來,很多不熟悉,等熟悉了再出去轉轉。您這是要出去?”
經理抬手看了看表,說:“是啊,幾個生意上的朋友,一起吃個飯。我先走了,你們記得按時上崗,別讓我查到你們脫崗失控啊,要不可扣錢的。”說完,他就走了出去,開車離開了。
“吁”,終于舒了一口氣,經理應該沒發現什么異常,并且看他的樣子,很自然,肯定不是懷疑的對象。我走回房間,吳老頭還沒有回來,就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不知睡了多久,我感覺自己的身體被推了兩下,睜開眼,發現自己居然躺在了一個病床上,想要起來,卻被繩子牢牢的固定,想喊人,嘴巴也被膠帶封了起來。一雙狹長的雙眼在我的身旁出現,還有那雙纖細的雙手,正拿著亮閃閃的手術刀。我被嚇壞了,拼命的掙扎,繩子終于有些松動,可還是不能自由活,就在那手術刀即將碰到我的身體時,我用足了力氣坐了起來。
“啊!嗬嗬……”我大口的喘著氣,眼前的景色慢慢清晰起來,自己還在宿舍的床上,身上也沒有被綁上繩子,原來只是個夢。用手摸了摸腦袋,感覺頭發都有些濕了,這夢做的,嚇死了都。吳老頭還沒回來,不知道去哪里找線索了,看來晚上巡邏的時候才能相互交流信息了。
天色慢慢擦黑,吳老頭終于回到了宿舍,看他的臉色有些黑,我剛想問找到什么了,他做了個“噓”的手勢,說:“臻言啊,一會吃完飯,好好巡邏下,看有沒有被大雨沖壞的地方。”同時向我使了個眼色,怕被偷聽,我瞬間明白了過來。于是回答說:“好的,那咱們先去吃飯,然后巡邏去。”
夜幕拉下,整個火葬場陷入了一片死寂。我跟吳老頭開始了巡邏,先從外墻巡起,當走到一個拐角,停了下來,這是一個監控盲區,我掏出名單,遞給吳老頭,借著微弱的燈光,吳老頭迅速的把名單從頭到尾看了一遍。他對我說:“就這些嗎?”我說:“就這些,我都抄下來了。”吳老頭指著我抄的名單說:“你看看,這里除了死者的家屬、入殮師、王老頭外,沒有別人進出的登記。并且他們都是在上午進出的,而通過觀察刀口,應該是在下午的時候割開的。這里面肯定有人進入了,并且沒有登記,而這個人,很可能就是嫌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