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我就先告辭了,一夜戰斗,著實有些疲憊。”
眾人的目光讓蘇巖有些不大適應,他想了想,便向柳渠告罪一聲,起身就要離開。
“報告,我們抓到一個女人。”
這時,蘇巖看到幾個士兵壓著血玫瑰來到柳渠近前。
因為被藤蔓綁住,能力被限制的關系,她似乎沒有什么反抗的力量,被士兵們推著走,看起來有些委屈。
正巧,她也發現了蘇巖,頓時驚喜的朝他看來。
蘇巖揉了揉太陽穴。
差點就忘了還有個就地投降的家伙。
柳妍咬牙道:“她不是我們的人,應該是敵人。”
柳渠看向柳誠,柳誠也點點頭:“之前我見過她,是敵人。”
眾人心中頓時有了疑問。
一個異能者,是怎么落到士兵手中的?
柳妍下意識的看向蘇巖:“是你剛才抓到的人?”
蘇巖點點頭:“是我。”
柳渠摸了摸下巴,竟是向蘇巖詢問:“小兄弟,畢竟是你抓到的人,你覺得我們應該怎么處置她?”
眾人頓時看向蘇巖。
血玫瑰也笑看著他。
猶豫片刻,蘇巖輕聲道:“希望各位能給我一個面子,把她交給我。”
“交給你?憑什么!”
突然間,柳燦不知從哪里鉆了出來,猙獰道:“決不能放過這個蛇蝎女人!光憑她一個人,就幾乎殺光了我的巡邏隊!她該死!”
柳燦的心在滴血,那支巡邏隊是他花費了自己大半財富換來的武裝力量,如今竟是一個都沒有活下來。
還有他費盡心思籠絡來的那個異能者,竟然也折損在了這一戰中。
蘇巖有些驚訝的看了他一眼。
這家伙居然沒死?
記得當時走進隧道,里面的血腥味都快凝成實質了,巡邏小隊的尸體幾乎鋪滿了隧道,連那個異能者都已經死了。
柳燦的眼眶發紅。
在那幾個傭兵剛開始展現異能時,他就逃跑了。
也正是因為這樣,他才能活下來。
幸好隊伍里有個異能者吸引了傭兵的注意力,否則他或許還跑不了。
然后,躲在暗處的他,看見了那鋪天蓋地的玫瑰枝蔓,仿佛捏死小雞般絞死異能者,以及那個女人在鮮血淋漓的通道中淺笑嫣然的模樣……
那個場景,直嚇得他躲在角落里發抖,直到父親的聲音在通道里響起,再聽不見戰斗的余音,這才鼓起勇氣鉆了出來。
想起剛才地獄般的情形,柳燦看向血玫瑰的眼神滿是驚恐:“這個女人,是那三個傭兵中最可怕的!你們可千萬別被她這幅樣子騙了!”
“干嘛這樣說人家?”血玫瑰低聲抽泣,有些委屈的看了柳燦一眼。
“別看我!不準看我!”
只是一眼,便讓柳燦驚恐至極、顫抖著倒退;驚慌之下,竟是搶過了身邊的一支自動步槍,將黑洞洞的槍口指向血玫瑰,眼看著就要扣動扳機。
蘇巖皺起眉頭,想了想,還是攔在血玫瑰身前。
血玫瑰現在已經沒有反抗的能力了,而且之前也并未對他出手,于情于理都要保住她的性命。
最重要的是,他答應過血玫瑰,不殺她!
但還沒等蘇巖出手阻攔,柳渠就先動了。
“啪!”
重重的一個巴掌砸在柳燦臉上,頓時打得他向后倒仰,口中的牙齒混著鮮血掉落在地。
“爸……”
柳燦捂著自己的嘴,含糊不清的叫了一聲,一副六神無主的模樣。
“丟臉!給老子滾回家去!”
柳渠怒目圓瞪,一聲低吼宛若悶雷,頓時嚇得柳燦連滾帶爬的向外跑去。
柳妍只是靜靜的看著這一幕,心里無悲無喜。
柳燦他,廢了。
被一個傭兵嚇破了膽,被父親厭惡,他從此以后在柳氏集團的地位將一落千丈。
龐大的家族企業宛如皇朝,每個繼承人都是皇子,一個無能的皇子,沒有人會記得他的存在。
柳燦從此之后,只會被不斷的邊緣化,最終打發到某個子公司,擔任虛有的閑職。
永遠不可能再觸及柳氏集團權力的中樞。
柳渠整理了一下衣領,臉上恢復了笑容,看向蘇巖:“小兄弟,你剛才說,要帶走這個女人?”
蘇巖點頭道:“我答應過她,只要投降,我不會殺她。”
柳渠的臉上露出一絲為難:“我柳氏集團遭此大難,也需要給董事會的各位一個交代。”
蘇巖向前幾步,低聲道:“您不用擔心,我知道攻擊你們的是哪個組織,這個情報可以當做給董事會的交代。”
說著,蘇巖將一串骷髏吊墜放到他的手心里,轉身離去。
這是從史密斯身上拿來的吊墜,共同兄弟會的信物!
蘇巖相信,柳渠有辦法從這串吊墜中得到他想要的信息。
“我們走。”
蘇巖叫了狂骨一聲,而后徑直走到血玫瑰身前,眼神掃過旁邊押送她的兩個士兵。
精神震懾爆發,頓時將兩名士兵嚇得倒退,松開了抓住血玫瑰的手。
“你來救我啦?”
血玫瑰開心的笑著,眉眼宛如彎月。
蘇巖這才發現,不止頭發,她的眉毛竟然也是淡淡的、柔順的金色。
而且,與其它白人不同,她的皮膚并不粗糙,細膩得令人意外。
“走吧,我答應過不殺你,自然也不會讓別人殺你。”
蘇巖的聲音很平靜,卻是不容置疑;沒等柳渠同意,就帶著血玫瑰和狂骨離開。
柳渠眼看著幾人往外走去,一言未發。
既沒有阻止,也沒有同意。
但柳氏集團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董事長他,生氣了?
蘇巖是這么多年來,第一個敢這么不給他面子的人!
柳妍猶豫半晌,咬牙、鼓起勇氣道:“父親,他……”
“你不用說了。”
柳渠擺擺手,阻止柳妍繼續說下去,長嘆口氣道:“或許,我們都已經老了,這個世界已經不是原本那個,只憑借財富與權力就能駐足頂點的世界了。”
“小妍,你要多和這樣的強者交好,或許未來,我們還有倚仗他的地方。”
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柳渠忽然對著柳妍眨眨眼睛道:“其實,要是你能和他結婚,老爸我也不會反對。”
“爸!”
柳妍驚叫一聲,一抹羞紅,頓時從臉頰擴大到了耳朵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