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夔跟著那男人走到走到鎮子的邊緣地帶。
那男人突然停下腳步。
陳夔靜靜地看著他。
“前面就是災禍之墟了。”男人背對著陳夔說。
陳夔看著男人身前的墻,沉默不語。
“你想進去看看嗎?”男人問道。
沉默片刻,男人轉過頭來,看向陳夔。
男人的五官被一層黑影籠罩,看不清楚。
男人輕笑一聲,說:“沒有人能夠決定你自己的命運,維勒不行,格蕾絲不行,布萊特也不行。”
男人說著,將一個藍色寶珠塞入陳夔手中。
“決定權在你自己手中。”男人說著,往小鎮中走去。
陳夔看了看手中的寶珠,又看了看身前的那堵墻,忽然感覺眼睛有些酸痛,眨了下眼,墻上忽然出現數不清的線條,組成一個個復雜的符文。
遲疑片刻,陳夔將寶珠握緊,放入戒指中,走回小鎮。
男人感覺到那極其微弱的魔力波動消失后,笑了笑,徑直離開小鎮。
……
晚上時,維勒獨自一人回到克萊頓伯爵家中。
陳夔離開那堵墻后直接回到克萊頓伯爵家中,在管家安排的房間中休息。
維勒進門時,陳夔和克萊頓伯爵正在用餐。
“吃晚餐了嗎?要不要來一點?”克萊頓伯爵放下刀叉,看著維勒問道。
“不用了,”維勒微笑著說,“我在湯姆家吃過晚餐了。”
“好的。”克萊頓伯爵輕聲說著,剛拿起刀叉,忽然想起什么,對著管家說,“帶維勒大人去他的房間。”
“請便。”克萊頓伯爵說完,繼續用餐。
維勒和陳夔對視一眼,陳夔立刻會意,站起身來,說:“伯爵大人,我先去休息了。”
“好的。”克萊頓伯爵抬起頭,對著陳夔回應道,隨后繼續用餐。
陳夔放下刀叉,回到自己的房間中。
管家帶著維勒走到他的房間中,簡單的交代一些注意事項后便離開了。
克萊頓伯爵在玻利瓦爾的房子并不大,只有三層,每層樓都有十來間房間。
一樓留給仆人,二樓則是客房,伯爵一個人住在三樓。克萊頓伯爵還有一座莊園坐落在有著“米勒第二帝都”之稱的萊爾米達外,占地八畝左右。
陳夔在床上靜坐了一會兒,突然傳來兩聲輕輕的敲門聲。
陳夔立刻走過去打開房門。
維勒快速地側身進門,將門鎖好,從戒指中拿出一張較大張的羊皮紙,念完咒語,輕輕一甩,羊皮紙上的符文立刻從紙上飛出,散落在房間四處。
“呼——”維勒長長地舒了口氣。
“怎么了?”陳夔皺起眉頭問道。
維勒露出十分嚴肅的神情,對陳夔說:“奎恩,不管怎么樣,我們明天都必須離開這里。”
維勒深吸一口氣,說:“這個小鎮被人下了咒。”
陳夔疑惑地“嗯”了一聲。
維勒從戒指中取出一封信,信封上畫著一只六翼天使,右下角寫著霍埃爾。
陳夔注意道右下角的字,問道:“卡塞雷斯留下的?”
“應該是,湯姆轉交給我的。”維勒說,“克萊頓在我們之前就去過湯姆家了。”
“為什么湯姆……”陳夔話說道一半,便被維勒打斷。
“卡塞雷斯給他留了另外一個東西。”維勒說,“信使。”
“他把災禍危機寫在信使里,讓湯姆等待伯爵上門在交給他。”維勒說,“信使就是一種將小型的傳訊魔法陣畫在紙上,之后將紙折疊成鳥類的樣子。可以傳遞消息,所以被稱為信使。”
“為什么要折疊成鳥類的樣子?”陳夔好奇地發問道。
“剛開始使用信使的時候,只在紙上畫了傳訊魔法陣,施加定位魔法和飛行魔法,沒有想到要對其進行偽裝,所以消息經常被人截獲。”維勒說。
“后來就有人提議使用偽裝魔法,將其偽裝成最常見的鳥類,可以讓信使變得不容易被他人察覺截獲。但是,當初這種魔法有一個很大的缺陷:如果被偽裝的物品外形與施法者所施加的外形形狀不相似,會使魔法難以維持,所以需要將紙疊成鳥類的形狀。”維勒說,“后來就變成一種約定俗成的規則,幾乎所有懂得制作信使的人都會這種手藝。即使現在偽裝魔法已經沒有這種缺點,魔法師也會將它折成鳥類的模樣。”
“嗯。”陳夔應了一聲,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維勒取出一根木制法杖交給陳夔,隨后又拿出一套內畫符文的衣服給陳夔,說:“今晚你自己去看看。”
“這套衣服可以幫你隱身。”維勒說。
“去哪里?看什么?”陳夔問道。
“災禍之墟。”維勒說,“不需要咒語,穿上就可以了。”
維勒意味深長地看了陳夔一眼,輕輕地扭動著右手食指上的天藍色戒指,隨后房間內的所有符文飛入戒指中。
維勒斜著眼看了看門,陳夔立即領會,開口說道:“維勒,我水喝完了,你開始說吧。”
“今天我在小鎮上發現了一件事情,這個小鎮的街道布局就像三個連接在一起的符文,符文出自查克斯秘典,分別代表增長,集中,擴展。”維勒說,“小鎮上還流傳著一句話,據說是來自一個古老的關于惡魔的傳說。”
“那句話是什么?”陳夔問。
“每當災禍降臨,我們都將以另一種方式重歸世界。”維勒聲音故作低沉地說。
“惡魔?”陳夔問。
“我去翻看了玻利瓦爾的歷史,發現玻利瓦爾在歷史上有三次大災,分別是三百年前的瘟疫,一百七十年前的暴雪,一百年前的嗜睡。”維勒說。
停頓片刻,維勒繼續說道:“恐怕災禍之端并不是只在特定的時間出現,而是一直都存在著,只是威能比較小,同人們第一次見識到的災禍之端威能相差比較大,所以不被認為是災禍之端。”
“總之,我們明天離開,回貝爾丁稟報君王殿下。”維勒說著,起身就要往外走。
陳夔起身拉住維勒,無聲地說了句“杯子”,維勒會意,從戒指中拿出一個杯子輕輕放在桌子上。
維勒點了點頭,打開房門,看見管家正迎面走了,便對著管家打了聲招呼后,回到自己的房間中。
陳夔跟著維勒,在維勒出門后立刻關上房門,將那套衣服藏起來。
管家走到三樓,看見克萊頓伯爵正坐在走廊上看書。
“怎么樣了?”克萊頓伯爵問道。
“伯爵大人,并沒有什么特別的地方。”管家說。
“重復一遍。”伯爵低聲說。
“是。”管家將自己聽到的對話向伯爵重復了一遍。
伯爵沉思片刻,說:“你去休息吧。”
“是。”管家說完,轉身離開。
伯爵緩緩起身,將書放下,走到陳夔房間門口,輕輕地敲了敲門。
陳夔將門打開,看見克萊頓伯爵站在門口,微笑著說:“伯爵大人。”
“對這房間感覺怎么樣?”克萊頓伯爵笑著問道,說著,走進陳夔的房間,站在原地四處看了看。
“這房間已經很不錯了,沒有更多要求了。”陳夔說。
“那就好,晚安。”克萊頓伯爵說。
“晚安。”陳夔說。
克萊頓伯爵點了點頭,回到自己的房間中,將一條無色透明的項鏈從衣服里拿出,笑了笑,立刻拿出紙筆,寫了一封信,放回抽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