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萊克斯抬起手,吼道:“屏障!”
一股魔力從他的手掌中涌出,在身前形成一道魔法屏障。
巨爪毫不留情地拍下,將魔法屏障撕裂,推倒阿萊克斯,將其壓在巨爪之下。
一雙紫色的巨瞳從黑暗中悄然出現,盯著陳夔。
陳夔渾身汗毛豎起,驚恐萬分,連連后退,以至于失去重心,一屁股坐在地上。
“終于結束了。”那道低沉沙啞的聲音再度響起,帶著幾分解脫的快意。
……
米勒帝國,玻利瓦爾。
克萊頓伯爵看著天空中的盛禮緩緩落幕,嘴角掛上一絲笑意。
維勒站在窗邊,抿了抿嘴唇,目光深邃。
席涅斯帝國,馬努埃爾山,命運女神廟。
“多布羅西。”格蕾絲恭敬地站在諾恩斯湖旁,輕聲說道。
“月光的最后使徒。”多布羅西的聲音從湖面上傳來。
沉默數分鐘后,多布羅西再次開口,聲音低沉,語氣凝重。
“它復蘇了。”
格蕾絲低下頭,神色凝重無比。
“蘇格雷厄。”多布羅西說道,“你必須前往災禍之墟,阻止它的完全復蘇。”
“是。”格蕾絲應了一聲,轉身走入神廟之中。
許久之后,湖面上傳來一陣悠長地嘆息。
……
一顆龍頭從城堡深處探出,停在陳夔身前,嗅了嗅陳夔身上的氣味。
“沒錯了。”蘇格雷厄說,“跟我來。”
蘇格雷厄移開爪子,揚起頭顱,發出嘶吼。
霎時間,城堡內的無數火把上冒出紫色的火焰。
整個古堡被幽幽的紫火照亮,顯得靜謐而詭異。
忽然,大地有規律地震動起來,發出有規律的巨響。
“跟著我。”前方傳來蘇格雷厄的聲音,帶著些許不滿,震動聲消失不見。
陳夔猛地回過神來,遲疑片刻,站起身來。
陳夔看著前方那條巨龍,身軀殘破,全身多處骨頭暴露,頭顱只有一半,傷口平整,看起來像是被刀劍之類的利器一次性割裂開來。
但即使如此,蘇格雷厄仍然高傲地昂起頭。
“蘇格雷厄。”阿萊克斯早已站起身來,緊緊地盯著身前的巨龍,低聲地自言自語道。
兩人對視一眼,走向蘇格雷厄。
蘇格雷厄停頓片刻,繼續往前走。
兩人快步跟上。
……
“格蕾絲。”加德賭在命運女神廟門口,對著格蕾絲說,“把印記交出來。”
“一個條件。”格蕾絲說。
“說。”加德說。
“殺掉蘇格雷厄。”格蕾絲說。
加德緊緊盯著格蕾絲的眼睛,沉默片刻,開口道:“好。”
“提頭來換。”格蕾絲說著,轉身走回神廟。
加德佇立原地,目光深邃,不知在想些什么。
片刻之后,加德轉身離開。
……
兩人隨著蘇格雷厄走入古堡地下。
古堡的地下十分空曠,地上有一個巨大的魔法陣,魔法陣的四周有無數條鐵鏈鎖著懸浮在魔法陣上的龍魂。
龍魂緊閉著雙眼,匍匐在地,似乎在沉睡。
龍魂看起來是完整的,不像實體一樣殘破。
“把它放出來。”蘇格雷厄說,“我的龍魂。”
陳夔看了看阿萊克斯,發現阿萊克斯神色凝重地看著蘇格雷厄的龍魂。
“不能放。”阿萊克斯開口說。
陳夔眼睛瞇起,心中暗罵阿萊克斯腦子不好。
明明用魔法傳音到我腦海里就可以了,說出來做什么?
阿萊克斯似乎看穿了陳夔心中的想法,開口道:“沒用的。在它面前,幾乎所有的魔法都無所遁形。”
陳夔恍然大悟。
蘇格雷厄怒吼一聲,道:“你們的性命掌握在我的手上。”
“我終于想起蘇格雷厄是個什么東西了。”阿萊克斯嘲諷地一笑,說,“不過是一條瀕死的龍罷了。”
“即使如此,你們仍如螻蟻。”蘇格雷厄譏諷道,“我同它一樣無敵。”
“但你終究是失敗了。”阿萊克斯譏諷地一笑,說,“結束了……我來結束你的痛苦。”
蘇格雷厄仰頭嘶吼,口中凝聚火焰,吐向阿萊克斯。
頃刻之間,阿萊克斯的身影被火焰吞沒。
就在陳夔為阿萊克斯無比擔憂之時,阿萊克斯緩步從火焰之中走出。
“我們不允許你的存在。”阿萊克斯的口中吐出兩種聲音。
“令龍惡心的氣息。”蘇格雷厄說著,拍動翅膀,飛了起來。
龍魂猛地一顫,鐵鏈隨之不停抖動,魔法陣中的符文發出光來,妄圖將其鎮壓。
蘇格雷厄在古堡地底的天花板下盤旋著,怒吼著,龍魂不斷掙扎,鐵鏈瘋狂抖動著,符文的光亮愈發耀眼。
“表演完了嗎?”阿萊克斯問道,“表演完了,就該我了。”
阿萊克斯低聲念起咒語,他的身前出現一個藍色的圓環,兩個圓的中間出現一圈符文,中間的地面變成藍色,一把銀劍緩緩升起。
阿萊克斯用右手一把握住劍柄,將其拉出。
“熟悉嗎?”阿萊克斯說,“世界樹的味道。”
“你是神!”蘇格雷厄怒吼道。
“不……我遠遠算不上神。”阿萊克斯說,“我是他們的寄托,他們的守護者——加德。”
陳夔有些驚訝,卻仍靜靜地看著這一切。
加德說著緩步走向蘇格雷厄。
蘇格雷厄飛到魔法陣中心,與龍魂合為一體。
“都留下吧!”蘇格雷厄怒吼一聲,身軀開始復原,身上的鐵鏈變得虛幻起來。
蘇格雷厄再次拍動翅膀飛起,身上的鐵鏈碰撞著,發出嘩啦啦的聲音。
于此同時,蘇格雷厄身上的氣勢達到頂峰,壓得陳夔快喘不過氣來。
阿萊克斯輕哼一聲,陳夔身上出現一個透明的魔法屏障將其保護起來。
“沒有世界樹和他的神力,你沒有辦法殺死我。”蘇格雷厄說道。
“試一試就知道了。”阿萊克斯冷笑一聲,說。
阿萊克斯舉起銀劍,用其輕輕劃過左手手掌,使他的血液染在劍上。
銀劍將其血液吸收,劍身上的花紋泛起微弱的光,月牙圖案漸漸被金光盈滿。
忽然,遠處傳來幾聲嘹亮的“咕咕”聲。
蘇格雷厄笑了起來,說:“原來是這樣。”
“我們都是洪流的造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