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萬,對于金昌浩來說這簡直是個天文數字,是他奮斗一輩子也賺不來的。
許晉承的手指有節(jié)奏的敲打著桌子,等待金昌浩的反應。
金昌浩的表情明顯露出了遲疑之色,許晉承在心里得意著,他知道金昌浩就快要妥協了。
“金部長,你來公司這么久了,你的辦事能力我看在眼里,三千萬你拿著,把錄音給我。
不用擔心我拿到錄音后會對你怎么樣,只是以后你也得留在公司,繼續(xù)替我辦事,畢竟你知道我很多事,離開公司我很不放心。”
許晉承的表情和語氣都十分真誠,在金昌浩看來并不是惺惺作態(tài):“好,我答應你!”
金昌浩像是做完一個重大決定后一樣舒了一口氣。
但金昌浩還是過于天真了,只沉浸在自己事情里的他,又怎么會注意到許晉承那眼底閃過的殺戮。
仁都機場內,霧溪戴著帽子和口罩,手里拖著一個拉桿箱,剛剛下飛機的她打了輛的士,前往預訂好的酒店。
她來這里,沒有保鏢,沒有助理,沒有艾瑞,更沒有許祁修的陪同。
除了于琛,這次的行程霧溪對所有人都沒有提過,至于她是怎么能瞞天過海自己偷偷跑到國外的,這個就要多謝于琛了。
霧溪在酒店安放好行禮,還未來得及休息就出發(fā)去了來這之前于琛給她的那個地址,那是金昌浩家里的住址。
與想象中的不一樣,金昌浩這樣白領人士,他的家沒有在繁華的市中心地帶,甚至連普通的小區(qū)都算不上,他住的是破舊的老房區(qū)。
狹窄的過道無法容許一輛汽車通過,霧溪只能下車步行到金昌浩家門口。
看著那破舊的門,門上的門鈴不知道什么時候壞掉了,霧溪敲了很長時間的門都沒有響應,這個時間點,金昌浩應該還沒有出門的,家里竟然沒人。
金昌浩家的門沒打開,他家對面的門倒是打開了,一個中年婦女說著流利的英文:“這位漂亮的小姐,你是這家的親戚嗎?”
“我來找個人,或許您知道他去哪了嗎?”霧溪轉身問道。
對方攤了攤手,嘴唇向下抿著:“很不巧,這家的男人昨天帶著他的女兒搬走了。”
“女兒,金昌浩有個女兒?”霧溪記得于琛給她的資料上面,顯示的是金昌浩未婚。
“是啊,小女孩長的好漂亮,偏偏是個病秧子,天天往醫(yī)院跑,那個男人好辛苦的,賺的錢全給女兒看病了?!蹦桥送锵У恼f著。
“你知道他女兒得什么病嗎?他經常去哪家醫(yī)院?”霧溪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向那個女人尋問著。
“這我不知道。”那女人還想說些什么,屋里人卻在喊她,她笑著朝霧溪點點頭跑回了屋子。
霧溪回到酒店,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凝視著天花板,落地窗外凝重的夜幕與屋里LED燈形成鮮明的對比,照射在疲憊極了的霧溪身上。
聽到來電聲,霧溪從包里摸索出手機:
“怎么樣?還順利嗎?”電話中傳來于琛的聲音。
“---不順利。金昌浩搬走了,我沒有找到他?!膘F溪疲倦的聲音里透著一絲無力。
“怎么會?”于琛的語氣有些驚訝。
“昨天剛搬走的”霧溪好像想起來什么,坐直了身子:“金昌浩還有個女兒你知道嗎?”
“我才從你這里知道,有什么問題嗎?”于琛在電話那端沉默一會兒。
“我好像找到金昌浩需要錢的原因了,他的女兒?!膘F溪握著手機,眼睛直視著一個地方“可以幫我查一下金昌浩經常在哪家醫(yī)院登記嗎?”
電話那頭思考了片刻:“這個工作量有些大,我需要時間?!?p> “一天時間?!膘F溪不假思索的說道。
霧溪說完后電話那頭就傳來了忙音,如果不是了解于琛的做事方式,她真的以為是對方拒絕了她的要求。
而實際上的另一邊,掛斷電話后的于琛迅速撥通了一個人的電話,讓對方調查金昌浩常出現的醫(yī)院,“只給你24小時!價錢可以商量,時間上沒得商量!”
霧溪這丫頭真是會給他出難題。
霧溪洗了個熱水澡,看著墻上掛著的歐式掛鐘,上邊顯示已是半夜。
如果她沒猜錯,金昌浩需要錢的原因就是他女兒。
為了給女兒治病有更多的錢,所以用錄音去威脅許晉承獲得了一次又一次的不義之財,如果是這樣,那就好辦了。
霧溪躺在床上,月色朦朧的透過窗簾的縫隙,不知何時她沉沉的睡過去,這一覺她睡的跟不安穩(wěn)。
夢里仿佛又回到了五年前,她的父親是個賺取不義之財的違法商人,畏罪自殺。
她不再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公主,謾罵,唾棄,嘲諷,孤獨這些東西成為她生活的常態(tài),直到一場車禍,看似,一切都結束了,可這一切才剛剛開始。
于琛的辦事效率果然讓人無可挑剔,不到一天的時間就把資料傳給了霧溪。
霧溪來到于琛所說的那家醫(yī)院。
等待期間,霧溪翻看著于琛傳給她的關于金昌浩女兒的病歷。
金昌浩的女兒金小雅,患有一種罕見的血液病,每個周的周天都會來這里做治療,一次治療的費用高達十幾萬。
今天恰好周天,霧溪確信金昌浩一定會來,因為治療一旦中斷,他女兒就會有生命危險。
沒過多久,一個長相瘦削的男人牽著一個十歲左右的小女孩出現在醫(yī)院。
金昌浩讓金小雅在旁邊的座椅上等著他,他則走進了主治醫(yī)生的辦公室,詢問相關的事宜。
等他回來的時候,卻發(fā)現自己的女兒手里抱著一個玩具熊,旁邊還多了一個漂亮的異常顯眼的女人。
“你在做什么!”金昌浩快步走上前把金小雅護在身后。
“爸爸,姐姐她在和我玩?!苯鹦⊙排磁吹穆曇魪慕鸩频纳砗髠鞒鰜?,融化了金昌浩的心。
他蹲下將金小雅摟進懷里,警惕的看著霧溪:“你到底是什么人?”
霧溪面帶微笑的站起身來,居高臨下的看著半蹲在地上的人:“金昌浩先生,初次見面,我叫霧溪,或許我們可以談談?!睆陀窒氲绞裁?,補充到:“關于你女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