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心邊走邊給辛紀用手帕遮著太陽,又是一邊抹眼淚。
“我沒事,太陽也不怎么大,別哭了啊,我不好好地嗎。”又打趣道:“你看我今天厲害不!”
丹心聽了這話眼淚流得更加兇猛,哽咽著道:“奴婢只要王妃好好的!”
“放心吧!我命可硬了!”
婦人領著辛紀和丹心走在村子里,來來往往的村民看著她倆衣著華麗,面容不凡,都紛紛小聲地議論。
一個村婦突然側面把那個領路的婦人拉過去,“張家的,這人是誰啊!你什么時候有了這么富貴的親戚?”
那婦女回頭,看辛紀和丹心齊齊望著她,便扒拉了一下那村婦,
“哎呀,不是親戚!回頭跟你說,我先著家去了!”
拉著張大寶又到辛紀旁邊指著前面一個院子邊走邊說道:“那里就是奴家的家,奴家的男人出去干活去了,家里有婆婆和公公還有一個小叔子,王妃千萬別拘束。”
張大寶在望著辛紀有些膽怯,“俺…俺叔可厲害了!”
辛紀以為他說的是他叔叔身體強壯有力,便故作驚訝地看著他,“真的呀,那你以后肯定也會很厲害的呀!”
婦人心里頓時又是感動一番,這王妃身份尊貴,若是一般達官貴人,怕是連抬眼都閑費勁,這王妃還跟自家孩子這樣說話。
那張大寶聽見辛紀這樣夸他,有些興奮地紅了臉,心里也少了一份害怕多了一份敬愛。
辛紀剛入院子便看見一十七八歲的模樣的少年,眉清目秀,拿著木棍練劍,身體輕盈,劍法利落!余光見來了人,便趕緊收了木棍,對著張家的喊了一聲:嫂嫂。張小寶看見這少年便趕緊跑了過去拉著少年的手。
看著張小寶,“你身上怎么全濕了?”又看了眼辛紀和丹心向張家的問道:“這兩位是……?”
張家的又不由得擦了擦眼角的淚,“這是王妃和她的丫鬟,我先帶王妃去換個干凈衣服。”
那少年聽了便立馬彎腰抱拳,“王妃安好!”
“你好,你好,我先去換個衣服。”
辛紀說完那少年又是彎腰抱拳。
院子雖簡陋卻干凈整潔,張家的把她們領到內室,從箱子底拿出一套半新的紅色緞子衣服,“這個是干凈的臉帕和梳子,王妃擦頭發,這件衣服是我成親那年大寶他爹給奴家買的,還是新的,王妃將就一下。”
“不用,不用,你拿你平時的舊衣服給我就行。”
“那怎么成!那些粗布棉衣怎么能讓王妃穿,王妃你先穿著,我出去一下。”說完便趕緊把衣服放在旁邊的桌子上出去了。
丹心拿著那衣服有些抱怨,“這衣服這么粗糙,怎配王妃穿!”
辛紀皺了皺眉,“哪有什么配不配,村里的物質自然比不過富貴人家的,她把壓箱底的衣服都給了我穿,她把她最好的東西拿了出來,這就是最高禮遇,可不許這樣說!”
“奴婢知道了,王妃別生氣。”
辛紀看著丹心委屈巴巴的樣子不由得安慰道:“我知道你是為我著想的,可是我們也要看環境對不對,好了~幫我換上吧。”
換完了衣服,辛紀便坐在凳子上由著丹心給她篦著頭發上的水,用臉帕擦著頭發。
“還別說,王妃穿這件衣服也挺好看的。”
“對呀!”又道:“干了嗎?咱們快點弄完了就走吧,我在這里她們肯定不自在。”
“奴婢給王妃梳個發髻就好了。”說著便利落地梳了發髻。
辛紀出門走到院子里,準備道個別就走,沒想到一出來便看見張家的和張大寶,還有她小叔子還有一對老夫婦,齊站在那里,一見她出來便向她跪了下來。
“你們這是干什么!”
“王妃這兩位是奴家的公婆,奴家的男人在外面,等他回來了便親自王府去跪謝。”
辛紀趕緊示意丹心扶她們起來,那老婦人道:“王妃,讓老婆子一家都好好叩個頭吧,要不是王妃,大寶恐怕……”
還沒有等辛紀說話便都蹬蹬蹬叩了幾個頭,那老爺子說道:“多謝王妃的大恩大德啊~王妃日后若是需要我們,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啊!”
天咯,我這是要折壽的喲!辛紀趕緊親自上前把他們都扶了起來,“都是舉手之勞!我身為王妃,救人也是應該的!”走到張家的面前取著手上的金鐲子邊戴在她手上,“你的衣服我穿上可好看了,就不還給你了,這個鐲子你拿著,去買一件新的也好!”
婦人看著手腕上的鐲子準備取下,辛紀制止道:“你若是不收,我可就不敢穿你的衣服了!”
“這衣服哪有這鐲子貴重……”
“你這衣服可比這鐲子值錢多了,收下吧!”
那婦人又準備跪下謝恩,辛紀忙拉起來,“跪來跪去,我頭都要暈了!”
張家的聽完也沒敢再跪,“多謝王妃。”
“時間不早了,我們也該回去了!”
“奴家已經過王妃請了一輛馬車,小叔駕著馬車送王妃回去。”
這也太細心周到了,真的很把自己當回事啊!辛紀對著少年道:“那麻煩你了。”
少年忙彎腰抱拳:“不麻煩的!
”
……
到了王府門口,門口的奴才見著王妃穿著那樣的衣服又是一個看著貧寒的少年駕著車送回來的,便都心里十分好奇!奴才也都還記得給辛紀請安!
辛紀下了馬車對那少年道:“你與我一同進去,我有話對你說。”
少年便跟著辛紀和丹心,一路上只要有丫鬟奴才,便都紛紛讓路請安,少年第一次見這樣的場面,心里不免有些緊張。
到了大堂,對少年道:“坐吧”然后又吩咐丹心,“前幾天我看庫房里有一把好劍,你快快去拿來!”
丹心看了眼局促的少年,忙應了一聲便小跑著出去了。
“快上茶和點心”辛紀對著旁邊的丫鬟吩咐道。
“你叫什么名字啊!”
少年忙道:“草民張承信。”
“我看你武功不錯,練了多少年了?”
“有十多年了!”
“可真是臥虎藏龍呀!”
丹心拿著一把劍過來,辛紀對張承信道:“好馬配好鞍,這把劍送給你!”
張承信接過劍,拔鞘而出,如鏡般的刀身冷氣森森映出一張因興奮而泛紅的臉,刃口上高高的燒刃中間凝結著一點寒光仿佛不停的流動,更增加了鋒利的涼意,刀柄上還刻有“紀”字。
張承信忙跪下道:“草民本不應收的,可著實是把好劍,心中十分歡喜,多謝王妃!”
辛紀笑道:“你喜歡就好,我讓人打包了一點點心,你拿回去給大寶壓壓驚!”
“多謝王妃!”
“丹心你去送他出去!”
張承信剛準備上駕車,丹心拿出一塊銀子笑著給他,“這是雇馬車的錢,還有你辛苦駕車的錢!”
“這我萬萬不能收!”
丹心沒等他說完,便趕緊塞他手里嘟嘟嘟跑了!
……這……不太好吧……張承信看著手里的銀子。
“給了嘛?”
“給了。王妃為何又是送劍又是賞銀?”
“能在那樣條件下練那么出色,想來日后也不是一般人,只是因為身份差一個機遇罷了,那劍有我的標識,日后別人看見了他也少走彎路!我這是稀才!他們家本就不富裕卻給我雇馬車,又怎么好讓他們破費呢!不能因為我救了張大寶就什么都理所當然!別人敬我一份我回他三分!”辛紀想了想在現代自己也沒有多硬的后臺空有一腔熱情,不能到自己想到的醫院……這也算感同身受吧……
丹心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辛紀準備起身回房換衣服,便聽見巧玉焦急地進來,“可發生什么事了,怎的這樣回來了,去的時候可不是這樣!”
辛紀拿起來的茶杯還沒有喝到嘴巴里,又忙放下道:“沒事,沒事,你讓丹心給你講!我歇一會兒然后去換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