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逍遙將絳宮中的炁放出一些喂給了嗷嗷待哺的武夫,滋養血肉。
鏡中的臉龐立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充盈起來也恢復了血色,只是眼中的精氣神依舊是很差勁。
看著鏡里恢復到了之前模樣的俊美少年郎,方逍遙長舒了一口氣,現在僅看外表就可以明顯的看出自己已然是個步入六品武夫了。
再次動用道教功法,血肉中的氣血被強行榨出凝練成炁。
鏡中的人像又一次干癟了下去,而且從干瘦的外表看,現在的方逍遙是個氣血嚴重不足的七品武夫。
只不過若仔細觀察,還是能發現這個七品的武夫身上竟然有炁的氣息。
虧我還頗引人注目的讓她們準備了這么多偽裝的材料,現在只要動一動體內的炁的歸屬,甚至連身高都能改變半寸,不是特別熟悉我的人,誰能認得出我來?
恢復到入門時模樣后,方逍遙揉搓著自己毫無精神的雙眼將房間里的一切布置妥當,將這些食材把它們做成了本來應該有的樣子,等待著有人上門。
一個小廝進來通報,看著方逍遙坐在火盆旁,他沒想到有人來這里不吃肉反倒吃起了烤肉,有些詫異但也沒有多想,例行公事的請他前往三樓赴會。
在小廝的引導下,方逍遙登上裝潢更為典雅的三樓,此間比下面兩層少了幾分世俗氣,多了幾縷仙氣,不過此刻這仙氣已然被沖散的所剩無幾。
方逍遙看著嘈雜的大廳中聚集了不下百人,這期間不只有本土富豪和西域富商,也有許多修煉人士混雜期間。
找了個四下無人的機會,方逍遙再次運用起道教功法,身形又一次干癟了下來,干瘦脫了像的方逍遙如一個朽木枯株的老者一般,他模仿著老人的步伐顫顫巍巍走了出來。
若是有個拐棍就更完美了。
低著頭的方逍遙帶著些許陰險的笑直奔李老板那邊而去。
“咱們做過不止一次交易了,每次你們要什么我沒弄來?這次怎么能說變卦就變卦呢?那批布料你拿走半數也行啊,我以成本價給你……”
走近的方逍遙有些詫異,李老板偷了三份樣式圖也打出了相同的旗號,按理來說,現在他可一點都不缺錢。
雖然他每件的價格低,但聽聞他現在手上握著一大批好布料,成本費降下來了,買的人也多,薄利多銷下不至于落得出售布料,還是以成本價出售啊。
看著兩人不歡而散,方逍遙適時的來到李老板身邊。
“不知道李老板在為何事犯愁???”
李老板作為一個合格的商人立刻收起了臉上不必要的表情,打量了一下此時的方逍遙,回憶著自己并未見到這號老人。
“我聽聞都城出了一批樣子火爆的成衣,本想去聚客布莊加入其中,沒想到他們店大欺客,入會費高的嚇人,這才打聽到了你……”
方逍遙解釋完了現編的說辭之后,李老板心中的戒備明顯放下了許多,閑聊中也開始倒起了他的苦水。
原來不歡而散的那個矮粗男人名叫浜田五郎,是玄唐東方一個小島上的王室,自稱扶桑神國,而李老板卻鄙夷的稱他們為矮島人。
他們似乎不缺金子,大手大腳的同時卻又十分吝嗇。
李老板還現身說法般解釋道。
“那個浜田五郎都和我做過好幾次生意了,而這次他們要了大量布匹,這可是我的老本行啊,于是我賭進全部家當給那些土鱉進來了如此多布料。
本想大賺一筆,沒想到那些有錢的土包突然反悔了,明明他們還有很多金子!卻以各種理由推脫?!?p> 當方逍遙聽到他們已經做過好幾次交易,心里便有了某種猜測。
一伙信息交流不便的島國人一反常態的不再進行之前交易,反而要了花紋多樣的布料,這本身就有問題,這批布料就算帶回去可不符合商人逐利的本質。
于是問道,“不知以前和他們做什么交易?”
這時,李老板突然警惕的看了一眼方逍遙,端詳好一陣之后,反問了個問題。
“你是修煉者?”看到方逍遙點頭后李老板又追問了一句,“你來這里是?”
看著他如此警惕,方逍遙心中反而有了八成的把握。
“家道中落,家門不幸,需要一大筆銀子,想來都城找個好人家賣了這家傳的功法,進城之后看著成衣賣的這么火爆,這才找上李老板想學學這樣式回我老家販賣?!?p> 一聽這個老漢是來賣功法的,李老板眼中一亮,“你這功法能練得出炁嗎?”
已經確定方逍遙是個武夫后,李老板這個問題就很有講究了。
練不出炁也就說明這功法最高為六品之下,只能歸為浪人功法。
若是練的出炁,這功法的價格可要翻上幾百甚至上千倍,而且也正是那些矮島人渴求的東西。
得到能練出炁來后,看著突然熱情起來,旁敲側擊功法側重的李老板,方逍遙暗暗冷笑,心中已經明了。
李老板這是在幫那群來自扶桑的人帶貨,而且販賣功法這活也不是第一次干了。
因為是島國,所以更習慣食用從小吃到大的魚類,這也正對應了廚娘所說的那些消息。
這群人渴求功法且不是第一次買賣功法,而那群黑衣人身上存在多種殘缺的浪人功法的痕跡,且為了一卷還未打開的功法便拼盡性命。
雖然這道教功法的確值得很多人為其拼上性命……
將兩伙人聯系到一起后,正盤算著如何從中獲利的方逍遙突然愣住。
皺眉思考起不久前與廚娘的所有對話。
他們到達都城的日期!
“只是巧合嗎?”
正在懷疑他們是否與官銀案有關聯時,嘈雜的大廳中逐漸平靜了下來。
一個面帶白色絲紗的女子緩緩步入其,一襲青白共色的儒生長衫襯托著她的玲瓏曲線,卻壓不住她身上高貴冰冷的凜冽,烏發間的紫金步搖隨著步伐搖曳輕輕晃著,不經意間流露出一絲嫵媚……
如果說她身上手握大權般冰冷的氣質壓住了各位富豪不再出聲的話,那她從進門徐徐而行卻轉眼間便走到大廳中間的這份控制力,便讓這里大多數的修行者汗顏無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