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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苔的啟示錄

第八章

青苔的啟示錄 伴邊人 1641 2020-07-01 18:50:33

  每天結束彩排的邢影,都會在球場邊的長廊里坐下,等待著暮熬訓練結束。在送琴回家的路上,他們也沒說過什么話,暮熬總是在前面推著車,邢影在他身后跟著,扶著后座上的琴。邢影也好奇過,暮熬是個什么樣的人,第一次送琴回家,出了校門,邢影只是指了個方向,暮熬就能沒有偏差的來到了她所居住的小區,都不需要她過多的指引。其實每次暮熬也很想跟邢影說話,只是在夢里有關邢影的記憶,總是在他的腦海里糾纏。

  如果夢里一切都是真的,那很多事情,暮熬就可以提前做出改變了。雖然不知道改變會不會帶來副作用,但暮熬也只能改變自己的人生軌跡,比如兩年后邢影父母的離婚,她的出國,就算是已知了,他又有什么辦法改變呢?還是趁早放棄跟邢影在一起的念頭,長痛不如短痛?再沒有想好這些之前,暮熬只能忍住對邢影的思念,按照夢里的發展,與邢影不做過多的接觸。就算暮熬如同重走一世,思想的成熟有了相對的進長,他還是低估了自己身體里青春的悸動。匯演那天,邢影的琴聲再次響起,雪花再次飄落在邢影身上的時候,暮熬覺得,仿佛深住在他心底十幾年,那個一直在守護著他的回憶的人,回來了。暮熬無法控制自己想要愛上邢影的沖動,又害怕自己提早的行動,脫離了夢境的軌跡,反而失去邢影。暮熬只能靜靜地等著,等待著高三,等待著那個夕陽西下的傍晚……

  這是暮熬第一次嘗試改變夢境的軌跡。夢里的那年,暮熬的班級,在籃球比賽中獲得了第二名,決賽輸給了同是球隊隊友的幾個學長所在的班級。暮熬對比賽的結果其實沒有什么遺憾,因為他們的水平的確不夠學長高,他只是遺憾,沒有把比賽的快樂和榮譽的歸屬感,分享給更多的人。那個系列賽,暮熬從頭到尾只安排了包括他自己在內的五個人,打完了所有比賽。但暮熬的班級很特別,高二分科分班之后,他們班的籃球水平,雖然沒有更多類似于他這樣拔尖的人,但是實力都很平均,可以上場的人也非常的多。他想起了夢境里,那位感謝暮熬選擇他參加接力的同學,暮熬心里有了想法,他要改變這個系列賽班級的戰略。

  暮熬從沒跟班里的同學,講解和安排過籃球的技戰術,暮熬覺得反正也拿不了冠軍,大伙兒隨意打就是了。夢里的那一世,因為有過運動員的經歷,他時常還會抽空去觀看籃球比賽,他讀書時就知道一些籃球的技戰術,而且對其十分敏感。一些職業的比賽,他往往也能因為感興趣,在來回幾次的回放后,辨認出他們的戰術。這個系列賽,暮熬安排了包括自己在內的十五名同學,每場比賽,每個人必須都上場,上場的五個人,從一開始就要不留余地的跑動,防守的范圍,壓迫至對方半場,對方只要一接球,就會被全場領防。反正暮熬班里能打球的人多,耗盡體力的人,會讓自己的隊友替下,繼續消耗對方。一旦節奏被他們班級帶起來,對方只能在沒有準備和不適應中,疲于應付。除了大量的防守跑動,暮熬也在球隊的進攻中,安排了技戰術。在暮熬看來,高中時代的班級比賽,無非就是只有一種進攻方式,一種防守方式,暮熬提供了最簡單的三個破解這種防守的戰術,并鼓舞大家果敢出手投籃,勇于持球插入上籃或分球,反正在那個系列賽里,暮熬就沒有看見對面的班級,有過第二或第三種防守方式。在配合上一些陣地防守的小策略戰術,那個系列賽,他們每場比賽都打得錘骨拉朽,吸引了很多的學生,停下放學回家的腳步,來觀看比賽。甚至有些早早沒了懸念的比賽,班級里未能報上名的同學,也被暮熬悄悄的安排上場了。決賽其實火藥味十足,學長班里能打球的人不比暮熬班里多,初初幾個學長,都能分別突破暮熬安排的全場壓迫,但隨著比賽時間的推進,學長們的疲憊感早早來臨。暮熬無論在場上還是場下,都不留余地的嘶喊著,對面是什么進攻或防守方式,提示著大家走位破解。這樣的嘶喊是會讓對方浮躁的,學長們從沒見過勝負欲這么強的暮熬,在球隊里,他從來沒有這樣過。加上身體的疲憊,學長們的動作越來越大,好幾次暮熬和學長們都相互推搡了起來。這場比賽,暮熬他們小分差贏下了比賽。比賽也吸引了很多老師駐足觀看,暮熬的同學甚至搞來了當時少有的DV機,記錄下了許多激動人心的片段,這在夢里的那一世,都不曾發生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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