窮盡百觀現如意
一目一瞬,一瞬運劫一目覺。
一轉一心,一心喜悲一轉嗟。
一盡一窮,一窮百觀一盡別。
一意一如,一如水月一意滅。
北山斜雨吹平生,一肩滑霜不負輕。
衰草枯楊漸寒夢,聊焉歲月一大病。
常慚心事又放寂,寞寞雪染北川冰。
煙雨作朋風灌酒,醉里大江浪廣行。
鳴劍為書,封心寫題,無情陽西關漢離。賦鴉意,展煙謎,地理游天奇。三山酒雨,五岳雷梯,七魄九煉豪千衣。天衍幾,邪羊兮,犄角舉險諦。
旱魃谷之上,八方懸掛如山白紙,似鏡如紗,風中柔浪波動。此時,只見公子倩影,空中嬌舞,霎時,墨采天地七十色,筆畫如意九百圖。天地十方七十色光芒向著公子雪匯聚,公子雪揮筆如劍、如劍、如陣、如弦,漫畫詭異畫圖。
“清易染濁,濁難吐清。何謂天衍,清氣彌養。何謂邪羊,歲月滄桑。達悟于命盡,豁達于悲空,慨惜于失去。嗚呼…,唯有畫中之意,不變歲月,不殘瑰麗。”公子雪吟唱間,色彩飛溢,雅意輕描,斑斕任意。
“瀝瀝九火丹曉,炎炎八湘碧濤。誰解天地自然,到處參悟浩渺。丹者來此破陣。”瀝青鄉道。
“客來久矣,請便吧。公子雪乘興翱翔,不便招待。”公子雪興趣充沛,不觀畫外。
“無妨,吾可待。”瀝青鄉盤坐不觀,感風胎息。
鹿冕山之上,琴聲悠遠,音如癡鬼,潺潺回憶,心負古事癡情,離別女兒,墓碑如林,忽然憤怒雷聲一喝:“天不罰惡,吾罪超九重。來送死者,現身吧。”
“早已現身。”龍虔腰盤鬧海綾,騰云駕霧,一身清光而下道:“豈可生妄,虔仙修床。龍骨碧血,得道元光。”
“少年者,何謂癡情?”
“大愛舍己,癡情于徳。”
“錯了,癡情者,同生共死,不過可惜,哈哈哈哈哈。”瘋癲長笑,如癡如醉,隨即道:“可惜吾,長生不死,所有背叛我的女人,與我同死。”
“瘋言瘋語,現陣吧。”
“心急嗎?沖官成全你”沖官尖吼一聲,隨即鳳凰琴音再起,刮弦刺耳,隨即邪火鳳凰再現,龍虔身前半里之處,拔地而起一巨大石柱,鳳凰略過石柱之頂,圣火點燃,沖天而起的火光,向地反沖,整個鹿冕山下,火海抬陸,高焰攀上,沖官穩坐中央,火不侵身,隨即道:“丹者,進入吧。”
“哈哈,正合我意啊。”龍虔隨即沖入陣內。
鯉精河之上,清波粼粼,吹拂怡然,而在波濤蓮花之上,一巨大蟲繭臥在上邊,手中蝶扇搖動,不斷嘆息道:“甲子一彈指,丑乙跛腳挽春詩。寅丙不改癡,丁卯嘆息臥龍遲。”
“我錙我較我便宜,得寸進尺錦丈衣。上天儉樸長清貧,山市晴嵐豐金霓。錙者三顧閣下繭廬而不見,今日有幸了。”市晴嵐抱禮道。
“凡俗禮節,惱人啊。”繭夫子側身坐起道:“命不改死,十惡不赦。吾平生時常糾纏于此,不知如何解脫,仙人是吾貴緣,請為憂者卜命如何?”
“既是如此,那好吧。”市晴嵐上前,飄落在繭廬之內,忽然,飛出幽綠繭絲纏住市晴嵐,頓時,邪毒黑瘴籠罩,只聞一聲慘號,崩散的邪絲,不見市晴嵐之身,而只聞繭夫子一聲輕笑。
此時空中一道金光飛上,籠聚之后,飛下金霓光鏡,鏡中走出一人,正是市晴嵐。
“你好手段啊。”繭夫子道。
“你命中犯煞,性中染惡,此乃陰德受損,導致陽道鬼縛,唯有多做益事來彌補了。”
“如此,便多謝仙人貴者了。”
“嗨,不過收人錢財,替人消災罷了,拿來吧。”
“拿來什么?”
“自然是錢物,你可不能賴賬啊。”
“那你來吧,來拿吧。”
“多謝施主了。”市晴嵐手捧金霓光鏡向前而行,而繭夫子手中蝶扇搖晃,整個鯉精河開始翻覆。
紫沐露幻山,包裹于晶瑩露水中的大山,青翠怪奇,嶙峋詭異,而在山中坐臥一人,眉眼深邃,形容枯槁,瘦若死羊,腎虛不堪,吐字含糊,嘴唇紫黑道:“陽欲陰癡,何樂不為?”
“元煉玄奪太阿雪,神殤仙茫樽中月。少頃獨具鑒有無,得篇丹心未飛越。玄月部之具吾尊拜會了。”具吾尊沖入紫沐露幻山之內,只見臥者一動不動,隨即再度喊道:“具吾尊拜會了。”具吾尊幾度大喊,臥者方緩緩而起道:“來人了嗎?來人了……誰啊?你是誰?”
“玄月部具吾尊前來破陣。”
“哦,原來如此啊,唉,吾昨夜纏綿數十度,精神甚疲……啊……疲勞啊。”金無打折哈欠道。
“邪道,勿要詭計,現陣吧。”
“待我三刻吧,吾精神恢復片刻如何?”
“元煉太阿脈,起。”具吾尊化出元煉太阿脈,空中盤旋,就在此時,具吾尊卻感內心窒息,原來早已身入鐵心陣之內,具吾尊心臟逐漸鐵化,性命堪危。
金羽山,如丘山一般,山雖不高,卻龐大,山頂十丈高處,東方一金色太陽照耀,飛禽呈祥,鳥語花香,清澈不染。
“一星一子千空夢,一湖一波萬煙風。一草一木地有限,一日一月天碧城。好景色,好風乘,好自在的天地啊,哈哈哈哈。”
元星部之星洞庭,身負碧星劍,星裙招展,如銀河藍旋,翩然踏下,落在金羽山山頂。
“這是我的地方,我沒讓你進來。”一道聲音自草叢飛出,草搖間,一人站起,身材短小,幾乎于草叢同高。
“確實打擾了,哈哈哈哈。”星洞庭笑道。
“打擾了還不出去。”
“不出去。”
“你想耍賴?”
“嘿嘿,不太想。”星洞庭嬉皮笑臉道。
“可惡,唉……。”龍象嘆息道:“善惡之并行,如登浪之沉浮,誰能主宰?”
“誰的善惡……能主宰啊?”
“我自己的啊。”
“因為什么不能主宰啊?”
“世事堪跌,你說被人欺騙數百次要如何善良呢?”
“數百次,那你可真夠蠢的。”
“你說什么?”龍象大怒道。
“數百次啊,數百次哎,怎么也該學聰明了,你呀,真是的。”星洞庭道。
“你說的是啊。”龍象點頭,隨即金羽山幻化間,頓現幽邃暗景之中,星洞庭頓時感覺四周莫名力量擠壓,隨即祭出碧星堅強,星芒閃出藍光,亦護住星洞庭周身,這時只聞一聲:“現在你被我騙了,你才是蠢貨,哼。”
獄鬼山,黃蒿彌漫,人獸走過,騰起一串黃塵煙霧,荒蕪寂寥,似是一無所有,然而人物走入深處,便成荒骨,風號如鬼,山形似夜叉,兇悍煞人。
“鞍馬太上訪霞光,八拜與交,山河煙雨茫,證無皇,魘帝黑疆,鬼沙場。”
忽聞馬鈴聲響,飄忽之間,隱約出現一黑色高頭大馬,馬上一人手持趕鬼鞭,鬼鞭在手中搖擺,口中念念道:“力量代表什么?”
“判生定死付玄梓,犁惡種善芽邪茲。人間妄圣賢,陰界息鬼郎。”
此時更見一兇惡者,如惡鬼兇霸,行走之間,山搖地動,眨眼,與吳爾之馬相遇,隨即錯開,各自飄蕩,數度之后,再度相遇,再聞吳爾一聲:“力量代表什么?”
“你想要什么便代表什么。”
“黑疆鬼沙場,邪羊宮吳爾在此下戰帖請戰。”
“應戰。”
森森對峙,一聲馬嘶,兩人手中兵器高舉而起,再聞山搖地動,撼的天地翻覆。
狐暗谷,白狐閣矗立空中,旋轉如燈,閣中白光自窗口吐出,白芒微曦,而在白狐閣之下,正是狐谷,這時。
“謁聽最后三葉,一葉嘆息離別。一葉垂漂完劫,一葉執念受災。小道三葉請狐閣主人相見。”
“浮世了一場,得見歲月長。凡心見所欲,解脫半夢茫。道爺既然來了,那請進吧。”嶗捕司惜嘆間,白狐閣之門開啟,三葉進入白狐閣。
“開口于是非,合心于沉淪。萬事之具備,歲月之繁衰。”再聞白狐閣內傳出一少女聲音,婉轉悅耳道:“小女子身份卑賤,請……請道爺海涵啊。”
“豁朗于得失,凡事皆是自然,生靈也是自然,萬物自貴而貴,自賤而賤,請女子勿要自輕自賤。”三葉輕言道。
“小女子生來寂寞,道爺陽身巍然,真是十足的男子漢,小女子愿開洞庭,寬慰道爺。”
“在下修道,只望星辰之外,不敢失身于洞庭之欲。”
“小女子欲身大病,若非如此,豈能治愈,請道爺救我……救我啊。”
女子聲音欲仙欲死,吹軟泰山之力,靠近三葉。
分曦谷之外,一道飛箭馳騁射入,頓時只聞冰裂之聲,冰華四散間,仙蜻娘背弓踏入,只聞一聲:“求道者,問道于誰?”
“邪魔現身吧,決一死戰。”
“螢窗藉光雪案上,滿腹文章尋花巷。金滿箱,入道場,圣母赦罪返故鄉。女娘何必火氣太大呢,不如冷靜吧。”
孔卻聲音一落,仙蜻娘周身十方冰華碎玉飛來,仙蜻娘拉弓射箭,直向孔卻而去。
而在九色燈樹之上,一人高踞其上,頭戴邪羊冠,身披道衣道:“窮盡百觀現如意,凡事了卻皆自在。天衍至今,數不清的年歲了,問一之死,須在三百年之后放有機會復活,然而仇恨,唯有如此了,八陣開始了。”
這人說完,八陣同時啟動,象征雙方殺戮開端,凌霄九部一入邪羊之陣,是否能一舉破陣?
下一章斗陣決武殺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