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廊戰?幻夢初醒
法趣鑒判,官樂最權。
算盡河山,計窮崖岸。
回頭重觀,蠻誤覆翻。
幻夢化變,一醒刀劍。
流光百代摘須謎,玉石鑿開亦傷懷。
吾是萬樹之一葉,秋景吹罷幾上采。
是非千語不清楚,清澈無聲見底明。任逝去,歲月送行,千秋墓庭,蒿里飛魂心。善惡已作生死令,談笑凄涼哭骨應。坐化名,彼岸指引,萬古沙徑,風外葉落盡。
夢幻幻夢,長廊無盡,不見何來之始,亦難望何去之止,然而光芒融交,飛流直下十萬仞之卷幕,傾流而下,由生死交錯的開始,不斷演化不可置信的圖畫,眼前天史奔流書寫的,落在兩人眉眼上的,一是愁容哀色,一是冷漠無謂。任由夢幻演繹,久久,兩人闔目無語,然而沉默,終究有人打破了。
“這就是你想讓我看到的嗎?”帝樓酷恨眼神,深邃在莫名悸動,宛若無盡的恨流,吞噬天地一般。
“嗯?”玉辛見此,疑問間。
“你認為我在乎嗎?”帝樓睥睨若無視道。
“這樣的歷史,不應該再度回頭。”玉辛蹙眉一定道。
“哈,那你也看看我們的過去如何?”
帝樓說完,天逝之力引動追溯,過往風云,在殛雷火光中,傾訴三個人的結交。
天倫法矩,仙界之無上尊,俠上龍炬,龍族之千秋主,冥魔雷鉅,魔族之力勇士。初見面,便是一場陰陽交錯的戰,誤會在纏斗中,糾結出一生的緣。嶙峋蜀道難,共俠上青天。所追尋的世界,三人共同的心愿,靖平寥廓的逸鹿大地,再無逐鹿殺戮,荼毒生靈。
然而,人間事少不了長短一回,天上情總該是了卻碧澄,道可道,無可道,名可名,無留名。人生啊,引聲了不住的……啼,哭啊哭,淚與心,歃血為盟,從此以后,痛深入恨,任誰也不能,不能拂愈。是誰啟蒙了夢,救贖的俠心,吻了血的義,隨后浩然結氣,依稀記得哪里寬闊溫煦,三個人……就那樣走下去好嗎!死亡、離別、囚牢、黑暗、深邃、幽抑、孤寂、歲月、記憶、回想、忘記,然后一個人,心止不住痛,最后的悟諦,走向三個人的愿望,九色世界的燈,照出狂飲的酒,狂了心智,因一人不再有伴,就算愿望達成,然而一個人,又能如何?寂寞如尸,狂醉不甘,那就走下去,無論如何,也應當走下去。
“我努力記起來的,你們卻忘記了,為何如此啊?”帝樓一長嘆,浩渺過去,慘淡如今。
“我們離開這里吧,去找俠上龍炬。”玉辛不知道,為何要這么說,那一瞬間,也這樣想了。
“不可能了。”帝樓堅決一斥喝。
“為何?”玉辛也知道不可能了,但是這樣問了。
“因為要取舍的已經做了決定,吾不能回頭,如果情得不到,那就不要了,如果命過不好,那也不要了,如果事做不成,那也不要了,荒唐吧,也許有一天你會發現,所有人講的不是道理,是合理,屬于自己利益的合理,所以仇恨需要被諒解,痛苦需要被無視,但是,你們所有的,都是吾之痛苦,吾不要……不要自己的痛苦被玩弄,所以吾是……吾是毀滅,吾是正義,吾是終結,來吧,戰吧。”
不耐煩已厭倦,心中執念,唯有自己無奈,無奈的戰吧。
“這是你內心所想嗎?是你夢想所向往嗎?”
不敢舍任向前,眼前未來,不是自己能作主,但理想永遠在前方。
“超越生命之情感,超越情感之寂寞,超越寂寞之不變,就算眼前是含恨九泉,或者功虧一簣,甚至粉身碎骨,那我也要向前,因為這是前路,我絕對不會回頭,來,戰吧。”帝樓早已下定決心,不再回頭。
“只要身邊有人,無論是怎樣的沉睡,總會有人來喚醒,讓噩夢結束吧。”玉辛道。
“愚昧啊,戰!”帝樓憤怒,因為決定不能軟弱,因此,戰之號角,隨著一聲:“風?十二國誕滅。”
風國滟滟十二譚,彼女柳腰禁嬌纏。書情荒唐癲復翻,誕滅恨若絕情言。記憶宛若回光返照,那遙遠的情,絕了,那深款的人,別了,留下一個誕滅風國的恨之傳說,一瞬間,想完了。隨之,起袍旋風,雄厲凜冽,目飛殺意,眨眼,馳越。
“你在想什么?天地無載式?堪覷一也?”千變一心,劍上有始終,最終留一,覷生死之一線。
風誕滅了往日,劍斬破了衣簾。
“你留情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但是你惹上了頑強生死的獸,只有生死線才能劃下終點。”
“難道真的不能回頭了?”
“天倫,你從前就不會勸人,而我從來也不聽勸,天倫啊!”帝樓心中一震,便是腳下一頓,正是:“火?如是形諸夢。”
欲死何生見淚言,挽留但求朝暮年。火中取情焚愛戀,如是諸滅形朽然。一個相信會回來的女人,朽然身待一切諸滅,火中依舊是愛,辜負的人,惘然追逐漸涼的灰,錯了,是自己愚鈍,讓這般痛苦不能解脫。忍淚間,怒火向他,向眼前,向一切。帝樓舉手之間,挪移火山降下。
“火身幻。”玉辛心神不動,身不移,火中身影走出,一聲嘯震,帝樓飛身躲避。
“雨?天下平均錄。”
霞上龍游誓俠言,云海翻騰布云懸。雨霖平均愿堯天,毀譽何似飼狼貪。昨日救世俠客,功德宛若飼喂貪狼,食肉噙骨,之間帝樓逆轉此招,雨化劍,降下平均殺錄。
“落花如血雨斷魂。”玉辛不動,出神一刻,落花向天而起,撲散之后,是斷魂之離殤。
“我厭煩了,軒?稗官野史卷。”俠名吹上野史談,古今萬口與稗官。可憐英雄血蒼天,殘陽照下遍野殘。名散了,散了就散了,然而英雄血魂,不能任由褻瀆,因此,屠殺開始了。過往記憶,令然回神,再現合招:“雷?七十二飛夢,離?混沌無辨聲。”
填填吾雷問,一聲廣寰鳴。幽紀七十二,飛夢驚魂行。離曲遠千山,古人何處尋。混沌無辨聲,是非豈笑談。三招統合,一擊便是夢幻再醒。
而玉辛卻不躲不避,承受完全。
“為什么不出招?為什么不躲避?”
“不知道,但我應該承受你的痛苦,無論多少都來吧。”
“我說你愚昧真是說的輕了,但也沒什么好說的,你之未來已經失去自由了,那就斬斷未來吧。”帝樓說完,又是并合之招:“景?云幻化奪舍,電?姑俟末日觀。”
景落輪回似云幻,婆娑驟化古今然。滾滾長河奪天流,星宿廬舍雞籬煙。恍惚仇來電空閃,殺來噩夢吊魂冤。姑俟末日一道觀,萬古何似題戰寰。也許心中有一片山舍閑煙,那是屬于故人的永遠,如今期待的,便是末日,因為那時,不會有任何玷污。
就在此瞬間,兩人內心同時一驚,好似天倫斷裂,兩人內心明了,俠上龍炬死了。這是屬于他們三人的心之靈犀。
電光飛閃,齜裂蒼穹萬道,好似恨,恨的不能自抑,這是玉辛道:“雷鉅,醒來吧,不要再恨了。”輕輕言語,眼前走來的人無懼無畏,爆閃不絕的光,竟然緩緩消失了,也許有人心中那片云也消散了,因為相伴的人還在,就算死亡,那種感覺也不會消失。
“我們之間結束了,天倫。”帝樓合眼道。
“我知道……改變不了什么,但是戰爭需要落幕。”玉辛心知自己太脆弱了,也什么都不了解。
“需要嗎?呵呵,不需要。”
“你真要一意孤行?”
“不能嗎?我說過我不會回頭。”
“我也沒有讓你放棄阻止,所以……。”
就在此時只聞幾聲,率先再現的身影正是地獄災:“封住她的退路,刑父刀?刀地犁殺。”
再聞一聲好,天空之上勾后魔幽血飛起,勾后鐮舞動,劈下的正是:“魔鐮勾天”。
“可惡,哼,玄帝間令?寂羅轟。”
玉辛聽見是織虹星女聲音,這時震出的流血身影,正是織虹星女。
“趕盡殺絕,叛上锏?亢龍滅天。”說話聲音正是叛上人間滅,锏鳴號空,威勢決力,便是滅天亢龍。
“勾后鐮?魔幽黑鐮”勾后騰空身影降下之后,便是一刻不曾止歇的殺戮。
“不好。”玉辛準備上前,只見帝樓攔在身前道:“你先過我這關吧。”
玉辛見怒,釋放全身力量,然而帝樓好似等待這份力量一樣,同時震出全力,瞬間,擊摧不知數,然而聲外再傳。
“刑父刀?父天尊。”地獄災之刀,刑動至極殺戮,宛若死令已出,無可避免。
“狩祖矛?疾矛妄。”邪狼劫飛矛直取,神鬼無避。
死關圍身,織虹星女面對戰栗,內心一股壓迫,頓時難以動彈。
這時只聞一聲爆嘯,穿蕩九色世界所有,周遭一切生靈聞此,奪神懾魄,無不屈服。正是玉辛之絕聲,隨著聲音湍出的力量,將帝樓再度創傷,四肢摧折,裂世殘部四人中邪狼劫魂飛魄散,生還三人游魂一絲,唯有地獄災站立,卻也難以動彈,而織虹星女已然在玉辛懷中。
就在聲音悄落之后,七道身影,斗篷遮面,難以辨別,卻有隱隱殺意跌宕,不知何來,不知何去。
卻見七道身影緩緩跪地,好似迎接什么,隨即便是九色燈樹光芒膨脹開來,籠罩整個九色世界光芒中,隱隱宮殿正在織形。
“這是……天地始宮!”刻在記憶深處的地方,隨著帝樓驚嘆而降,再現七人是天地始宮何等人物?欲知后事,請看后續。
下一章夢碎空?天地始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