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荒與周清揚呆立在那里,咧著嘴,驚訝狀,當回過神之后,兩人趕緊轉過身去,欲蓋彌彰的道:“我們什么也沒有看見,什么也沒有看見。”
“這兩個臭小子,”紫御楓笑罵一聲。
“欸,那兩個誰?你們看見了又怎么了?你們的王爺八抬大轎,明媒正娶的我,我們兩人是世人皆知的夫妻。”蘇明妃頭一歪,依偎在紫御楓懷里,笑著道:“我們這是合理合法的。”
“啊哼,啊哼,”紫御楓作勢清了清嗓子,低眸望著蘇明妃,提醒道:“夫人,莊重些,矜持些。”
說著,低聲一句,懇求道:“夫人,清揚初來乍到,我們和清揚還沒有熟悉到墨荒二弟一般程度,先讓我回味回味‘我為尊’的感覺。”
“好,”蘇明妃唇角微勾,身姿一端,溫婉持重的氣質撲面而來,柔順的呆在紫御楓的身前,沉默不言。
“夫人,你真好。”紫御楓低聲一句,負手而立,身軀一繃,威嚴的道:“墨荒,清揚,你們匆匆而來,發生了什么事情?”
聞言,兩人收了玩笑之聲,熟悉紫御楓的墨荒也沒有泛起玩笑之心揭穿紫御楓,屬實是因為他們要稟告的事情太過重要了,他們眸色沉凝了起來,一旁的周清揚出言道:“殿下,紫炎龍麟劍在路上被人搶了。”
“被人搶了!”紫御楓與蘇明妃的眸子皆是一凝,緊緊的鎖著周清揚,聽著周清揚的講述。
“在半路的時候,押送紫炎龍麟劍的人碰到了十個來武功高絕的人,他們手執戰劍,攻守同盟,所出之招皆是必死之術,押送之人抵擋不過,紫炎龍麟劍被強勢奪走。”
“手執戰劍?攻守同盟,那是百戰沙場之人,”紫御楓眸色幽深了許多,凝神問道:“清揚,護鏢之人是與那些人是巧遇還是被伏?”
“應是巧遇。”周清揚思索著道:“元副鏢師說當時的那些人躍馬揚鞭,匆匆而行,他們的目標很清晰,是前往皇都的方向,他們雖然穿著常服,但那凜然的軍威還是能夠感受的出。”
說著,他俯身自責道:“還請殿下寬恕玲瓏珍寶閣管恕不嚴之罪,紫炎龍麟劍本會安然無恙的,只是源于一個押送之人抱怨一句他們‘匆匆而行,掀起了許多煙塵’,一句話生出了事端,他們問罪于鏢師隊伍,刁難鏢師要檢查所押之物,當發現所押之物是紫炎龍麟劍的時候,他們拔劍而出,強勢搶走了。”
“這樣啊!”紫御楓望著周清揚,寬慰道:“清揚,你無需自責,這并不是玲瓏珍寶閣的過錯。”
“自城外而來?”紫御楓眉頭微皺,思索著,“父皇壽誕將至,各方朝賀蜂擁而來,各大皇朝的使者不會隱藏身份,不應該是他們。”
“父皇壽誕,倒是有多位文武大臣派人出城尋找寶物,此刻也是回返的時候,”紫御楓思索著,眼中猛地一亮,“難道是云王或者懿王的人?”
紫御楓腦中閃爍著各種信息,喃喃道:“云王與懿王雖不曾派人外出尋求寶物,但依附于他們的官員,在外尋找寶物的人還有不少。”
“云王,懿王的人,”紫御楓正思索著,腦海中突然竄入漠王云歸海的兒子云段群的身影,多年養成的習慣,馬上便鎖定了他,眸子微冷,一抹厭惡之色閃過,狂傲無禮,桀驁蠻橫,是云段群的可能性不小。
思索到這里,也算到了盡頭,眸子移轉到蘇明妃的眼中,開口道:“夫人,我覺的是云段群,你覺的哪?”
“云段群,”蘇明妃想起了當年他欺辱一位平頭百姓的場景,亦是面露厭惡,思索了片刻,點頭認同的道:“很有可能是他。”
“既是如此,”紫御楓望向了墨荒與周清揚,吩咐道:“墨荒,清揚,你們派人日夜監視漠王府。”
眸子微凝,紫御楓語調幽深的問道:“日夜監視云王府的人都還在吧?”
“在。”墨荒回復道:“殿下,這幾天并沒有發現有漠王的人進入云王府。”
“無論是不是云段群,那紫炎龍麟劍都會成為云王獻給父皇的寶物。”紫御楓望向云王府的方向,語調深沉的道:“與那些官員來說,這時邀功請賞的機會,與漠王來說,這時結好云王的機會。”
說著,紫御楓望著周清揚提醒道:“清揚,你回去告訴你父親,不要讓他報官,若是壽誕之后,有人詢問起紫炎龍麟劍怎么到了云王的手里,你們統一口徑,說是自愿奉送給云王的。”
“可是......,這樣的話,殿下,你不就得不到那十里沃土了嗎?“
“得不到嗎?”紫御楓淡然一笑,悄然望了一眼那不曾有過半分慌亂的夫人,不做回答,吩咐道:“你們下去安排吧!”
兩人一團疑惑,但望著殿下那胸有成竹的模樣,心中的擔心悄然散去,恭敬的行了一禮,轉身離開。
待他們走遠之后,蘇明妃盯著先前周清揚所處的地方,語調深沉的道:“夫君,你就不擔心周清揚是云王的暗子嗎?剛來幾天,你便把這么重要的事情交給他。”
“擔心?我有什么好擔心的,方才我侃侃而談的時候,你并沒有攔著我,紫御楓俯下身來,滿眸柔情的道:“這便說明一個事情,夫人你早已經派人調查清楚周清揚的底細了,周清揚是可用的。”
“有夫人在,萬事可安,大事可定,我不必擔心有什么后顧之憂。”微傾身,吻了一下蘇明妃的側臉,溫柔的道:“謝謝你,夫人。”
“生分了不是,”蘇明妃溫柔的道:“這是你家夫人應該做的,分內之責罷了,走吧,夫君,我們去看望母后。”
“好。”紫御楓溫柔一笑,推著輪椅向著府外的方向走去,正走著,蘇明妃提醒道:“夫君,別忘了拿上你處理好的案卷,這一去皇宮,不知幾時才可歸來?”
“案卷,呀!我給忘了。”紫御楓垂首低眸,敬慕的道:“在智謀方面,我總以為與夫人不相上下,此一件事看來,我不如夫人。”
“夫君,你屬實是想多了,這無關智謀,女人心細罷了,”蘇明妃微偏頭,望著紫御楓,愛慕加崇拜的道:“在智謀方面,與夫君相比,我還是望塵莫及的,在夫君的面前,是顯示不出我的能耐的。”
“你,”紫御楓的心弦猛地一顫,柔軟了下來,望著懂事的夫人,俯下身來,輕柔的吻了一下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