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昨晚睡得不夠踏實,張元柏早上一醒來眼皮就在跳,搞得他忐忑不安的,上學的路上格外注意人流車輛,生怕一個不留神就交待在這了。
平平安安地坐在教室里,他才忍不住開始回想昨晚導致他失眠的原因。林清心發信息跟他說了昨天傍晚的事,這又是有人送歌表白周澈,又是蔣小溪把原本給周澈的蛋糕給了他。
他現在有確切的理由懷疑周澈昨晚變臉就是為這個,可是,那他昨天吃飯的時候在變扭什么,機會都送到他眼前了……
一早上渾渾噩噩,不時抬眼看看那對同桌。
“鈴鈴鈴”,大課間時間又到了。
張元柏準備去洗把臉清醒一下,剛走到門口,就被一個女生攔?。骸皻G,同學你好,能幫我喊一下周澈嗎?謝謝?!?p> 瞬間清醒。
睜大眼睛上下打量著面前的女生,個子倒和蔣小溪沒差,但兩人氣場明顯不同。這個女生一頭利落的短發,五官看起來大氣又精致,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周澈這兩天走桃花運了?他也是神奇,要么十幾年都沒碰上一朵,要么一來就好幾朵爭相開放。嘖,蔣小溪情敵可真多,還都不簡單。
“同學?”女生看他一臉癡呆,又問了句。
“啊,好的,你等會?!睆堅赝艹何恢闷沉搜?,果然還趴著,那他還是過去叫他吧。
“阿澈,外面有個女生找你,你快去看看。”他特意說得夠大聲,起碼能讓旁邊人聽到。
周澈慢慢抬頭,朝門口看了眼,眉頭漸漸皺起。
接著,沒有猶豫地起身往外走了。
他走后,一直低頭看書的蔣小溪終于舍得抬眼了。
張元柏暗中觀察,心思轉了轉,他決定繼續完成他未完成的洗臉大業。
理直氣壯地跟在周澈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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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澈,我還以為你不會出來見我呢?!迸馈?p> 周澈沒什么表情:“你找我什么事?”
“你都不好奇我怎么也來泉祁高中上學了嗎?”
他沒說話,臉上卻是一副“這有什么可好奇的?”的反應。
“哈,就知道你不好奇,我可不是因為你,只是由于家里某些原因才來的。”周澈不說話,女生也絲毫不覺得尷尬,一個人繼續說:“我是聽我表妹說你在七班才來找你的,我來沒有別的原因,就想當面跟你說句抱歉?!?p> 周澈這才正眼看了她,只不過眼里透著嘲諷的意味。
“對不起,我為我當初的謊話道歉,無論你原諒與否,我來就是跟你說一句對不起的?!?p> 她話說完,周澈沒再多留,抬腳就回班級。
快進去之前,他停了下,“算還那一巴掌了,兩不相欠?!?p> -
張元柏就貓在門口的墻邊,探著耳朵,聽得起勁。
這兩個人有貓膩啊,什么巴掌什么謊話,這是什么不為人知的過去????。?p> “聽夠了嗎?”周澈冷冷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張元柏一個激靈,有些心虛地看著他,吞吞吐吐,說不上話。
“別亂說?!绷粝乱痪渚?,周澈自顧自回了座位。
張元柏在那把頭都要搖斷了,媽的,周澈最近越來越恐怖了,以前他不是這樣的啊?那個眉清目朗、云淡風輕的少年他去哪了?。?p> -
下午張元柏還是死皮賴臉地跟著周澈他們,只不過這回他沒再拉上林清心和蔣溪。
他今天可是給自己安排了一個秘密任務。
“阿澈,你想吃什么?我給你打菜,你先去打湯唄。”
看著周澈走遠的背影,梁程一臉“我知道你有事”的壞笑,撞了下他肩膀:“什么事啊?還得避著他?”
張元柏不放心地看了眼周澈的身影,壓低聲音:“你跟阿澈不是從小學到高一都一個班嗎?那你知道有個騙過阿澈,還被他打了一巴掌的女生是誰嗎?她和阿澈什么關系啊,兩個人是不是那啥?”
梁程想了一圈,也沒有想到,他有點驚疑:“不可能啊,有這種事我怎么不知道?你從哪聽說的?”
“不是聽說的,我親眼所見加親耳所聞。早上有個女生找阿澈,說什么她來是為了當初說謊而道歉的,然后阿澈一臉冷漠地回頭,說兩人打平了,她說謊剛好還了一巴掌?!?p> 張元柏還手舞足蹈地:“那女生還真是有氣場,不然誰能一個人對著張冷臉在那自說自話。”
梁程卻突然拉住他:“你說那女生是不是個子不高,還是短發?”
“對對對?!睆堅孛Σ坏攸c頭。
“那我知道了,不過你想多了,他們沒什么關系,要有也是她單方面喜歡阿澈。至于那巴掌,也不是阿澈打的,至于其他的我就不多說了?!绷撼绦睦镆呀洸碌绞钦l了,那個女生應該是初二同班的尤嘉盈,不過這其中還牽扯到阿澈媽媽,他不便多說。
張元柏也沒再多問,反正他就是主要目的達到了,知道周澈沒有和那女生有過去。
欸,他忽然想到個事,福至心靈道:“阿程,周澈到現在為止是不是都沒談過戀愛???”
這個應該可以說!這個他想說!梁程毫無負罪感:“對啊,沒錯,你別看他長得花心,其實還是個純情的……”
“哈哈哈,純情的小處男,哈哈哈。”張元柏大笑著替他補充完整。
“難道你不是處男了?”周澈冷冷地問道,聲音里透著死亡的氣息。
??!完了,張元柏內心大哭,臉上也快哭了。
梁程看他挺可憐,想轉移個話題救救他:“阿澈你怎么過來了?”
周澈:“不然我等你們聊到食堂關門再去打菜?”
說完,他越過兩人,往打菜的隊伍里走。
張元柏大松了口氣。
“周五的籃球賽我不去了。”
???什么?張元柏呆了幾秒,沖上去:“阿澈,我錯了,我真的錯了,純情的小處男是我,你別胡說啊?;@球賽你想去的,你要去的!”
“松開。”周澈瞥了眼他的蹄子。
張元柏都想整個人掛上去了,怎么可能松手,“不松我不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