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木門應聲斷裂,三人沖入房里。
地上,一名中年男子倒在血泊中。
“就是他!”
馬漢和趙虎驚呼道。
這正是從他們手中贖走秀才的那個人。
“什么?!”
張子遠表情驟然一變。
“快救他!”
馬漢和趙虎兩人連忙查看。
張子遠眉頭緊鎖,默默自語道:
“我就是想知道是誰陷害師父,怎么還碰到殺人滅口的事情了?”
“誣陷而已,不至于這么絕吧?”
“總感覺事情朝著我不知道的方向在前進……”
“真倒霉,最近肯定遭了掃把星。”
正在這時,里屋傳來瓷器落地破碎的聲音。
“誰?!”
張子遠如同是炮彈彈射而起,腳底有著風托著他,他沖入里屋。
一道人影,從窗戶跳出去。
他抬手一招,一個小型風刃極速沖出,撞擊在那人影后背。
沉悶的一聲,那人影從窗戶口墜落下去。
張子遠走上前,窗戶外面是一處菜場,窗戶底下滴落著幾滴血,那人已經沒了身影。
張子遠站在窗戶處,眼神掃視著菜場每一個人,尤其是他們的后背。
但凡是后背有問題的,都可能是剛才那個人。
可惜,他看了許久并未看到有嫌疑的人。
“怎么樣?!”
馬漢進了屋子詢問道。
張子遠搖了搖頭道:“讓他跑了。”
“那個呢?”他看向屋外。
馬漢搖了搖頭。
張子遠深呼吸一口氣,緊接著嘆氣道:“搖人吧。”
出了命案,超出了他的預料,已經不是他能夠把控的了。
“啊?”
馬漢并不懂他的意思。
張子遠沒好氣地道:“報官啊!”
“我就是官。”馬漢拍著胸脯道。
張子遠:“……”
張子遠飛起來給了馬漢一腳,馬漢這才反應過來,連忙去衙門找人。
出了命案,他們可兜不住。
“完了……瀆職的事情肯定也會暴露。”
馬漢奔跑的途中想到,心里萬分懊惱。
懊惱的不是收錢這件事,而是錢收了還沒來得及花就被張子遠坑去了。
現在事情又要暴露,簡直是倒霉透頂。
“天啊!!!我這是遭了哪個掃把星啊!”
馬漢心里淚奔,感覺很委屈。
看著馬漢消失的背影,以及他頭頂的烏云,張子遠轉頭看向面如死灰的趙虎。
很顯然,趙虎也知道他完了。
“去降妖司請南宮初。”張子遠吩咐道。
“啊?”
趙虎不解地看向張子遠。
降妖司只負責和妖怪有關的事情,這普通殺人案件并不歸降妖司負責。
“你難道希望你們衙門里的大人親自審問你們?”
“秀才的死,蠱雕,這人的死,很明顯和妖怪有關。”張子遠道。
很牽強的聯系與猜測,沒有任何證據。
不過趙虎眼睛一亮,瞬間明白。
這是要將降妖司牽扯進來,讓南宮初負責這個案子,他和馬漢的事情就還有回旋的余地。
“小神棍,我愛死你了!”
趙虎跳起來要擁抱張子遠,被張子遠一腳踹開。
隨后,他興高采烈地去請南宮初。
張子遠低頭默默地看著地上的尸體,神情逐漸凝重。
天眼擁有著趨吉避兇的能力,此時正傳出輕微的波動,預示著危險。
其實讓趙虎去降妖司請南宮初并非是完全幫助馬漢和趙虎,而是他心底真覺得和妖怪有關,只不過沒有任何證據能夠證明這種聯系。
不過沒關系,等南宮初來了,就交給南宮初去調查,畢竟這方面她是專業的。
南宮初剛升為青頭,急需功勛,正好互惠互利。
沒過多久,衙門的人在馬漢帶路下風風火火地來了。
出了命案,他們不敢耽擱。
“讓開!”
領頭的是衙門里資格最老的班頭,兇神惡煞的模樣,右手握著腰部的佩刀。
“馬漢,你究竟在干什么?怎么會惹出命案?!”
老班頭怒斥馬漢。
馬漢跟在一旁冷汗直流,并不敢多說什么。
他此時心里惴惴不安,總感覺有著一柄長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時刻都會砍下來。
馬漢心中想到:完了,完了,這輩子都完了。
很快,他們來到土房處。
張子遠站在門口等候著。
“趙虎呢?不是說趙虎在現場么?他人呢!讓他滾過來!”
老班頭怒吼道,對于這兩個手下惹出的事情非常的不滿。
“這里就我一個人,趙衙役……”
張子遠話剛說到一半,老班頭打斷道:“你是誰?為何在這?”
身旁知道張子遠的人連忙向老班頭解釋。
“那個老神棍的徒弟?小神棍?”
老班頭顯然是知道老神棍的。
“拷起來!此人有重大嫌疑!帶回去好好審問!”
老班頭手一揮,身后的衙役便拿著鐵鏈要拷張子遠。
馬漢焦急道:“哎,班頭,不是他,他當時和我一起來的,我們一同聽到了死者的慘叫。”
“嗯?!”
老班頭回頭瞪著馬漢,兇光畢露。
“你在教我做事?”
馬漢被瞪了一眼,心中發虛。
他明白過來,老班頭這是準備先抓個人再說,等查不出來就嚴刑逼供,讓張子遠認罪。
張子遠皺眉,這老班頭行事未免太過急促,一上來不問別的,就準備拷他?
這是什么意思?
一名衙役走到張子遠近前,手持鐐銬,張子遠抬起一腳將他踹飛出去。
“你這是什么意思?”
張子遠目光炯炯地盯著老班頭。
“竟然敢反抗?果然有問題!抓住他!”
老班頭拔出腰間的佩刀,并不理會張子遠的質問。
“班頭!”
馬漢驚呼道。
這拔刀的意思就很明確了,敢再反抗就格殺。
理由自然是犯罪嫌疑人畏罪反抗。
若是真的當場被擊殺,那死無對證的情況下,張子遠就是兇手。
但他們很顯然低估了張子遠。
其余的衙役同樣是拔刀,他們只聽老班頭的命令。
“小神棍,別!”
馬漢可不覺得自己這些同僚能夠對張子遠造成什么威脅。
但只要張子遠出手殺了一名衙役,那事情的性質就完全變了。
他是不是嫌疑人已經不重要。
因為他已經殺人,坐實殺人兇手,到時候將那中年男子的死推到他頭上同樣是很方便。
張子遠眼神淡漠地掃過在場的人,他也明白這老班頭的意思。
正在這時,清脆的女聲在眾人身后響起。
“小道士,案子查的怎么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