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爺幽怨地看著張子遠,就像是一個怨婦。
他嘴里感覺酸酸的,心里也感覺酸酸的。
張子遠看著小侯爺,嘴角一抽。
這小侯爺怎么看起來像是一個檸檬精呢?
在眾人羨慕的眼神中,張子遠離開了桂月坊。
第二日,他前來敲小侯爺的房門。
“小侯爺,該去桂月坊了。”
小侯爺打開門:“……”
“你不會又去找阿離姑娘吧?”
張子遠點頭道:“我和阿離姑娘約好了今日去聽曲。”
小侯爺:“……”
你大爺的!
怎么會變成這樣子?
明明是我先的,結果現在你和阿離姑娘還約好了?
什么時候阿離姑娘這么容易招待人了?
小侯爺酸溜溜地開口道:“我有個要求。”
“什么?”
“你把我帶進去啊!我也想要聽聽!
外面根本聽不清!”
“呃……”
張子遠沒想到小侯爺的怨氣這么大。
“怎么樣?”
“這個應該問阿離姑娘吧?我怎么做主?”
“那好,你去問問阿離姑娘。”
說完,小侯爺拉著張子遠坐馬車來到桂月坊。
馬車剛停下,蕭侯爺派來一人尋找小侯爺。
“小侯爺,侯爺請你回去有事。”
小侯爺面色微變,有些不樂意地道:“我去去就回,你先幫我問一下阿離姑娘。”
說完,小侯爺便被帶走了。
張子遠走入桂月坊。
他剛一進來,許多人便看向他,指指點點。
“那就是那個小神棍?”
“聽說他是個道士啊,怎么跟著小侯爺來桂月坊?”
“阿離姑娘怎么就偏偏看上了他呢?”
聽著周圍人的議論,張子遠明白了。
是有人將他道士的身份曝出去了。
不過他并不在意,反正他以前就是小神棍,小神棍來桂月坊又能怎么樣?
難不成你們還能吃了我?
在眾人的議論聲中,青衣婢女帶著張子遠穿過石拱橋。
在他身后,跟著的那些人一個個面面相覷。
“什么鬼啊?這個小神棍又去見阿離姑娘了?”
“這小神棍不回事用了什么迷魂香迷惑了阿離姑娘吧?憑什么他天天都能去聽琵琶曲啊?”
“肯定有問題,這肯定是這個小神棍搞了什么鬼!?”
“阿離姑娘絕對是中了他的圈套!”
眾人義憤填膺。
很快,石拱橋對岸的院子穿出來悠揚的琵琶曲,正是夕陽簫鼓。
眾人漸漸安靜下來,沉浸在那琵琶曲之中。
許久之后,張子遠醒轉過來,面露笑容。
果然如他猜測的那般,這夕陽簫鼓正在幫助他構建精神力種子。
或許再過不久,他便能夠凝聚出精神力,入六品。
這讓他感覺非常的意外。
這似乎也太輕松了吧?
“公子又有了收獲?”
阿離姑娘溫婉地開口詢問道,替張子遠倒了一杯酒。
張子遠笑道:“略有收獲。”
阿離姑娘溫柔一笑道:“其實,在彈奏這首琵琶曲的時候,阿離也有一種奇怪的感覺,仿佛有著一股莫名的力量環繞著我。”
張子遠驚訝道:“你也有這種感覺?”
“是的,阿離能夠感覺到這曲子仿佛像是要活過來。”
“活過來?”
“阿離也不知道該怎么去準確的描述,就是一種奇特的感覺。”
“這首曲子并非全部,我只是給出了一部分。”
聽到張子遠的話語,阿離露出驚愕的神色。
“這只是一部分?”
張子遠點頭道:“是的,完整的比這長許多。”
阿離姑娘眼神閃爍,想了想,再沒開口,默默地替張子遠倒酒。
張子遠自然知道阿離現在的想法。
她肯定是想要完整的夕陽簫鼓。
但是她又自知自己的身份,唐突索要未免有些不合適,所以保持著沉默。
張子遠主動開口道:“我將完整的夕陽簫鼓給你,不知道阿離姑娘彈奏之后會有怎么樣的變化。”
阿離清澈的眼睛里露出驚喜之色,但很快開口道:“公子,恐怕不合適吧。”
張子遠笑道:“沒事,反正我不會彈琵琶。”
綠色錦囊里開出來十大名曲,可他又不會,那可不就是讓他找個工具人給自己彈曲子么?
當然,若是他能夠將琵琶,古琴構造成妖靈也可以。
但關鍵是他沒有圖紙啊!
張子遠將夕陽簫鼓完整版書寫下來,遞給阿離姑娘。
“看完之后就燒了,你知我知即可。”
阿離輕輕地點點頭。
過了沒多久,悠揚的樂曲再次響起。
石拱橋對岸,聚集著諸多人,他們皆是聞訊趕來,其中不乏一些降妖司青頭。
他們修為皆在七品,卡在精神力這方面已經有一兩年,沒有絲毫進展。
此時他們聽著阿離姑娘的曲子,感覺腦海中仿佛是有著一個封印在松動,一絲絲精神力開始誕生!
他們盡皆睜開眼睛,難以置信地互相對視,雙目之中充斥著興奮。
“這……”
“這曲子……”
他們的呼吸變得急促無比。
他們自然不可能像張子遠一樣開始凝聚精神力的種子,但僅僅是這一絲精神力,也帶給他們無限的震撼。
這可是比他們一兩年的沉淀還要多!!
張子遠坐在阿離姑娘桌子前,沉浸在完整的夕陽簫鼓之中。
他能夠感覺到自己的精神力種子越來越充滿生機,就要開始發芽!
曲畢。
阿離姑娘的臉上浮現出淡淡的紅暈,額前有著汗珠,發絲略微濕潤。
完整的一首夕陽簫鼓,她彈奏下來有些吃力。
她睜開眼,看到張子遠還閉著眼沉浸著,沒有打擾他,默默等候著。
片刻后,張子遠悠悠睜開眼,雙目之中仿佛有著星辰在流動。
“公子,怎么樣?”
張子遠露出笑容。
“明日再來叨擾。”
“好,阿離等公子。”
張子遠點點頭,離開了。
他剛走到石拱橋上,幾個書生模樣的人便是堵住了他的去路,來者不善。
“有事?”
張子遠淡淡地看著他們。
“你是外城一個爛觀里的小神棍吧?”
“聽說外城你師父那個老神棍經常去勾欄聽曲,沒想到教出來的徒弟跑來這桂月坊風流。”
“你一個道士天天往這種地方跑,也不怕你們那什么天尊的把你給收了?”
周圍的人臉色平靜地看著這一幕。
很顯然是故意來找張子遠麻煩的,想要讓他難堪。
張子遠并不打算理睬他們,被人當槍使罷了,背后肯定另有人。
他繞道走開。
“哎哎哎,本大爺讓你走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