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韓嘉約定的時間是晚上七點半,宋頌加完班過去時間剛剛好。
預定的餐廳是在河安很有名氣的西餐廳,那環境優雅,氛圍浪漫,比較適合初次見面的人。
韓嘉這個紅娘并沒又做電燈泡的打算,她只是簡單的給兩人做了介紹,又閑聊了幾句后便以照顧孩子為借口先離開了。
被留下的兩人剛開始氣氛不免有些局促,但好在男方比較健談,也不至于太尷尬。
“我的情況韓嘉都和你說了吧?”從服務員手中結果牛排后,張譽泉邊切著餐盤中的牛肉,邊問到。
“嗯”宋頌禮貌的應了一聲。
早上韓嘉有將他的資料發給她,她大致了解了一下,條件不錯,有車有房有存款,而且和韓嘉的愛人同在一個公司上班,算是知根知底。
最主要的是,他有一個四歲的女兒,她最看重的就是這一點......
“聽韓嘉說,你沒有要孩子的打算?”張譽泉開口到。
“嗯,未來我并不打算要孩子。”宋頌淡淡到。
“是不喜歡嗎?”他目光看向宋頌,隨即將自己切好的牛排換到了她面前。
宋看著面前切好的牛排,不禁詫異他的體貼。
“不是、”她低垂眼眸,淡淡回到。
似是看出她并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張譽泉唇角勾出一抹溫柔,淺笑道:“我的女兒很可愛,我想你見到她一定會很喜歡的!”
張譽泉的話讓宋頌低落的內心得到了暫時的緩解,她唇片微動,漾出一抹輕柔,道:“我很喜歡女孩兒,如果有機會再見面的話,我想你可以把她一起帶出來。”
宋頌和張譽泉在韓嘉的撮合下,關系進展的很順利,他會在她午飯時送來可口養胃的午餐,會在下班時殷勤的等在她的公司外;她會在他熬夜加班時為他送去晚餐,會在他因工作傷神時默默陪伴。
他們如同所有剛開始交往的男女朋友一樣,用心接觸,小心呵護。
然而,這樣的融洽的關系并沒有持續幾天。
就在她們相識后的第一個周一早上,他前妻的妹妹鬧到了公司。
那天公司有例會,她闖進辦公室,大庭廣眾之下她公然污蔑宋頌是破壞別人家庭的第三者,羞辱其人品不檢點,稱其表面溫良賢淑,暗地卻凈做些見不得人的齷蹉事。
眾目睽睽之下,宋頌被她羞辱的毫無顏面可言,她有心替自己辯解,可只開口說出有關張譽泉已經離婚一年多的事實,對方便更加惱怒的以更加激烈的言辭羞辱她。她知道,與這種人爭執永無道理可言,繼續下去也無非是更加助長了她的氣焰罷了。
她沉默了......
沉默的承受著對方無端的指責謾罵和推搡,沉默的承受著同事們投來的質疑和嫌棄;
“你們這是在做什么?!”一道威嚴的聲音從人群的后方響起。
眾人聞言回頭,見是河安區廠長,便慌亂之下紛紛散去。
宋頌在被拉扯中狼狽抬頭看向來人的方向,不料卻在人群中瞥見了一道消失了多天的挺拔身影。
那女人見來人是公司領導,轉身便直奔前去,言之鑿鑿的要求領導開除她這樣行為不檢點的員工。
廠長在大領導面前顏面有些掛不住,可又不好當著大領導的面發作,無奈只能讓保安先請那女人離開。
余讓陰鷙的身影在廠區高層們的簇擁下,如陌生人一般,未作半分停留的從她身邊路過,她垂頭不敢看他,直到他隨著那一群人消失在走廊盡頭的會議室,她才緩緩抬頭。
周一的早會在一場鬧劇中結束,那女人走后,主管張莉把宋頌叫到辦公室,好一番犀利的說教后,便讓她回去休息,美其名曰是讓她回去調整情緒,實際上則是想正好趁機讓薛海莉替代她在設計組的工作。
宋頌狼狽的離開公司,本想打電話給張譽泉,可她知道他最近的工作不是很順利,不好給他添亂。
她獨自一人回家,開門時依舊是空蕩蕩的房間,她將鑰匙放在鞋柜上,換下鞋,走入客廳,然后將自己緊緊窩進沙發里。
客廳內有隱隱的抽泣聲響起,久久不能平息......
哭到無力的宋頌疲憊的睡去,不知過了多久,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響起,她拿起電話,紅腫的眼睛看向手機屏幕。
是張譽泉
她接通電話,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明顯帶著焦急和擔憂。
“我在你家樓下!”張譽泉道
宋頌看下時鐘,十點四十,這個時間他通常很忙,怎么會突然來看她?
宋頌穿了件羽絨服下樓,打開單元門,正見張譽泉焦急的等在門外。
“沒事吧?!”他擔憂的看向宋頌。
“......”宋頌沉默著輕搖了搖頭
“對不起!”他一臉的愧疚:“都怪我,沒有把事情處理好!”
宋頌依舊沉默不語,心中卻壓抑著萬千的委屈。
“有委屈就說出來,說出來能好受些。”感情上相對成熟的張譽泉一臉心疼的看著雙眼通紅的宋頌,聲音低哄道。
張譽泉的體貼在這一刻柔軟了宋頌那虛有其表的堅強,她抬眸看他,瞬間紅了眼眶。
他心疼的拉過她的手,順勢便要將她擁進懷里,就在這時,一道關門的聲音傳來,打斷了二人接下去的動作。
“你還真是不讓人省心啊!”桀驁冷漠的聲音響起。
余讓修長挺拔的身影出現在低調的豪車外,他身著黑色長款休閑羽絨服,腳上穿的是一款并不常見的白色運動鞋。
步調十分悠閑的他,幽深的眸光陰涼且不可琢磨的看向二人。
就在他目光不著痕跡的掃過她那被另一個男人牽著的手時,似是十分刺眼般,他眉頭微微一皺。
“這位是.......”張譽泉見來人似乎與宋頌相識,不禁一臉疑問的看向她。
宋頌見是余讓走過來,頭不禁隱隱泛痛。
“怎么?不向他介紹一下嗎?”見宋頌沒有開口的打算,余讓眉目微挑,神色坦然道。
“他、他叫余讓,是我——”宋頌并不想說他是她的前夫,可也不想隱瞞事實,對日后造成困擾。
就在她猶豫著怎么繼續介紹下去的時候,余讓直截了當的開口。
“我是她丈夫”余讓輕描淡寫到
“你!”宋頌驚詫他的口無遮攔。
見張譽泉面露驚訝,宋頌連忙解釋:“我們離婚了!”
余讓聞言唇畔勾起一抹高深的弧度,直言不諱道:“沒錯!離了兩次,未來還可能會有第三次第四次”
他深邃的眸注視著宋頌,一臉篤定道:“不過,即便如此,她也只會復婚,絕無再婚可能!”
“余讓!”宋頌憤然看向余讓,轉而又對張譽泉道:“你不要聽他胡說!”
“你可以放開我太太的手了嗎?”余讓陰鷙的眸在看向張譽泉時,犀利的讓人不敢直視。
張譽泉對視著眼前高傲且不可一世的男人,只是面色平靜的將宋頌向自己身后拉了拉,語氣平緩的開口道:“她似乎并不怎么喜歡你,否則也不會兩次都想離開你,不過你放心,我會好好待她,不會給她第三次和第四次的機會。”
從沒有人敢在他面前這樣挑釁,余讓不禁對眼前的張譽泉另眼相看,他眸子微瞇的看向他,犀利的目光隱隱透著危險。
張譽泉看著眼前的男人邁步向他靠近,鎮定的表面下有種隱隱不安。
不得不承認,他是從未將這樣的人,什么也不說,只是一個呼吸,就會讓人沒由來的緊張,他向前的每一步所散發的氣場都能讓他產生一種幾近窒息的壓迫感。
但他還是不愿放開宋頌,雖只有短短幾天的相處,但他已經對她有了不一樣的感覺。
況且,她現在是他的女朋友,在這方面,做為男人怎么可能妥協!
余讓靠近他身側,陰涼的眸子看向他,冷笑一聲,到:“口氣不小!”
說完,他瞥了眼被張譽泉保護在身后的宋頌,沉聲道:“胡鬧要有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