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伏殺雨化田
聽到令國洲的問題,趙懷安與雷崇正也都轉頭看了左傷塵一眼。
事實上,他們的心中也都早就有了這個疑問。
雖然隔得有點遠,但他們也都能看得清那雨化田的面容。
西廠督主雨化田,其面容竟然與身邊的左傷塵一模一樣?
如果不是趙懷安當年早就已經見過左傷塵,差點就要以為是雨化田刻意喬裝打入他們內部了。
不過,此時身邊一個“風里刀”,遠處一個雨化田,他們也就只能歸根于世事玄奇了。
這只是一個小插曲而已,幾人繼續等待,暗中做好準備,只等著雨化田一行返程,那么便要雷霆出手,將雨化田滅殺。
時間過得挺快,不知不覺,便又看到遠遠地有一行人走了過來。
幾人心中一凜,也都明白,是那西廠一行人回來了。
遠遠望去,果然看到那雨化田在隊伍之中。
隊伍慢慢接近,左傷塵看了趙懷安等人一眼,說道:“我去對付雨化田,剩下的人就交給你們了。”
趙懷安等人默默點頭,左傷塵已經第一個沖了出去。
反正能者多勞,幾人之中,他的武功最高,也便很自覺地先現身吸引敵方的注意力。
雨化田坐在轎子中,神情高冷,不知在想些什么。
少頃,他對著轎子外頭說道:“腳程快一些。”
正在此時,忽然頭頂風吹葉動,一道人影頭下腳上地從天而降。
雨化田衣袖一拂,整個人已經從轎子中飛身而出。
“嘩啦啦”一陣響,轎子被來人以雙刀劈成碎片。
“又是你。”
雨化田神情陰冷,長劍已經在手。
上一次這個蒙面人便夜闖西廠,自己有馬進良在側也沒有能留下他,可見其武功非同尋常。
所以,他第一時間便亮了兵器。
來人自然是左傷塵,眾目睽睽之下,他依然還是蒙了面,防止被人看出他與雨化田面容一樣的事實。
他深知雨化田的武功不弱,自然不會認為隨隨便便就能收拾掉他。
出手弄出這么大的陣仗,只不過是為了給趙懷安等人做掩護,好讓他們也出其不意地接近而已。
西廠的眾人似乎沒有想到有人竟然敢對督主出手,一時間都有些愣神。
但是,雨化田的反應十分快,手中長劍已經往左傷塵刺來。
左傷塵微微一笑,也并不擔憂,同樣以飛燕雙刀迎戰。
雨化田手中的長劍擊刺點崩,攻勢十分凌厲,但左傷塵以一手“六合刀”應對,卻絲毫不落下風。
而這個時候,譚魯子也已經舉起斬劍往左傷塵砍來。
一直以來都被大檔頭馬進良壓一頭,他心里很不是滋味,這一次剛好馬進良沒有來,而是自己跟隨督主,正該把握好這次機會,好好表現。
然而,他離左傷塵的距離雖然近,但他還沒有來得及沖上去,邊上的密林里已經飛出一道身影,攔住了他。
譚魯子這個時候一心只想著要去幫助督主,哪里有心情跟其他人浪費時間。
然而,他想要越過這個刺客,這個刺客卻偏偏不讓他走。
攔著他的這人,正是剛剛從埋伏地跳出來的趙懷安。
左傷塵既然如同約定好的那般去對付雨化田,他自然不會讓其他人影響到左傷塵。
以他的武功,對付一個譚魯子,還是綽綽有余的。
譚魯子一開始還想著要越過趙懷安去救援督主,但交手兩三招后,才發現自己根本就沒有那么強。
或者說,跳出來的這個刺客,比他想象中的強得多了。
如果不打起精神的話,不用說去救人,自己恐怕也要交待在這里了。
趙懷安一個人抵住了譚魯子和好幾名西廠高手,而令國洲與雷崇正兩人,也同樣抵住了其他的西廠高手。
這個時候,左傷塵已經和雨化田進入了白熱戰。
這個時候,左傷塵使雙刀,雨化田使長劍,而雨化田手腕猛然一抖,劍中又有細劍飛出,在空中嗚咽著打著旋兒,鋒銳的刃邊時刻往左傷塵身上招呼。
兩柄劍中之劍如同游魚一般,在空中來回游弋,每每前沖,所往的都是左傷塵身上要害之處。
左傷塵并不著急,飛燕雙刀左點右刺,輕挑重砍,將大劍細劍都攔得穩穩當當。
左傷塵發現,這雨化田和東廠督主萬喻樓大不一樣。
那萬喻樓一身武功十成中用不出七八成來,對戰搏殺并不十分在行,但這雨化田在實戰方面卻絲毫不比他們江湖豪客差。
也不知道他哪里練的這一身武功。
左傷塵雖然有“青羅紗衣功”在身,但憑借那氣勁防御場,面對著攻勢凌厲的劍中之劍,卻絲毫不敢大意。
“青羅紗衣功”的防御場雖然能夠防御部分攻擊,但面對雨化田的劍中之劍,還是有些不夠看。
但是左傷塵的底牌當然不止于此。
見到其他西廠高手都已經被趙懷安等三人纏住了,左傷塵便決定要速戰速決。
這個時候,什么“捕風捉影刀”,什么“六合刀”,都被他棄而不用了。
他選擇的,當然是自己的壓箱底刀法,“陰陽絕命刀”。
老實說,突破到“氣壓山河”境界后,他還沒有真正在實戰中用出過“陰陽絕命刀”來。
畢竟,先前哪怕是面對著東廠督主萬喻樓,他也沒有感覺到任何的壓力。
雙刀一錯,左傷塵微微瞇眼,已經使出了陰陽絕命刀中的“顛倒陰陽”來。
這一招使出來,雨化田忽然發現,自己明明想要以長劍控制劍中之劍往左,那劍中之劍卻偏偏往右。
他明明要往左傷塵的頭部刺擊,卻詭異地刺向了他的腿部。
這種奇怪的效果,左傷塵上一次使用“陰陽絕命刀”的時候,是還沒有的。
但現在的他,內力已經達到了“氣壓山河”的等級,“陰陽絕命刀”作為先天河川級秘籍的威力開始慢慢發揮出來。
被籠罩在“顛倒陰陽”范圍內的雨化田,感覺到自己的感官都有些出了問題。
但是,這種錯覺不過是短短的一瞬間而已,他微微一甩頭,便已經從這種詭異的感覺之中解脫出來。
然而,只是一瞬間的失神便已經足夠了。
高手相爭,所差的往往也只是一線而已。
下一刻,雨化田便發覺自己頭上腳下,眼中的視野完成顛倒。
而這種顛倒的景象瞬間消逝,剩下的只有永恒的黑暗。
西廠督主雨化田,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