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拉貝爾握緊操縱桿,雙手靈活的操縱,一架強橫的動力裝甲在戰(zhàn)場上橫沖直撞。
“零五號,支援方山!方山全線吃緊!”通訊機里傳來清晰地指揮官的聲音。
“零五號收到!”艾拉貝爾興奮地操控著機甲,像是一個剛剛得到新玩具的孩子。
尾翼展開,兩個渦輪引擎冒著湛藍的光芒,強大的推進力讓這駕十幾噸的龐然大物猛然飛起,高溫空氣形成的冷凝云在機甲背后留下兩道潔白的直線。
伴隨著厚重的合金支架結構落在地面上,大片的塵土激揚,零五號人型機甲直接踩死了十幾個惡魔犬。
“死啊!”
一個穿著全覆蓋式外骨骼裝甲的士兵手持大口徑的機炮掃倒一片又一片的敵人,可是更多的召喚怪物兵團源源不斷,彈藥很快就要見底了。
“士官長!你看!是零五號!”士兵驚喜地看見銀白色的人型機甲落在怪物群中,大片的怪物被機甲身上的機炮和火箭彈消滅。
士官長一身土黃色的外骨骼裝甲,頭盔嚴絲合縫,看不到表情。
“別停下!維持戰(zhàn)線!不能讓敵人沖過去!”
士官長扭頭不再看那個戰(zhàn)斗兵器,指揮著自己的屬下繼續(xù)在火線戰(zhàn)斗。
通過監(jiān)視屏幕,艾拉貝爾一邊操作著機甲吞噬著各種炮灰兵團的怪物的生命,一邊看著那個士官長帥氣的樣子,那個神秘的,從來不摘下頭盔的士官長。
“零五號!發(fā)現(xiàn)敵方巫師,立刻前往指定地點支援!”指揮官的聲音如跗骨之蛆,讓艾拉貝爾有些心煩。
“零五號收到!”扭動操作桿,修長的大腿一腳踩在推進器上,引擎的轟鳴聲讓艾拉貝爾生出一陣陣快感。
“太爽了!”像打游戲一樣,艾拉貝爾大腦充血,這種操縱的感覺太舒服了。
銀白色的機甲騰空而起,還沒忘記對著地面的怪物群掃射,傾瀉著彈藥。
不一會兒,一個有些年代感的法師塔出現(xiàn),這里到處是戰(zhàn)火,殉爆的機甲殘骸和犧牲的士兵層層疊疊。
“零五號到達指定位置!發(fā)現(xiàn)敵方建筑!是否予以摧毀?”
“立刻摧毀!”指揮官下達了命令。
液壓臂傳遞著強大的力量,兩門雙臂上的重型機炮指向那座有些破敗的法師塔,墻體上早已經(jīng)遍布彈孔。
這時,法師塔亮起能量壁障,塔頂?shù)闹醒胨R聚了強大的魔力,一道巨大的紅色激光射向零五號機甲,讓艾拉貝爾不由得一驚。
匆忙拉起啟動桿,引擎強加式噴射出火焰,零五號以五倍的能源損耗沖天而起,直接飛到云層之上,躲過了法術激光的掃射。
“呼!刺激!”艾拉貝爾頭盔里的笑容足以傾倒眾生。
……
法師塔里,二級巫師葛雷德緊張的操作著面前的水晶,自己這座法師塔從老師手里接過來已經(jīng)很久了,沒有進行過改進,但是這防御水平還是可以的。
“莫名其妙就成了前線,那幫凡人瘋了嗎?拼這么大代價到底想干嘛!”葛雷德怒不可遏,控制塔頂?shù)姆烙魵Я艘患芎谏难b甲車,又殺死了不少士兵。
自從“紋陣”事件開始,整個通天帝國向巫師國度內(nèi)推進了兩百里,不惜損耗大量的物資和傷亡無數(shù)士兵,他們的目的一直令巫師們不解。
“老師,幾個學徒召喚太多次,已經(jīng)精神力透支昏迷了,正式巫師們都感到難以堅持,不行咱們撤吧!”一個一級的正式學徒壯著膽子前來勸說,在這么下去就要全死在這兒啦。
“走?往哪走?這是我們的師承之地!不要忘了,你們都是在這里學習魔法的!這座塔有了幾百年的歷史,連耗子都有一個家族了!必須守住!”
一顆炮彈落在能量壁障上,轟然炸響,整個塔身受到震動,晃動下來不少塵土。
忽然,一塊地板松動,露出一個小縫。
白離看著眼前陌生的東西,聽著奇怪的對話,確實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身在何處。
“什么東西?”
葛雷德瞪著角落翹起的地板,難不成老鼠家族聽見自己的呼喚了?
“你是什么人!”旁邊的正式巫師突然緊張起來,看見突如其來的家伙緊張發(fā)問,手中光芒一閃,一個法術轉眼就準備好了。
“轟!”
巨大的爆炸發(fā)生在這座搖搖欲墜的法師塔,成片的瓦礫和磚石掉落,其中一塊巨石直接砸在那個正式巫師的頭頂,把他的頭顱拍進身體里,一同變得血肉模糊。
“咔嚓!”銀白色的金屬巨人破開整個塔身,廢墟里合金炮管上也沾了不少塵土。
“這……”白離眼看著偉岸的存在一腳踩死了二級巫師,這種金屬怪物已經(jīng)觸及他的知識盲區(qū)了。
機艙內(nèi),安拉貝爾看著熱成像儀,沒想到竟然還有一個凡人俘虜被關在地下室里。
“零五號已摧毀目標,發(fā)現(xiàn)俘虜,超額完成任務!”
“收到!”
關掉對講機,按動操縱桿旁邊的按鈕,機甲胸口的反應裝甲前艙打開,艾拉貝爾坐在機甲邊緣,兩條潔白修長的美腿被黑色的作戰(zhàn)靴襯托的更加具有誘惑力,此時正在機甲艙外晃來晃去。
廢墟里,白離好奇地抬頭看著巨型的戰(zhàn)斗兵器,黝黑的炮管反射著機械特有的金屬光澤,一個美麗的女子坐在機甲邊緣,摘下頭盔,笑著看向遠方的風景。
秋日的平原在方山的北邊,一望無盡的金色楓林和落葉襯托著荒野美麗無比。背后是濃煙滾滾硝煙彌漫的戰(zhàn)場,燃燒的金屬四處飛濺,和前方的寧靜祥和截然相反。
“這樣的生活多好……”艾拉貝爾有些癡了,從腰間的作戰(zhàn)包里掏出香煙,火柴一擦,再輕輕吹滅,煙霧繚繞。
“好美啊……”看見這美麗的風景,白離的角度剛好看見這個女駕駛員的側臉,繚繞的煙霧一圈圈飛起,那高冷又溫柔的面容像極了執(zhí)掌戰(zhàn)場的女王。
這一刻,白離醉了,心里全都是那道身影,等到通天帝國的士兵把他“解救回去”的時候,連士官長都以為他是嚇傻了。
“喂,小子,膽這么小可不行啊,要不要加入我們陸軍好好歷練一下啊!”士官長想要盡快補充人手,后方的援軍還需要整編訓練和運輸,想要快速穩(wěn)固防線只能就地取“材”。
“可以和她并肩作戰(zhàn)嗎?”白離癡呆著說著。
“她?啊哈哈哈!”旁邊的副官笑了。
“你可知道她是誰?我們最優(yōu)秀的王牌駕駛員!你小子想吃天鵝肉還早了點吧!”一個普通士兵摘下遍布劃痕的頭盔,打趣道。
“她可是我們最美的軍花啦,不知道有多少小伙子看見她都像打了雞血一樣嗷嗷叫著沖向戰(zhàn)場呢!你小子還是先學會怎么用槍吧!”士官長拍了拍白離的肩膀,這么精壯的年輕小伙子,是當兵的好材料啊!
“總有一天!我要和她在一起!”白離的眼睛里充滿了執(zhí)著的光芒,自己似乎又找到了丟失多年的信念,那個女人身上有特殊的吸引力,自己心甘情愿沉淪。
周圍的士兵們都是大笑,算是接納了這個新人,畢竟凡人一家親,每天都有戰(zhàn)友犧牲,大家都已經(jīng)麻木了,但對心中的理想還是同樣堅定的。
“凡人永不為奴!”
眾人齊聲大吼,所有人都受到了感染,斗志昂揚。
……
子卿攜眷侶,夙雅伴愛郎。
悠悠江河水,彼此訴衷腸。
一對佳人聯(lián)袂乘舟,沿山河而下。
不遠處的白安成繁華遍地,商賈滿街,來自異域諸國的奇珍異寶琳瑯滿目。
“找了一路,怕是找不到了……夙雅……節(jié)哀……”
子卿有些自責,怪自己速度不夠快,也怪自己先去西域送了信。
“沒關系的,子卿。人生一世,誰又能不死呢?父親和弟弟是軍人,軍人戰(zhàn)死沙場是天命,無怨無悔的,我們離開上泱吧……”
夙雅看慣了上泱的風景,這里的秋色也染上了傷感,不想睹物思人,只能遠行他方。
“好!都依你!去圣羽國怎么樣?那里有最美的衣服……”
子卿想到了伴侶最喜歡的東西,無盡大洋彼岸的圣羽國是個不錯的去處。
“那要走好遠的。”夙雅猶豫。
“正好白安城在這里,我們乘貨船去吧,也安全點。”
子卿一笑,這都不是問題,兩個人在一起,何來寂寞孤獨一說?
“好——依你!”
夙雅的長發(fā)傾瀉白衣之上,靠在溫熱的肩膀上,竟能聽見那動人的心跳聲。
“愛你……真好……”
夙雅把美麗的容顏都埋進愛人的胸口,深吸著類似于古松的體香。
子卿面帶微笑,輕撫夙雅的柔順發(fā)絲,眼睛看著越來越近的白安城。
“東渡大洋兮……攜我劍匣……”
“懷有美人兮……巧笑如畫……”
“寒夜無霜雪……湖畔滿桃花……”
“醉夢枕邊人……此生何牽掛……”
“回首往千年……不記無佳話……”
……
歌聲悠揚清雅,動人心腸,婉轉間勾起心事,江邊的浣女聽見都沉迷其中,眉目含情卻嫉妒江中那一對佳人,大好年華能攜愛人浪跡天涯,誰不渴盼?
縱使戰(zhàn)火已經(jīng)在整個上泱蔓延,帝國的崛起,王國的滅亡,世家的興衰,這些凡人歷史中記載的東西卻影響不到矗立的山脈,云山上的修行者一如既往,追尋那永生的大道。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