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章 被獻祭的人
01章被獻祭的人
頭好痛!
被一陣陣劇烈頭痛痛醒后,周巡發現自己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和大部分感知,除了還在一陣陣作痛的腦殼,現在的他連最基本的睜眼都做不了。
“癱瘓么?酒精中毒嚴重損傷腦神經引起的癱瘓?”
根據自身狀況,周巡分析著造成的原因。
可是最近沒熬夜啊。作息也正常。
不尋常的地方?
昨天女友跟自己分手后,晚飯時多喝了兩聽啤酒,平時只喝一聽。這算么?
問題來了:三聽啤酒能造成酒精中毒?
這么點酒精,量不夠吧。
周巡記的很清楚,干完飯后自己都沒點醉意,晚飯后還打了幾局LOL,被系統主動防沉迷后,又打了局農藥。
“難不成我對酒精過敏?以前怎么就沒發現呢……”
面對已成的現實,周巡知道瞎猜沒啥用,就算猜對了也無濟于事,現在只能等人來救自己了。
周巡心里想著,誰會來救自己,想來想去發現,能來的人怎么都不會有前女友。
想到這樣的結果,原以為自己會失落、傷心、難過,可是沒有,這股情緒淡淡的,在心里泛不起一點波瀾。
有古怪!
要是往常,自己遇見這種狀況會怎樣?應該會懵一會兒比,慌張的不知所措,可是現在卻能冷靜的胡思亂想。
雖然也沒想到辦法,但至少可以冷靜的思考。
至此,周巡可以冷靜的確定一件事,現在的自己很怪,冷靜的不像自己。
突然一陣涼風吹過,拂面涼風令周巡精神一振,精神也更加集中了。
接著,身體各處的感覺立時如潮水般一浪一浪的涌來,更劇烈的頭痛也隨之而來,痛的周巡只感到一陣陣的眩暈。
可是僅眩暈了一會兒,周巡竟然適應了。不僅適應了眩暈,連劇烈的頭痛也適應了。
這……
這有點不太正常……
周巡很冷靜,冷靜的察覺到自己可能不在租的房子里,至少不在室內。
隨著感知的恢復,周巡可以感知到自身的狀況。
此時的自己正雙手扶墻站著,扶著的墻面觸感很粗糙,坑坑洼洼的,很有年代感,與出租房里的墻對不上。
還有剛剛的涼風。
大冬天的晚上,周巡記的關緊門窗的。所以,哪來的風?
當然最重要的是,剛才拂面吹過的竟然是涼風,不是寒風……
這讓周巡的心里有些發毛。
過了一會兒,一種感覺涌上心頭,那是重新獲得身體控制權的感覺。這種感覺很令人著迷,卻無法撼動周巡的冷靜。
好古怪!
周巡很冷靜的深呼吸了下,接著睜開雙眼,見證自己的推斷是否正確。
視線由模糊到清晰,卻塞滿了霓虹燈的紅光。
歲月斑駁、滿是坑洼的墻面映入眼瞼,周巡雙眼對著的位置,爬滿了濕漉漉的血漬,血漬在紅光下紅的有些發黑,結合還在劇烈作痛的腦袋,有些事不言而喻。
特么的,什么情況?
咽了口水,周巡有些僵硬的抬起頭,尋找紅光源頭。
頭上亮著的并不是霓虹燈,而是月亮,一輪懸于夜空的正中央、臉盆辣么大、灑落著妖異的血色光輝的血月。
只是看了一眼血月,周巡就覺的san值在狂掉,瘋狂的念頭在心間不斷的涌現。
由于周巡一直處于莫名的冷靜狀態,瘋狂的念頭才沒有突破心防。
周巡冷靜的閉眼、低頭,過了好一會兒才平復心間的瘋狂念頭。
只不過再次睜開眼時,眼底有血月的影子,無法消逝,怎么都眨不掉,看東西一片迷蒙,高度近視般,三米之外,雌雄難辨。
一個大膽的想法不由在心里浮現,只是周巡不敢,也不愿去想。
費力的轉過身,打量身處的環境,周巡無力的發現,那個想法可能是真的……
這特么的,完犢子了……
此時的周巡,位于荒郊野外,一處斷垣殘壁的廢墟里。
周巡所在的廢墟,以前應該是廣場或者教會大廳之類的,面積很大。
廢墟里,或伏或跪著十來人。
受血月影子的影響,周巡只能看見模糊的人影。
這些人一動不動的對著廢墟里祭壇一樣的東西,卻沒發一點聲音。
場面很安靜,也很詭異。
完全轉過身、背靠墻時,周巡才發現,旁邊還有一個人,一個死人。
同一堵墻,周巡的右手邊,離周巡一米遠的位置,有一個用坍塌了一半腦袋抵墻跪著的死人。
血月光下,那人披著紅棕色的齊肩短發,滿是血漬的歐洲臉只剩半張,破爛的穿著打扮像是中世紀的歐洲難民……
如此近距離的面對慘死的人,周巡即使再冷靜也不由得被嚇的倒吸一口冷氣。
可是深吸了一口氣后,周巡又恢復了冷靜,而且冷靜的不像話,沒有一點心慌。就好像眼前的這一切是夢境一樣,擾動不了他的心緒,一切顯得那么的不真實。
可是還在劇痛的腦闊,拂面的涼風,手上真實不能在真實的觸感和靠背感,種種跡象都表明著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的。
那個大膽的想法,再一次不可遏制的冒出。
由不得周巡不往這方面去想,只不過不正常的冷靜令他知道,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
廢墟里的,一動不動的那些人,應該都是……
想到這,周巡覺的自己應該有點慌。咽了咽口水,口好干,腦袋也開始冒汗。只是不知道是嚇的,還是痛的,亦或者虛弱的……
身處詭地,周巡其實并不怎么慌,依然很冷靜,沒有去擦流下的汗水。他現在只想離開,靜靜地離開,不驚動任何人,任何死人。
就在周巡準備移開視線轉頭時,那半張臉的死人突然抬起了頭,一只冒著幽幽綠光的眼珠子盯向了周巡。
“轟……”
被那眼珠子盯住的瞬間,周巡只感覺腦袋被大鐵錘狠狠的錘了下,意識瞬間渙散,整個人沒了骨頭似的靠著墻,緩緩地癱坐下來,昏死過去……
此時,廢墟里,那些一動不動的人,或者說尸體,業已“活”了過來。
它們眼珠子全都冒著綠光,死死的盯向周巡,并用各種怪異的姿勢爬向周巡……
就在周巡身旁的爬尸要抓到周巡時,一把虛幻的、透著微光的劍將其釘在地上。
被釘住的爬尸直接趴下,一點掙扎也沒有,眼里的綠光更是黯淡了下去……
不知何時,周巡靠著的墻上,站了個人,一個女人。
女人頭戴黑紗帽,身穿黑色制服,手戴黑手套,腳著黑皮靴,整個人被包裹的嚴嚴實實。
她左手提著一盞泛著橘光的馬燈,橘光很神奇的形成一個光罩,將血月光隔絕在外。
她右手微微抬起,一柄柄虛幻的、透著微光的劍在她身前憑空浮現,接著散花般的飛向爬來的爬尸。
那些爬尸還沒靠近周巡,就被劍釘在了地上,冒綠光的眼珠子齊齊黯淡了下去……
……
……
清晨的達隆郡城,陽光總是最先落在達隆城堡上。
在城堡花園完成晨練后,蒂法·溫莎認真傾聽著侍衛長賽琳娜的匯報。昨晚邪祭的大致情況。
接手達隆郡城這段時日,很多事務還沒理清,邪祭卻頻繁出現。
這令蒂法很是氣惱,感覺這是對她的嘲弄和挑釁。
這已經是第六次邪祭了,而蒂法入主達隆郡城的時間才一個半月。
這得多瞧不起她啊!
吩咐完各項事務后,蒂法走到花園邊,最近幾個月發生的事,再一次在心頭浮現,想著母親告誡的話,忍不住嘆了口氣。
火紅金燦的晨光下,熠熠生輝的金發迎風輕舞,蒂法扶著城堡花園的女墻,莊嚴的俯視著仍然籠罩在黑暗里的達隆郡城,默默立下誓言。
“命運么?我接受。”
“從今往后,城在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