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簡一怔,睫毛撲閃兩下,許久才說:“是。”
溫冠玉心里一突,緊張的問:“行簡,你不會是喜歡上這姑娘了吧?”
行簡眼神怔忪,良久才開口:“怎么會?我和她相處不過一個月,再怎么樣也不會到喜歡的地步。”
溫冠玉松了一口氣,拿起酒喝著:“嚇我一跳,我還以為你喜歡上人家姑娘了。行簡,你應該知道,你現在的身份不能輕易將無辜的人牽扯進來,自己有了軟肋也就罷了,若是把人姑娘牽扯進來被康王的人察覺到了,那姑娘會發生什么你應該清楚的吧?”
一陣沉默,溫冠玉有些奇怪,抬頭一看,行簡答:“我知,我懂分寸。”
“害,那就好。也不是不讓你喜歡人家,只是如今情況特殊,我們都不能有軟肋,所以,你要是真要喜歡人家,也得等康王一派倒臺再說。”
“嗯,我明白。沒說喜歡她,也不會喜歡她。”
溫冠玉眉頭輕挑,語氣有些調侃:“是嗎?”
行簡眼神意味不明,幽幽的抬頭看了溫冠玉一眼:“是。”說完就起身拿著帷帽準備離開,離開前幽幽說了一句:“我今日與你見面一事,不可與除了蓮衣衛以外的人說起,就讓康王一派認為我死了,程許也不必保了,他若執意要死我們又何必去管他的閑事,要是真的礙著了蓮衣衛辦事,殺了也未嘗不可。其他的,你們自己做主就好,不必管我,三日后,我就回去。”
溫冠玉一愣,視線往后看,可好友早已離開,溫冠玉起身,亭外的一男一女,一青一白顯得格外般配,女孩替男人理好帷帽,似乎說了什么,女孩那如玉一樣的容顏笑了起來,隨后含笑牽著男人的手,帶著男人離開亭閣。
溫冠玉嘆了口氣,像是妥協了一般,整理一下自己的儀容,讓守著亭閣的小廝同阮姝惠說一聲,也離開了。
再看這邊,阿繡將行簡帶到西廂,兩人對面而坐,行簡把帷帽摘下,看著小姑娘,小姑娘自是也看著他,他微微斟酌一番,啟唇道:“阿繡姑娘也看見了,溫冠玉于我是至交,他是當朝二品尚書,我…是當朝一品首輔,沒與你說實話,實在抱歉。”
阿繡詫異,這二人都是朝廷中保持中立的一派,她雖清楚朝廷局勢,可也只了解師哥一派和康王一派的人。她猜想過行簡的身份不簡單,只是沒有想過,他的身份竟這樣尊貴,不過:“那你本名叫什么?”
行簡沉聲:“我叫陸長庚。東有啟明,西有長庚的那個長庚。”
“那行簡這個名字是?”
“行簡是我的小字。”
阿繡有點沉默,說到底陸長庚于她不過是救與被救的關系,她沒法質問什么,他也有權選擇不回答,再者說,自己也隱瞞了身份,倒是扯平了。如此想著,倒也不曾再問什么。想了想,準備站起身離開。忽然,手一熱,阿繡低頭一看,是陸長庚的手,她有些不明所以,神情帶著疑惑:“怎么了?”
陸長庚喉頭滾動,直勾勾的看著她:“你沒有什么想要問的嗎?”
阿繡好笑:“我和你也沒什么關系,我沒這個立場質問你,所以你要走要留也跟我沒什么關系啊。”
陸長庚心口不知怎的一堵,終于恢復神智,不動聲色的把手移開,聲音極輕的應了一聲,看著小姑娘嘟喃一句,也沒打招呼就起身離開了。
他心里有些難受,陸長庚抬手按了一下心口的位置,面露一絲茫然,似乎不明白自己的心口會這樣不舒服。就算心里清楚不能把小姑娘牽扯進來,可還是控制不住。陸長庚閉了閉眼,睜眼時,眼底已是一片清明。
阿繡離開西廂后,并沒有走遠,一直都在西廂院旁邊的花園站著,歪了歪頭,想了想,在花園安的秋千上坐下來,靠在秋千的繩索上,眼神發散,似乎在思考什么。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是覺得心口難受,特別不舒服,一想到陸長庚過不了幾天就要走就特別難受,可是她沒有資格挽留他。她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有這樣的情緒,直覺告訴她,應該將阻止這樣情緒,可她沒法控制,她曾聽過師哥說起,他對師弟的感覺就是這樣,可師弟和師哥是愛情,那她是什么?她不知道。
回過神,把心里的難受壓下,用手在臉上的苦瓜臉抹了抹,勉強露出一抹笑,又往西廂看了一眼,轉身離開了。

溫萇庭
呼~終于寫完了這一章。從這章開始,鵝子的名稱從小字行簡改為大名陸長庚。這書是架空,所以里面的職位排行我也不懂高低,所以,一切以此書為主。鵝子從小跟父親長大,從沒有接觸過女子,所以不懂對女鵝的感情是什么。女鵝比鵝子聰明,等這次鵝子走后,再次見面的時候,女鵝就明白自己的感情了。是的,師哥和師弟沒在一起之前可虐可虐了。本書的cp都是1v1的,沒有小三,沒有深情配角。師哥和師弟也是一對一,就算后面繼位之后也沒有嬪妃,至于師哥的繼承人,當然是結局才出來的陸不近小可愛了。(劇透了,抱緊自己)因為小溫有潔癖,不是很喜歡有其他的人的那種,可能有點兒不切實際的說。節奏后面會越來越緊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