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無所獲的劉寄奴打算放棄拿回靈蝶,去馬廄挑了匹馬,趁霍連還沒回來,騎馬離開了客棧,剛出城門口,遠遠看見前面有一隊人馬,那群人正朝離開城門的方向前行,劉寄奴立即先棄馬躲起來,本想等他們走了再離開,卻看到隊尾有一個身影很是熟悉,便悄悄跟了過去,隊伍突然停了下來,掌柜的跟店小二也在其中,劉寄奴遠遠的看著,離的有些遠,聽不清他們在說什么,似乎在賠罪,不一會二人便離開了隊伍往城門方向去了。劉寄奴這才有機會看清,有兩個人被結結實實的綁了起來,跟在隊尾,正是霍連和他的幾個士兵,劉寄奴心道難怪這廝那么久還沒回去,原來是被綁了,真是報應不爽,活該!劉寄奴暗自高興沒人攔著自己回去了,正欲回去找剛剛那匹馬跑路,又不放心的看看這一行人,
領頭的看起來兇神惡煞,看起來不像好人,不會把他殺了吧?
也有可能,霍連又不會說軟話,脾氣也臭,萬一人家一個不高興結果了他,也是正常,不過關我什么事?
師傅跟阿歸常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算了算了,就當一回好人吧,何況這些天霍連對自己不算差。
做完心里斗爭,劉寄奴偷偷跟蹤著他們趁著夜色打暈了一名落單方便的人,混跡其中到了一座山上,先是過了一道高高懸崖上的繩索,又穿過一條極其復雜的山道,一座大石門才出現,石門上方赫然寫著關寨,過了這道門,里面也別有一番天地,燈火通明,百十多間建筑,此時還有人正點著篝火烤肉吃,儼然一座小村莊。
劉寄奴牢牢盯著押送霍連幾人的關寨人,跟著他們一起到了一間破舊的拆房,將幾人推進去后,又安排幾個小啰啰看守,劉寄奴積極的表示自己愿意留下來,小啰啰門巴不得有人愿意看守,他們好去喝酒烤肉,最后留了兩個人看著。另一個小啰啰問劉寄奴:“兄弟,你新來的吧,這事也搶著干!”劉寄奴唯唯諾諾的低著頭應道:“是,以后還請兄弟多多照看。”
小啰啰了然的點點頭:“哦,怪不得,其實我也是新來的,”小啰啰不好意思撓頭笑笑,神秘兮兮的問劉寄奴:“你有投名狀了嗎?我還沒有呢?!?p> 劉寄奴心里一慌,投名狀是什么東西,面上故作失望:“我也沒有呢。”
小啰啰拍拍她的肩膀,似是找到了同伴,很是開心,跟劉寄奴聊了起來,劉寄奴從他嘴里知道了關于關寨的一些事,也知道所謂投名狀就是剛入伙的小土匪要單獨搶一些行人的銀子才能算是正式一員,不然只能跟在最后面,當當看守,有了投名狀可以在債主面前漏個臉,升的快些,而關寨的人之所以抓霍連他們純粹是因為看霍連他們穿軍服,知道他們是當兵的看不順眼,本只想搓搓他們銳氣挑釁一番,誰知霍連是個不服軟的,又武藝高強,挑起了領頭人的興趣與之切磋,沒成想輸了,面子上掛不住,幾百人圍攻了他們講他們綁了起來弄暈了。轉眼到了半夜,小啰啰哈欠連天,劉寄奴覺得機會來了,殷勤的說:“兄弟,你要是困了,先睡我頂著?!毙獑鷦⒓呐耐晔峭耆湃嗡耍悦院恼f:行,兄弟!
然后就靠著墻睡了過去,呼嚕聲想起的時候,劉寄奴趕緊進了拆柴房,借著月光走到霍連身邊,看他閉著眼睛,想著這是拿回靈蝶的大好時機,伸手在他懷里摸索了一圈,卻什么也沒有,一抬頭陡然看見霍連眼睛睜開著正盯著她看,有點心虛,想想自己可是在救她心虛什么,輕輕的清了一下嗓子,笑道:“你醒了!”霍連點頭,看向綁著自己的繩子,示意劉寄奴幫他解開,劉寄奴了然,麻利的給他解了繩子。
霍連先捂住其它幾人的嘴喊醒了他們。解綁完后,幾人面面相覷,看向霍連小聲問到:“將軍,現在怎么辦,直接走嗎?”
霍連恨的牙癢癢,先前那頭領承諾打贏了便不做計較放他們走,自己以為關寨名聲在外想來是說話算話的,不想正離開是吃了一悶棍,不報仇誓不罷休:“你們幾個把她帶走,我天亮后跟你們回合。”又看向劉寄奴:“你那盒子這么重要嗎?為了它仇人也救得,命也丟得?”劉寄奴不欲解釋,只回道:“自然重要,你讓他們先回吧,我跟你一起吧,我怕你一個人打不過他們,對了,那店家與他們是伙的,你的那些兵被他們藥倒了,不過你放心我把他們藏在了一個安全的地方,天亮了他們應該就醒了。”霍連有些意外的看著劉寄奴,她竟然會救那些士兵,那她來救自己是不是也存了幾分真心。
劉寄奴看他不說話,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嫌棄道:“你心可真大,還有空發呆呢?!?p> 霍連回過神來:“你還是得跟他們走,這里不太安全?!?p> 劉寄奴一想走了也好,反正他們現在都沒有生命危險,霍連不在,自己正好偷偷溜了,欣然點頭。
霍連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皺了皺眉頭:“好好給我呆著,你的寶貝盒子被他們拿走了,我去拿回來,你等著我?!庇滞低翟谄溆鄮兹硕厙诟懒藥拙?,趁著天還沒亮各自行動去了,劉寄奴走到門口看著還在酣睡的小啰啰,聊的挺投緣的,不忍心他守法,抄起一根棍子狠狠敲了一棍,才跟幾人悄悄摸出寨子,只是一出寨子脖子便一痛暈了過去。
霍連擔心幾人不是她的對手,囑咐他們看牢她,綁了也好,弄暈也好,他回去之后要看到劉寄奴人在,否則他們這百來人便是回了南國也難有命。
回到客棧,士兵們已經醒了,回來的幾個士兵立馬讓人綁了掌柜的和店小二,二人開始裝可憐,說自己什么也不知道,昨夜也是睡死過去,店里還少了好些銀兩呢,定是關寨那群賊匪干的。這是他們的慣用技倆,裝可憐,禍水東引,一般不知情的客人都會相信。不過這次失了前蹄,被劉寄奴提前戳穿了,士兵懶得理會他們的狡辯綁了等霍連回來處置。
將近辰時,霍連才終于回來,一眾士兵也松了口氣,霍連掃視了一圈,開口問:“人呢?”
從關寨回來的兩個士兵知道他在問劉寄奴,趕緊回道:“回將軍,在樓上房間,將軍放心綁的結結實實的跑不了。”霍連還是不放心,跑上樓看人確實在才踏實下來。
眾人又問店里那些人怎么辦,霍連瞇著眼睛笑了笑:“既然他們蛇鼠一窩,今晚咱們來個翁中捉鱉吧?!弊屓税颜乒竦牧嗔诉^來,霍連也不繞圈子:“你平時是用什么方式跟他們聯絡的?”
掌柜的還在努力裝傻:“官爺說什么,小的聽不懂?!?p> 霍連抽出腰間的刀,一把拉過掌柜的左手放在桌子上,手起刀落,切下了一根手指,掌柜的瞬間撕心裂肺的嚎叫起來?;暨B掰著他的第二根手指:“你可以慢慢想,我再問一次聯絡方式是什么?”
掌柜的相當惜命,看霍連來真的,自己還少了跟手指,立馬什么都說了,入夜霍連讓掌柜的發信通知關寨的人:為彌補昨日錯失,今夜有大魚,恭候二當家光臨。
關寨二當家,關如虎,好斗狹隘,殘忍貪財。
入夜后,霍連讓手下士兵埋伏起來,大開客棧門,坐在二樓樓梯等著關如虎入甕,酉時左右,關如虎果然帶著幾百號人到了客棧,到了客棧里面才發現空無一人,只一個霍連等著他,才發覺上當,想轉身離開,已經晚了,他們一進門霍連的人就將客棧的門全部關上,關如虎氣憤道:“好你個手下敗將,早知道昨天就該將你剝皮煮了?!被暨B一向睚眥必報,聽言暴怒,明明是宵小卑劣之徒,竟好意思說自己是他手下敗將,也懶得跟他言語,直接一躍至他眼前,抽出黑閻刀,一刀割喉斃命,關如虎甚至沒能看清他的刀,便倒下了。底下一群土匪看到領頭倒下更慌了,哪里敵的過這些訓練有素的兵,不一會就收拾干凈了。
劉寄奴在樓上看的目瞪口呆,本來還想趁亂走掉,沒想到戰斗結束的如此之快,這關寨的人也太不禁大了吧,不過霍連也是在厲害,關如虎倒下的時候,劉寄奴情不自禁的摸摸自己的脖子,以后可是要少惹霍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