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褚顯準備進宮面圣之際,京城中大大小小有頭有臉的人物都收到褚顯出府進宮的消息,這一時間,各方勢力掌舵人對此反應不一而足。
褚顯坐上了馬車,只是臉上神色還未好轉,剛才的血液逆流,令褚顯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身體也有些不堪重負。
這馬夫駕著車,忽然一個急停,褚顯也被驚了一下,出聲道:“外面出什么事了?關三”
“侯爺,前面有人阻路。”關三老老實實答道。
“這樣么,直接過去便是,我們是奉旨出行,莫讓陛下等得著急。”褚顯冷靜的說,帶著些許冷酷。
“好嘞,侯爺,坐穩(wěn)了。”關三聽得此話,直接握緊韁繩。
再說這攔路之人見到前方馬車停下,以為自己事情辦成,哪里成想,這馬車停了一下,之后便就是瞬間加速,這攔路之人見到這番場景,目眥欲裂,直呼“吾命休矣”,就在這當空,一個青衫老者,立于馬前。
硬生生將馬攔住,關三見此,知道這青衫老者是個高手,馬車被攔住的瞬間,褚顯知道自己該出來了。
褚顯下了馬車,對這青衫老者,抱拳行禮,“老丈何故攔我?”褚顯幾句話雖是簡單至極,可是其中蘊含的怒氣,是人都能夠聽出來。
褚顯知道自己出府,肯定會引起一些勢力的不滿,只是沒有想到,來得這么快,褚顯心中冷笑“這些人到底在害怕什么?”
青衫老者抬起頭來,一雙憤恨的眸子,盯著褚顯,一字一句道:“舊齊呂梁,為三十萬被坑殺將士冤魂,來向侯爺討要個說法。”
“戰(zhàn)爭沒有任何一方是無辜的,什么冤不冤的,這個說法,本侯給不了你,今天我不想見血,老人家回去吧。”褚顯無奈道。
呂梁不忿道:“哈哈,冠軍侯,人人皆說你勇冠三軍,卻沒想到竟是個善辯之人,褚顯小兒,我呂梁孑然一身,父母妻兒早已離開人世,今日愿以身試槍。領教領教你這天下第一人。”
“唉,非要如此嗎?呂梁,我聽說過你,齊國的狀元郎,后棄筆從戎,官至掌兵使,三年前,廊山一戰(zhàn)不知所蹤,呂梁你本事不小,只是來這送死有必要嗎?說句實話,我現(xiàn)在不生氣。”
“不過,將你送進城來的人,真的是想死啊”褚顯這話鋒一轉,令遠處觀看這一鬧劇的人,不由得瞳孔皺縮,不過,這人又忽然笑了起來,或許想到一些令他感到僥幸的事情。
“我知道,他們別有用心,可是如今齊人已成魏人,老夫知道已經(jīng)無力回天,可一身不可飼二主,惟愿以此殘身殺賊。”呂梁一臉苦澀的說,或許許久操勞的原因,呂梁面色一直是一副苦相。
“唉,動手吧,關三。”褚顯可惜道。
褚顯話音剛落,關三一記手刀已經(jīng)落在老者身上,呂梁連一擊都未接下,就此倒下。
旁邊看戲之人連連嘆息,哀嘆呂梁的螳臂,更是驚嘆諸顯的狠辣。
關三一手提著最先攔路之人來到諸顯身邊,諸顯瞧的眼前這人早就嚇得渾身打顫,一個勁得喊著“饒命,饒命。”
“放了吧,無關緊要的人。”諸顯頭也不回的對關三說。
經(jīng)此風波,諸顯一路倒是順通無阻,來到禁城門口。
諸顯下了馬車,掏出令牌給守門的士兵看了,便進入了城中,關三也清楚其中的禮節(jié),來到一處空地,拴好馬。
諸顯經(jīng)過第一道城門就見到一位太監(jiān)早就等候在一旁,前來為諸顯帶路。
就這樣一路來到了御書房,魏帝蕭然早就等在房中,魏帝見到褚顯,面色有些激動,隨即哈哈笑了起來,“顯弟,你我再見竟是三年后,莫怪大哥當年如此對你。”
褚顯連忙向魏帝行禮,“顯弟,當年朕對你說過,你若入朝為官,便可不拜。你這樣做不是讓我失信于你。”
只是魏帝雖然這般說,可是褚顯哪里敢將這番話當真,自古皇帝為了自己的權力的集中,從來不會允許任何一個人出現(xiàn)特權。
當然褚顯并未行跪拜之禮,只是依照江湖中抱拳之禮,對于魏帝表示尊敬,魏帝見到褚顯這般作態(tài),眼底一抹幽光閃現(xiàn),不過,瞬間就隱藏起來。
褚顯其實在三年前的事情中就已經(jīng)領略到這位皇帝的雄才大略以及遠超常人的狠辣。
褚顯知道此時自己的作為更是在魏帝心中留下一根刺,不過,褚顯也是不在乎了,因為他現(xiàn)在不想離開,不是因為他留戀權利,而是褚顯希望利用自己手中的權利完成自己的真正目的——揭開血吟的秘密。
“顯弟,遼陽王之事你又何看法?”魏帝直接開口問道。
褚顯沉吟了一會,才慢慢開口道:“雖然不知遼陽王因何事謀反,但既然陛下叫臣前來,微臣已然明白遼陽王謀反之事已成定局,如今對外,魏國勢力已是超然,而內(nèi),魏國不可亂,遼陽王謀反應該是有他人介入。”
“你說這外人是誰哦?”魏帝眼神直逼褚顯。
“天下唯有北梁可與我魏國一戰(zhàn),當年,我軍伐齊,一戰(zhàn)定鼎乾坤,威勢直壓諸國,就算北梁之強盛,亦不敢觸我軍鋒芒。三年過后想要我魏國內(nèi)部生亂,若未猜錯應該是北梁那位太師所為。”
“不錯,顯弟三年未曾出山,卻對這天下了如指掌,真是……”魏帝嘆了一口氣,“此次事件確實是那老不死的所為,這么大年紀還出來攪風攪雨,唉,只是可惜了這文鵬。”
“確實可惜,當年也是我手下一員驍將,不知陛下這里可有文鵬反叛原因,微臣相信若無其他緣由不會無緣無故的背叛。”褚顯一臉認真的說道。
“說句實話,朕已經(jīng)很久沒有的到遼陽那邊的消息了,朕派去的人全部無人生還,看來這文鵬是鐵了心,若不是朕的大軍全部放在征伐南境,南境勢力本來是零散一片,哪里知道讓朕這一打,竟然團結起來,抵抗的力量越來越大,導致朕只能不斷的增兵,徹底陷入這個戰(zhàn)爭泥沼中。”魏帝一臉苦澀的說道。
褚顯心中也是腹誹,原來如此,今日我能夠出府,原來是這般緣由。
魏帝一臉殷切的看著褚顯道:“顯弟,國內(nèi)之亂,大哥實在是沒有人能夠用了,這遼陽王那里,你看你是否能夠走一趟。”
“陛下有命,微臣莫敢不從。”褚顯只好如此回答。
“朕也不給你擬旨了,你直接拿朕的令牌前去,不過,朕如今確實沒有人給你了,相信以顯弟之能,手下應該有些可用之人。”魏帝一臉無奈道。
魏帝順手將令牌給予褚顯,褚顯一手接過令牌,隨即告退。
……
就這樣,褚顯修整了三天,便踏上了前往遼陽之路,褚顯這一行,未帶任何人,僅有馬夫關三隨行,也許因為魏帝的命令,帝都內(nèi)的勢力沒有再去關注褚顯之事。
褚顯走了四五天,但是褚顯不知道的是,此時天下發(fā)生了一件大事,一件天下勢力即將改寫的事情。
在褚顯離開后,帝都本是風平浪靜,一切都維持著往日安穩(wěn)局面,可是一份信報的傳入,所有的世家豪強,心態(tài)都發(fā)生了變化,據(jù)說那一日,魏帝將最為心愛的紫金琉璃盞一下子摔碎。
無獨有偶,此時各國勢力都被這條消息心驚,一些原來的部署全部打亂。
話說,這封信報究竟是什么?竟會讓這天下為此風云震蕩。
信報是由一個名為天機子的人發(fā)出的,內(nèi)容為:吾乃天機子,天機派掌門人,自人皇時代開始,我們就開始演算天地,而今天地終于發(fā)生改變,天地大道碎裂,隕落在大地上,唯有血器可承載大道,相信有些幸運兒已經(jīng)知道了這些存在道的器物的威力,而老朽手中正有一件,我手中的天機盤,如今已經(jīng)成為道器。
天地已然大變,今日我天機子手持天機盤,于九華山立派,為我等共衍算天地,以求未來。
天機子一番話雖是大義凜然,但不可否認其中的野心,他想成為這次天地大變的執(zhí)牛耳者。
當然這一番話,在一些人眼中看來是如此的可笑,可是落在掌權者的眼中,知道天機子并非胡言,因為上位者總是知道一些尋常人不知道的秘密。
魏帝蕭然此時坐在皇宮之中,撫摸著仁武劍,嘴里喃喃道:“好一個天機子,竟然將此事公之于眾,看來先前的計劃需要有一些改變了。”魏帝嘴里的一番話滿是殺意。
不過,此時遠在千里外的褚顯依然在優(yōu)哉游哉的趕路中,只是褚顯若是此時知道這條消息不會有絲毫的心驚,因為褚顯明白自己的血吟,也是一件道器。
不過,天機子已經(jīng)完成了褚顯一直想要做的事情,搞清楚血吟的來歷,真是世事無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