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提前知道了溫儒謙的態度,恐怕這個時候我真的會因為這些話而動搖。
至于她有沒有打給溫儒謙已經不那么重要。
我還是將那一份起訴狀交至法院。
訴訟請求上寫明:
1、判令被告立即停止侵犯原告名譽權的行為;
2、判令被告對原告賠禮道歉,通過賠償金額的方式,為原告消除影響、恢復名譽。
3、訴訟費用由被告承擔。
至于事實與理由的內容,自XX年以來,被告幾次污蔑、誹謗原告,經原告多次制止仍置之不理,最后一次將原告隱私于公共場合發布,對原告的生活造成極大干擾,對原告的社會評價低下。
與此同時,那些在醫院、原先發到我手機里的那些照片也一并作為證據提交至法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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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清歌,如果你學不會做人,那便讓法律去教你。
這一紙訴訟固然不會讓她受牢獄之苦,但足以警告。
開庭那天是B城難得的下雨天,但雨點不大。這樣的天氣最適合睡覺,想及此,我加快了腳步,心里想著今天的案子一定要速戰速決,然后回家睡覺。
不是第一次坐在辯護人的位置,但這次作為原告還有些。
嗯,新鮮。
蘇清歌同她的律師姍姍來遲。
剛坐下,她那瞳孔放大的憎惡就那么直直地投向了我,我朝她無所謂地抖了抖肩。
如果一個律師不懂得維護自己的權益,那也就沒什么資格去維護別人的權益了。
所以,我這樣的做法顯然是明智之舉。我心里這樣想著。
因為證據事實清楚、適用法律都正確,這一場庭審時間并不長。
最終判定蘇清歌須向我賠禮道歉,并賠償金額共4000元。
出法院大門,那個熟悉的車牌號就那么一眼躍入眼簾,惡趣味地朝后面的人看了一眼,接著就看見后面人的眼眶頓時蓄滿了淚水。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提步朝著車子的方向走去,同時,另一輛車停在了法院門口。
與溫儒謙的眼睛僅對視一秒,便同時朝著那輛車的方向看去。
車的一側下來一位長者,身形有些熟悉,步履緩慢地走向蘇清歌。
“儒謙,那是”
“嗯,那是師父。”
雖然答案早已在口中呼之欲出,但經確認之后還是不可避免的愧疚。
“對不起,我…”
“沒事,師父他老人家心里都清楚。不會責怪你。清歌這次做的的確過分?!?p> “要過去嗎?”
“不了,過幾天帶你去探望。”
“好。”
上車系好安全帶,才想起似乎他都沒問我贏沒贏。
“你怎么沒問我打贏官司沒?”
“都寫臉上了不是?”
“那么明顯嗎?”
“非常明顯。”
“哼,一點兒懸念都沒有,沒意思!”
交通信號燈此時的黃燈正好變成紅燈。然后車子穩穩地停在了路口。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嘴角噙著笑“沒意思?嗯?”
這突然的凝視讓我愣了一愣,忘了他問的問題,只是下意識地朝他點了掉頭。
他的笑在嘴角又揚起了一個好看的弧度。
就又見他解開安全帶,帶著笑的眼睛像漩渦般吸引了我的視線。
接著嘴角便被一股好聞的清香包圍著。
不一會兒,后面的車此起彼伏地按著喇叭催促著,這才意識回籠。
溫儒謙不緩不慢地坐會駕駛座,系上安全帶,車子很快開動了起來。
而我則雙手拍了拍發燙的臉頰,又開了窗吹了吹涼風,外面的風經雨水的洗刷,有一股難聞的味道,待熱度消退便趕緊關了窗。
直到身邊響起一句“晚晚,這樣有意思了沒有?”
剛剛消退的熱度就又去而復返,再一回想剛才的場景,臉發燙更甚。
而始作俑者就那么風輕云淡地開著車,嘴里始終含著笑,再一對比自己這副不爭氣的樣子,狠狠朝左手邊的人捶了一拳,見他吃痛,心頭的郁悶才消散不少。
然后又不情愿的開了窗,吹涼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