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臺棋子已經尋到,虛及被不名仙尊救走,此番帝臺棋子顯然已無用處。
荊南族長老把帝臺棋子拿到手中,對著燭光仔細瞧了幾回,仍不作聲。
一雙趾頭大小的鴛鴦之影映照在墻頭,望歸看了半天,仍然察覺不出其中奧秘。
“國主!”荊南族長老突然躬身行禮,望歸心中一震。
“這荊南族長老說話真是一驚一乍的,時而沉默,時而莊重,時而嚴苛,時而慈祥,真是捉摸不透!”望歸被荊南族長老一驚,險些罵了兩句。
可荊南族長老察言觀色甚是厲害,哪里容得下望歸那點小心思。望歸怕得罪荊南族長老,只得收起心來,服服貼貼地聽命。
“長老不必多禮,我這是哪門子國主呀?只有您老人家認我是國主,我看云陽族和盈虛族兩位長老,表面迎合,背地里巴不得我快點死呢!”望歸道說自己身處重重危機,臉上卻輕描淡寫,一點害怕的樣子都沒有,像是沒心沒肺的麻木了。
望歸在荊南族長老面前打腫臉充胖子,說到自己的危機和懦弱,還付之一笑。
荊南族長老知道望歸此話的意思是試探他,有意讓他支持。
“國主?什么東西?他是國主?”甘危突然驚道,像是額頭中了一支無矛之箭,簡直捋不清前前后后的頭緒。
“是啊!站在你面前的少年,正是我共谷國國主望歸!”荊南族長老解釋道。
“天吶!天吶!這少年竟然是國主,我以前不知道這身份還以為他只是個毛頭小孩兒呢!長老,你也不早點告訴我這事兒,怕是故意捉弄我這老頭子吧?”甘危口中有點怒氣,罵罵捏捏地細聲細語念叨了幾句,趕巧被荊南族長老聽了去。
“我可沒捉弄你喲甘危,現在你已經知道人家是國主了,日后有得巴結,勿須急于這一時!”荊南族長老話里有話,羞臊得甘危滿臉爆紅,面子上掛不住。
“什么意思?什么意思?竟然把我甘危修飾成那樣諂媚之人,長老你這有點過分了啊!”甘危不服氣地辯解道。
荊南族長老釋懷地笑了笑作罷,只轉身過去對望歸說道:“國主,能看清局勢,說明您是有潛質,明大理的人。此次我叫卷兒帶話給您,也正是有輔佐您的意思!”
荊南族長老干脆利落起來,一點不賣關子,直接挑明了說。
“輔助我?此言當真?”望歸雙眉一緊,差點不敢相信。
“當真!國主可知我共谷國已經年久無主,要是再由巫師胡作非為,我共谷國恐怕真的要永久消失了!”荊南族長老側身凝望,意重心長。
“是是是,荊南族長老說得對,共谷國好不容易有我這樣才華橫溢的國主,要是再不珍惜,恐怕真的只能等待末日呀?”
聽到荊南族長老的話,望歸差點喜極而泣。有荊南族撐腰,他在共谷國算是有了一線生機,以后再出去逍遙,腰桿也能挺直了。
再者想起卷兒日后必定日日陪伴,盡心盡力,他簡直就是撿了大便宜,心中還有點撿到餡兒餅的感覺。
尤其再想想稷澤以后也是他的屬下,他覺得荊南族一行,實在是太劃算了。
“國主,此次叫你來荊南,最重要的原因,是有一事不明!”荊南族長老轉身坐下,看著望歸語重心長道。
“什么事?長老不妨直說!”
“那日我見你在飲血湖修煉時,身上并沒有一絲一毫的麓力,此事我想了很久也想不明白,不知你自己是否知道其中緣由?”
荊南族長老有些狐疑地盯著望歸的眼睛,那犀利逼人的眼神,忽然讓望歸感到有些不寒而栗。
“麓力?!麓力……”望歸忽然吞吞吐吐不知如何解釋,只心下罵道:“媽的,又是麓力,我一個外世界穿越來的人,哪里有什么麓力?是時空不賦予我麓力,我有什么辦法?難道尋死嗎?”
望歸瞇著眼大聲笑了笑,上前解釋道:“長老問得好,這也是我自己常常尋思的問題,為什么共谷國每個人都有麓力,而我身為國主卻沒有麓力!我也想不到為什么,也可能是因為我消失得太久,先祖已經收回了我身上的麓力之氣,所以我只能重新修煉!”
望歸胡亂解釋一通,連自己都覺得荒謬可笑,卻又想不出更好的解釋來。
“先祖收回,難道……是叔逐廢了你的麓力?”荊南族長老臉色突然凝重起來。
看荊南族長老思慮得那樣認真,望歸不禁心想道:“叔逐?難道我沒有麓力這事,還真的能與叔逐扯上關系?胡說八道這荊南族長老也信,看來未來的岳父大人還真是沒有心機,這智商也不一定靠譜啊!”
看荊南族長老迷信的樣子,望歸聳了聳肩,搖頭嘆息,他所嘆的是,他好不容易有所依靠,卻又奈何荊南族長老少了點花花腸子,怕他斗不過云陽族和盈虛族那兩個腹黑老頭。
望歸思來想去,靠誰都不如靠自己,荊南族已經提供人力物力財力可以助他,他對自己回到共谷神殿,重任國主之事也算是頗有把握。
“長老,恕望歸直言相問,不知我的麓力還沒有救?”望歸巴巴地望歸荊南族長老,指望著他指出一條明路。
“有救倒是有的,只不過你要好生用用你手上得來的那兩顆帝臺棋子!”荊南族長老指著那兩顆帝臺棋子,眼神變得深不可測。
“帝臺棋子?它們能有什么用?”
“你取到休與山下的冷泉沒有?”荊南族長老的聲音突然越發嚴厲起來,在他的嚴詞厲聲之中,望歸突然有些拘束膽怯。
“冷泉?什么冷泉?您沒提過呀!”望歸突然有些懵,此前去休與山,荊南族長老確實沒有提過冷泉一事。
“爹爹,這事您不得怪罪望歸哥哥,我可是證人,能證明您沒有提及過此事!”淺卷急忙幫著望歸尋找借口。
荊南族長老忽然放聲大笑,覺得淺卷胳膊肘往外拐的樣子有些稀奇。
“卷兒,你這么快就幫著國主說話,看來你眼中很快就要沒有我這個老父親啰!”荊南族長老感到一陣醋意,深深感受望歸在女兒心中的位置占了大半,自己的角落越來越小。
“爹爹,您這是什么話?國主喜歡你的女兒,難道不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嗎?”淺卷突然撒嬌起來,荊南族長老便不再多言,畢竟女大不中留,荊南族長老只得任由淺卷自己決定愛恨情感之事。將心中不舍,化為一陣歡喜之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