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淵發話了,段桓自然不敢耽擱,即刻告辭回了刑部。
陸涼悅卻有些狐疑,北辰淵多謹慎的人,是不會胡亂開口的,他說段桓會前途無量,斷然不會空口說白話。
看來這救命之恩可以好好利用,這個段桓她可要好好拉攏住。
“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北辰淵抬眸看著眼前不安好心的女人,好笑的問。
“我能有什么壞心思,王爺多心了。”陸涼悅收起小心思,甜甜一笑。
“你的事既然辦完了,我也要去向荀王交代清楚事情的始末,順路送你回府。”北辰淵遠遠往涼亭那邊看了眼,也沒多說什么。
“好。”
陸涼悅乖巧的應道,她這時候可不敢撩北辰淵的虎須。
沒想到兩人剛走到宮道上就遇到了等候多時的北辰桀。
北辰桀看到并肩而行的兩人,先是一愣,上前見了禮,“王爺也在。”
“嗯!”
北辰淵一如既往的高冷,只從鼻腔里淡淡發出一個音。
“王爺要去向兄長解釋鎮國夫人一事,正好與涼悅同行。”
陸涼悅解釋,畢竟她名義上也是北辰桀未過門的妻子。雖然遲早是要解除婚約的,不過,在這之前還是要循規蹈矩的,以免被人抓住把炳。
北辰淵黝黑的眼眸瞬間冷了幾分,周身寒意匯集,讓北辰桀不自覺的莫名有些心慌。
心想,自己最近應該沒有得罪陌陽王的地方呀。
本來北辰桀是為自己當時如此武斷的認定陸涼悅是兇手的事覺得過意不去。
昨日更是承了陸涼悅的情才得以脫身,幸好,陸涼悅最后僥幸逃了出來。
他等在這是想主動示好,雖然感激和致歉的話他是不會說的。但北辰桀自負的想只要看到他站在這,無需他多言,陸涼悅自然就明白他的意思了。
“如此,我已經來過了,就不多耽擱了,先告辭了。”北辰桀說完這沒頭沒尾的話就消失了。
北辰淵對北辰桀如此快的自動消失表示滿示,轉臉一看身邊的女人正盯著北辰桀的背影發呆。
“怎么人都走遠還這么舍不得的盯著人看,用不用我讓濟北去叫他回來護送你回府?”
北辰淵不陰不陽的問陸涼悅。
濟北敏銳的覺察到火藥味,果斷的躲得老遠。
陸涼悅剛剛看到北辰桀才想起他打賭可是輸給了她,自己該討要什么賭資才好,這人就說了一番沒頭沒腦的話轉頭跑了。
這是想賴賬呀。
這關頭北辰淵還來添堵,“這倒不用,想做本公主護花使者的人多著呢,不缺他北辰桀一個。”陸涼悅故意語帶諷刺。
“確實,這走了一個段桓又來一個北辰桀,你手段著實很高明。”
這北辰桀之前是多么的痛恨陸涼悅,根本是偶遇一面都恨不能長了翅膀飛走,今日居然主動往陸涼悅面前湊。
這個女人不知背著他使了什么手段,北辰桀深更半夜出現在刑部他可不相信是什么巧合,準是被這個女人哄去的。
“手段高不高明的,只有試了才知道,王爺可沒有發言權。”言下之意她可沒對你陌陽王使手段,你就別多管閑事了。
北辰淵也不惱,一改往常的冷傲,“那就來試試。”
一雙鷹眼露出炙熱的光,“你不是自詡經驗豐富,沒你拿不下的男人。不是說只要找到男人的軟肋再難攻克的男人都不在話下嘛。那你倒是找找本王的軟助在哪里?”
“你無恥,偷聽我說話。”
陸涼悅羞紅了臉,她沒想到她騙小姑娘的話被北辰淵一字不漏全聽在了耳里。
更震驚的是北辰淵的耳力,她沒有聞到北辰淵的氣息,也就是說他隔著相當遠的距離卻能聽見別人談話,這就相當于順風耳兒,真變態。
北辰淵可一點沒有偷聽墻角被撞破的難為情,嘴角揚起了笑。
“注意你的用詞,本王可是正大光明的聽。你那些話自己要往本王的耳朵里跑,要怪也要怪你自己說話不挑地方。”
北辰淵怎么也不會承認自己催動了九成的內力就為了聽墻角,卻只聽來了一通八卦。
陸涼悅做著深呼吸,安慰自己。算了,對待無恥之人,你除了比他更無恥之外,就只能視而不見了。
“不過,你這丫頭還真是個白眼狼,陸沉秉也算對你疼愛有加。你卻轉過身這么輕易就賣了自己的親哥哥,這樣的兄妹情深還真是讓人刮目相看。”北辰淵繼續嘴下不留情的挖苦。
陸涼悅一本正經的回嗆,“這你就不懂了,兄妹之間哪里能算這么清楚。再說了和嘉公主美貌無雙又溫柔賢淑實乃良配,跟哥哥也算是天生一對,作妹妹的我自然要成全。”
“再說陸沉秉既然是我哥哥那為了親妹妹犧牲一下色相也沒什么了不起的嘛,反正他也不吃虧。”
陸涼悅很是同情的瞅著北辰淵,“這種事情,像你這樣沒有親人又冷心冷情的人理解不了我也不會怪你!”
“呵,溫柔賢淑。”北辰淵冷笑。
這女人還真是什么瞎話都能張開就來,還什么天生一對,嘴里沒一句真話。
兩人一路伴著嘴走到了宮門口,一輛奢華的馬車停在了兩人面前。
“上車。”
北辰淵冷冷的吞出兩個字,自己率先上了馬車。
陸涼悅一愣,她還以為像北辰淵這樣的人是不會坐轎或乘馬車的,應該是騎馬才對。
她剛剛在路上甚至還一度幻想,北辰淵身姿挺拔的騎在白馬上,自己則苦逼的在前面替他拉著韁繩的凄慘畫面。
幸福來得太突然有些頭暈目眩。
定定的看著懸掛著陌陽王府標志的華麗馬車,陸涼悅才確信自己不是在作夢。
也不管什么男女授受不親,不該和北辰淵同乘一車,掀了車簾坐了上去。
濟北跟在后頭委屈的牽著兩匹馬,拍了拍身旁主上的愛騎,“你別難過,主上還是喜歡你的。”
那馬喘著粗氣,馬眼哀怨的看著濟北。
“哎!”
濟北重重的嘆了口氣。
他算是知道主上為什么急著令他通知府里派輛馬車過來了。原來早就想好了要護送美人,還找了個什么要向荀王親自解釋的爛借口。
他就說,這種善后的是哪需要主上親自出馬,這根本是早有預謀!
看向前面緩慢行駛著的馬車,在看了看自己手里牽著的馬,看樣子以后出門坐車的時候多了。
可憐的拍了拍身旁的寶馬,“看來你要歇上好一陣子了。”
“嘶……。”馬兒似乎對現在的境遇感到不滿,踢了踢蹄子,嘶叫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