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寧雪醒來的時候,自己還在藥房的躺椅上,被鐵圈禁錮的動彈不得。
她眉間微蹙,觀察了一下這個陌生的房間,各種儀器滴滴作響,試管藥劑五顏六色的擺放的干干凈凈整整齊齊。
忽地發(fā)現(xiàn)一個會動的模糊身影,她干澀著嗓音問道:
“這是哪里?”
老嫗聞聲轉過頭來,問道:“昨天的事,你都不記得了?”
昨天的事...?
沈寧雪試著回想了一下,大概就是武力比試,她連贏了幾十場,身體很累,特別累,又累又疼,腦袋都昏昏沉沉的好似不是自己的了...
后來呢...
后來怎么樣了...
“嘶~”
她低呼一聲,腦袋像是被刺錐鑿了一下似的,很是刺痛。
見此,老嫗也不再問了,直接解釋道:
“昨天你連贏100場,但是用力過猛,發(fā)了病,從前十幾年被強制壓下的暴虐因子一朝之間全部爆發(fā),險些傷了人命。
“雪柔將你帶過來醫(yī)治,已經(jīng)給你注射了解藥,但要想完全消除那些獸基因,還需要兩劑,每個三天過來注射一次就可以了。”
沈寧雪剛剛蘇醒,一下子這么多信息真是給她聽懵了,吶吶道:
“雪柔...是誰?獸基因...又是什么?而且你們怎么知道我發(fā)病有十幾年了?又為什么要幫我?”
老嫗聞之一頓,不可置信的走過來看著她,驚訝道:“你什么都不知道?!”
沈寧雪被她的一驚一乍弄的一頭霧水,如實道:“我...確實不清楚。”
見她不像作假,老嫗重重的嘆了一口氣,將那些陳年的舊事一點一點的娓娓道來...
包括她被當做實驗體注射虎基因,包括文雪柔就是夫人,包括夫人為了幫她消除虎基因所做的努力...
沈寧雪先是錯愕,然后是震驚,憤怒,感激...最后又有些茫然的疑問道:
“夫人她...為什么要幫我?”
老嫗看了她一眼,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誰知道呢?或許19年你與她的淵源太深,影響太大吧...”
“什么淵源?”沈寧雪不明白,“我并不記得我從前見過夫人。”
老嫗心中一陣惋惜,只道了句:“那就得問雪柔自己了,有些事情啊,她寧愿藏在心里一輩子,也不會與別人說...”
“不過...”她又看向沈寧雪,琢磨道:“若是你的話,或許她會知無不言呢...”
見此,沈寧雪知道再問也是無果了,于是點點頭道了聲謝,就要起身離去。
老嫗也為她解開了枷鎖,指了指門口的方向。
沈寧雪正欲離去,卻忽地停下來,問了一句:“婆婆怎么稱呼?”
老嫗怔了一下,隨后笑笑:“我常年都待在這里制藥,她們都喚我藥婆婆。”
沈寧雪擰眉,她不是這個意思...
不過目光掃了一眼藥婆婆的被鐵鏈鎖住的腳腕,不解道:“藥婆婆一直這樣?為什么不打開?”
“打不開的...”藥婆婆呵呵笑道,“這東西也不知道是什么做的,沒有鑰匙,也鋸不開,硬的很,雪柔費了好些心思,都拿它沒辦法...”
沈寧雪抿抿唇,遲疑著說了一句:“婆婆,您給我的感覺,很像一個人...”
“哦?誰?”
“一個歲數(shù)蠻大的老爺爺,姓李。”
“李...”藥婆婆低低念著,隨后忽地問道:“全名你可知道?”
“不知道,但他在潭龍幫會擔任會長,人稱一聲李會長。”
“李會長...”藥婆婆細細想了想,還是不知道這個人是誰,于是輕輕搖搖頭,說道:“看來我并不是認識。”
“這樣啊...那是我多嘴了,藥婆婆再會。”
沈寧雪微微頷首,對于這個救助自己的藥婆婆,她感受不到任何的敵意,所以一直以禮相待。
只是奇怪的是,她記得昨日自己傷的應該很嚴重,至少手腕該是需要一段時間恢復的。
可如今看來...
沈寧雪嘗試著扭扭手腕,發(fā)現(xiàn)早已完好如初,靈活自如了。
身上的傷痕也是,除了一些痕跡比較深的還有印記,一些淺淺的抓傷,擦傷,和青紫的皮膚都已經(jīng)恢復如初了。
真是奇了怪了,這藥婆婆的醫(yī)術這么的好嗎?
還是那個上面獸基因改變了她的體質(zhì)?
她沒來得及多想,因為她剛走出角斗場的地下室,就看到了站在樹下靜靜等待她的夏雨瀾。
湛藍色的衣裙,高貴而優(yōu)雅,給人一種不可侵犯的神圣美感,很是養(yǎng)眼。
見沈寧雪終于走了出來,她便沖她得體的笑了笑,自然而然的與沈寧雪并肩走著,帶領她參觀一下島上的景觀...
這島嶼很大,最中央的建筑就是就是氣勢恢弘的奢華宮殿,里面足足有數(shù)百間房間,島上的女人們都居住在那里。
宮殿前方是一座巨大華麗的音樂噴泉,每到夜晚,那里總會聚集一些喜愛歌舞的女人圍著噴泉肆意的揮灑汗水,盡情的綻放自己的歌喉與舞姿。
左右兩側分別是她曾經(jīng)去過的角斗場和她們自己建造的煉鋼廠,據(jù)說她們的武器三分之一是搶來的,三分之一是買來的,剩下三分之一就是自己造出來的。
她們似乎很喜歡這種自給自足的感覺,就連海邊潮濕的砂石之地也能找些可食用的植物種上。
周圍的建筑就很是平常了,一些放松壓力的娛樂場所,沙灘上還有很多身穿性感比基尼的女子正在歡聲笑語的打著排球,嘻嘻哈哈你來我往的,看著好不歡快熱鬧。
礁石那邊栓著幾艘輪船,小巧的救生艇,還有沖浪的滑板...
看起來,她們的生活似乎很是豐富歡樂。
參觀了一圈,夏雨瀾便帶著沈寧雪回了她的房間,還是第一次領她去的那間浮云軒。
路上,夏雨瀾溫柔的問道:“那上次你睡的那間房間,可還喜歡?”
“喜歡,感覺很舒適。”
這確實是實話,她已經(jīng)很久沒有那種安心的感覺了。而在那個房間里,她竟前所未有的感到一種熟悉的舒適,情不自禁的讓人放松下來,享受閑適。
沈寧雪很是喜歡那間房子里的裝飾,干凈整潔,多以白色或者淺色調(diào)為主,看起來既優(yōu)雅又溫暖,就像顧修云給人的感覺一樣。
更讓她驚喜的是,房間里甚至還有一架白色的鋼琴,和原來家里顧修云的那架幾乎一模一樣!這她不自覺就生出了一種難得的親切感。
她正想著,忽地身邊的夏雨瀾就滿意的笑了,輕聲道:“那就好,知道你要來,特地找人打掃的,之前的裝潢全都沒有動過,只是去了下灰塵而已,就怕你不喜歡...”
沈寧雪聽著,覺得有些不對味兒,于是試探著問道:“你的意思是,那間房子已經(jīng)很久沒有人住過了?”
“是啊...”夏雨瀾感嘆道,“想來也該有個八九年了吧...”
“哦,對了!”她忽地轉頭看向沈寧雪,神秘一笑——
“沈小姐還不知道吧?那間浮云軒,可是你丈夫顧修云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