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窗外的雪飄飄揚揚。地面早已被白雪覆蓋,行人過路的腳印很快消失,長安在窗前裹緊衣裳。
不知何時,偌大的院門口從開始的門庭若市到寥若星辰。
臺上的舞者揮著玉白的袖子,用著戲腔唱著曲子。音樂聲傳入長安耳中,眼中劃過一絲羨慕的目光。
難熬的一上午終于過去,師父走出梨園送客。
長安沒有爹娘,是師父一手養大的。師父姓丘,長安姓左,于是便給自己起姓——左丘。
十六年在梨園唱戲,卻從未有過堂堂正正的踩上戲臺子。
不知何時開始偷偷躲在二樓的小閣里偷聽,每晚溜出門外練習
只等某天登上那個夢寐以求的戲臺子。
又到了每次規定時間。
在所有人的凝視中,長安低著頭走去為秋山打理起黑發,她輕輕取下秋山頭上的釵子,在鏡子里小心翼翼的看著。
每個人都早已把這種事習以為常,從小長安就是秋山的侍女,剛開始大家都建議過,卻被長安拒絕了。
因為在長安心里知道,只有秋山才可以讓自己成角兒,所以她從未把這種事情告訴過師父。
晚上,大家在大堂里慶祝今天的演出,梨園六十多號人,女角卻少的慘淡,而秋山唱的戲總比大家,甚至男角的好上那么幾倍。
今天的戲,秋山唱的還是那么漂亮。
一眼就被溫老太相中,打算帶她離開梨園,每個人都羨慕不已。
“來,師父的桃花釀。今天就為慶祝咱們秋山的出山!”吳名舉起手中的杯子大喊到,下一秒卻被師父一手揪住耳朵,鬧得全場人哈哈大笑。
而長安也因一個人坐著,被硬是拉去喝酒灌得滿臉通紅。
秋山也開始胡說一通,說著說著竟指著長安罵了起來。
長安雖暈乎乎的,但她還能聽清秋山的破口大罵。
她趴在桌子上,把秋山的話當空氣。
“左丘長安,你竟然還想成角兒?”秋山跌跌撞撞走到長安身旁,看她不理會便一把拽起長安,繼續道:“那就讓我告訴你,你,永遠成不了角兒!”
眾人突然安靜了下來。
所有人都準備拉著秋山時,卻沒想到是長安猛然撲來將秋山撲倒。
長安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她使出全身的力氣一拳打在了秋山的臉上。
秋山酒性猛的醒來,還沒有明白情況一拳又打了上了。
她哭著喊著,只為求長安停手。
最后還是眾人一同拉開兩人,長安看著手上的血發愣。
到底,是為什么?
她失魂落魄的離開,在那之后的兩天內從未出過房間。
那件事情的第三天,秋山就離開了梨園,這件事情也就不了了之。
只是之后師父知道了那晚的事,把長安叫去批評了一通。
也幸好,秋山臉上的痕跡沒有那么嚴重,打了幾層粉蒙混過關了。
“想想秋山被打的,看著就可憐。”
“有什么好可憐的,若不是她那般對待長安又怎會如此?”
梨園的人都開始議論紛紛,長安也不再是第一回聽見。
只是這次長安偷偷離開了梨園,去打聽秋山的消息。
她不知那晚竟把秋山打成那樣,只要知道了她的消息自己就立馬離開。
雖然這么想著,長安心里還是有過去的疤痕,秋山不好但有時在長安的懇求之下會交給她些許技巧。
沒走多久長安就被一人狠狠抓進巷子里。還沒緩過神來,那人就一腳踢在她身上。
一瞬間她感覺五臟六腑都快被踢碎了,痛到喊不出聲。
那人拽起長安的頭發,看長安不為所動又繼續打了起來,而她只是蜷縮著身子,任由那人毆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