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御感受到脖頸上那只手在收緊，吸進的空氣越來越少，本能的手指化劍直插云笙。

　　云笙手指輕輕一點便叫他的手動也不能動。“呵，就你這樣也想傷我？也罷，我就好好教教你們什么東西不能動。”

　　說完手一揮便將他扇飛。火紅的長鞭與仟白玉手形成強硬的對比。

　　與平日的散漫不同，這次的鞭鞭凌厲，碰到者就是白肉見骨。

　　整個偏殿都成了一場屠殺，一場毫無反抗之力的屠殺。他們的眼里就只看到紅衣絕色女子如修羅一般用長鞭收割著生命。

　　很久很久以后，有人再想起今日之事也還是渾身顫抖。

　　看著天清弟子在自己眼前一個接一個的倒下，華御紅著眼眶，咬緊牙齒，從那邊一路爬向云笙。邊爬邊叫道“殿主，此事皆是我不對，我愿自裁于此，還請殿主放過他們，他們都是無辜的。殿主，請你看在師尊的份上，為天清門留個根吧。殿主，求你了。”

　　“掌門……”剩余的天清弟子眼眶紅著喊道，甚至還有一些流淚了。

　　“掌門，別求她，天清門不需要這樣，我們愿與掌門同生共死。”

　　“同生共死……”

　　云笙看著這上下一心的一幕，只覺得諷刺。

　　這群用活人做藥的事都干的出來的人，竟還會有心？

　　“放心，我一定會成全你們的同生共死。有你們這群沒人性的天清門弟子，我到是情愿毀了它。”

　　“妖女，你要殺就殺，我們天清門世代以守護天下蒼生為己任，絕不容你玷污分毫。”一個天清弟子站起來用劍指著云笙。

　　只見一道黑影跳起，寒光一閃。

　　“啊”

　　都還沒反應過來就見剛剛還說的一副義正言辭的人這會正彎著腰，捂著臉慘叫。鮮血從他手縫不斷流出，落在地上的滴答滴答聲就像滴到華御的心里。

　　黑影就是紅昭，他又變成了巴掌大小，嫌棄似的在地上搓搓爪子上的血，然后齜著牙回首看著捂臉的人，冷冰冰說道。“這就是說我主人的下場。”

　　他的軟萌音說起這話明顯不搭，但此刻沒人敢笑，誰也想不到剛剛被他們忽略的小貓竟然速度這么快，這么狠。

　　華御此刻也明白，云笙怎么也不會放過他們了。沒有再求饒，就這么癱坐在地，兩眼無神，像是散失整個生機。

　　他的心里一片蒼茫，蕭瑟。哪怕面對白起時，他雖有害怕但還是能提起劍，為大師兄擋劍而死的時候心還感到高興，因為他保護了大師兄。

　　現在呢？看著這地上的人，地上的血，那都是他熟悉的人，是他的同門師兄弟。這些人也可以說是他害死的，如果不是因為他，二師兄就不會和師叔合作，不會用墨殤煉藥，也就不會有今日的滅頂之災，屠門之禍。

　　他日若見到師傅，又該如何跟他交代？

　　不，師傅已經魂飛魄散，他見不到了，不用交代了。

　　“守護蒼生？你們用活人煉藥，也好意思說是守護蒼生？如若能，我真想把你們開山祖師請出來，讓他看看你們是怎樣守護的蒼生？”

　　哪怕已經殺了這么多人，云笙的氣還是沒有消。她不敢想象自己養了那么久的徒弟就這么被他們做了藥。

　　她一直以為對自己來說，墨殤只是個打發無聊時間的玩具。可現在看來，不管只是他，還是曾救了自己的他。他對她來說都是意義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