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慕容霖正帶著自己的小嬌妻參觀馬廄,“月兒,你看這是我的戰馬,它叫刺越。”只見那匹名叫刺越的黑馬打了一個響亮的噴嚏。跟刺越一比,安姝月的和風就顯得特別小只了,不過和風倒是一點兒也不怕,反倒是一個勁兒地蹭刺越,眼中的孺慕之情怕是瞎子都能感覺到了。
“和風是不是把刺越當做父親了?”安姝月看著和風的樣子,覺得把和風留下來并不合適,它才幾個月大,正是喜歡有事沒事在大馬周圍打轉的時候。
“應該只是仰慕吧,你看刺越威風凜凜的,是不是特別帥。”在慕容霖看在無論大馬還是小馬都是崇尚力量的。
安姝月大目光轉移到刺越身上,仔細打量了一番,說不出感覺,明明看起來很瘦,但是整匹馬的精氣神好極了。毛色有光澤,但是馬蹄上有著許多大大小小的傷痕,看著讓人心疼,正想伸手去摸一摸刺越的鬃毛,卻被它躲過了。
“來,我帶你騎一圈,刺越的脾氣高傲,但是只要我在旁邊,它就會很溫順。”慕容霖把刺越牽了出來,順手摸了幾把,果然沒有遭到馬兒的嫌棄。他小心翼翼的把安姝月扶到馬上,自己直接翻身上馬,牽好韁繩,確認安姝月安穩地待在自己懷里之后便輕輕甩了一下韁繩,考慮到自己的媳婦兒沒有騎過馬,可能會害怕,慕容霖特意放慢了速度。結果卻發現那小人兒一點都不怕。
“駕。”慕容霖甩了一下韁繩,也好在慕容府的訓練場足夠大,刺越奔跑起來沒有任何阻礙,暢快的很,和風看著大馬兒奔跑,自己也跟在后面“噠噠噠”地跑著,但是因為還太小,完全跟不上,只能是跟一段走一段。
這是安姝月第一次騎馬,若是她身體健康,若是她也出身在武將世家,也許自己也會有這般肆意的人生吧。其實只要前面那個要求滿足了就好,她完全可以依靠自己的實力,擺脫家族,去江湖中闖蕩一番。
不過現在,要不是有慕容霖在后面坐著,恐怕自己早就掉下去了。
等到他們把和風安置好,時間已經不早了,只好用了午膳再走。
一般來說賞花都是在春季,現在已經是秋季了,能看的基本上都是些菊花了,而如今外面的普遍是黃菊,很少會有其他顏色的,就是白色也少得可憐,慕容霖不喜歡賞花,但是想著可以親近自己的小妻子也就耐著性子反反復復看那幾朵長得相似的花,安姝月對菊花也沒什么興趣,許多人仰慕菊花“寧可枝頭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風中”的氣節,她可不會,抗爭得了就應該把對方弄死,再不濟就同歸于盡,抗爭不了就平靜的死去,不做無謂抵抗,那只會徒增痛楚罷了。只是她覺得既然慕容霖想看,那就看吧,反正平日里那些小姐們也就是跟她一起賞賞花,吟吟詩,只不過是換了人罷了。
“彩袖殷勤捧玉鐘。當年拚卻醉顏紅。舞低楊柳樓心月,歌盡桃花扇影風。從別后,憶相逢。幾回魂夢與君同。今宵剩把銀釭照,猶恐相逢是夢中。”不遠處搭了一個戲臺子,這歌聲就是從哪里傳來了,原本應該充滿無奈的曲,卻因為唱的人,變得過于黏膩,而且這大街上唱這曲子,顯得過于輕浮,只怕是會招來不少居心不良之人,安姝月想著,覺得還是避開一些好,這種不必要的麻煩還是不要去惹。
“阿霖,我們換一條路吧。”安姝月止住腳步,扯了扯慕容霖的衣袖。
“好。”自家夫人說什么都好,本來他就不是為了賞花,為來為去都是為了安姝月這個人呢,只要她在旁邊待著,走哪兒不都一樣嘛。
可是還沒等他們離開,那臺上就沖上去了一個富家子弟,不僅動手動腳的調戲人,還想拉著那個歌女走,“小娘子,來,哥哥帶你吃香的喝辣的。”說話間,那手已經到了女子的腰間。
“不要,公子求你放了我吧。”女子自然是不依,想要推開男子卻沒什么力氣,周圍一同唱曲兒的姐妹反倒往后面躲了躲,生怕自己被看上,讓人強搶了去。
安姝月看了看慕容霖,卻發現對方沒有反應,正常來說,身為將軍,看到這樣的情況不應該沖上去就給那個紈绔子弟一腳,然后救下那個女子,再之后女子感動不已要以身相許。
感覺到安姝月的目光,慕容霖癟了癟嘴,“這一看就是個局,那女人唱曲就唱曲非要在那里搔首弄姿的,看她那個姿勢看上去是要推開對方,實際上是一點力氣都沒用,明明心里想跟著走的還要在那里裝模作樣的,要是平時,我管一下倒也沒什么,但是今天夫人你在,萬一又不長眼的來調戲你怎么辦。”慕容霖拉著安姝月的手又緊了緊,生怕自己一不小心把媳婦兒給弄丟了。“這種情況無非就兩種結果,要么那女的跟這個紈绔子弟走了,要么就來一個能壓得住紈绔子弟的傻子把她救下,然后她在纏上去。”
“你干什么,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就在街上調戲良家婦女,信不信明日我就讓父親參你一本。”果然如慕容霖所料,傻子上鉤了。
“王琦,你看清楚,什么良家婦女,不就是個妓女,大不了這個人我買了。”另一男子也不甘示弱,“你我的父親同朝為官,你別弄得兩家都沒臉。”
“公子,求您救救奴家,奴家在這兒賣藝,家中還有生病的母親要養。”女子一見這般情況,也知道那名叫王琦的公子脾氣好些。
原本想要退縮的人,看著女子哀求的眼神,又上前一步,“李偉,我今天話就擺在這兒了,這位姑娘不愿隨你而去,你若是硬來,我回去的告你父親。”想來這兩家還都是認識的,長輩的關系應該還不錯,小輩怕是不對付。
“不就是個妓女,你要給你好了,”那個叫李偉的公子也知道自己有錯在先,要是其他人,他就來硬的了,可是這個王琦,與他也算是一同長大,兩人從小就被父親比來比去,很是不對付,他可不想為了一個妓女回去被罰,他把女人推到王琦身上,暗罵一聲晦氣,也就走了。
“這個李偉倒是識時務。”慕容霖顯然是在一旁看起了戲,看這些可比賞花好玩多了。
“多謝公子相救,小女子身無長物,只愿伴公子左右,侍候公子飲食起居。”果然,救了人的“大俠”反倒是被當做冤大頭纏住了。
“不,不用,身為七尺男兒,這都是我應該做的,姑娘好好唱曲兒就是了。”王琦說完就想走,這要是帶個女人回去,他爹還不打斷他的腿。
“莫不是公子也嫌棄奴家,覺得奴家不干凈。”女人抓住男子的衣角哭哭啼啼的,下邊的好事者也在一旁起哄,勸他收下這名女子,最后這個叫王琦的男子還是苦著臉收下了。
“良心是好的,就是蠢了點。”慕容霖在那邊瞧不起王琦,而安姝月只想說,當初,你自己不也被安姝蘭哄得團團轉,還非她不娶,現在倒是看得清楚。
“夫人,你看為夫是不是很厲害,這女的眼神一瞟為夫就知道她要干什么了。”臨了,慕容霖還不忘在安姝月面前炫耀一下。
“阿霖自然是最厲害的,我們都沒能看出那女子的意圖呢。”還能怎么辦,只好順著往下夸唄,總不能說自己早就看出來了,你自己還是個被騙的渣渣吧。
“夫人,咱們回家。”這下慕容霖可高興了,出一趟門,還在夫人面前表現了自己的聰敏,夫人肯定更加喜歡他了。
“好。”安姝月自然而然的伸出手,欠著慕容霖回家,卻沒發現不知不覺中自己也主動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