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小蠻喜歡這樣，她的笑帶的是六分高興四分炫耀，或許她覺得自己很酷。她喜歡跟別人對著干，仿佛她的叛逆期提前了一般。

　　她喜歡在言顆皺眉的時候沖他笑，像是有種沾沾自得的意味。

　　“小蠻。。。”言顆看著面前笑的燦爛的小女孩，一時不知道說什么，他知道，規勸只會讓她做的更過分

　　肖小蠻把橘子塞在他手里，就繼續轉身干起了她的采橘大業了。南方的橘子樹本就不高，再加上樹枝上結滿了橘子，樹枝被壓的低矮，很容易就被熊孩子們摘的差不多了，只見肖小蠻三兩下爬上了矮一些的樹，摘起了高一點的果子，言顆有些擔憂地看著她，他在想這件事情的解決辦法。肖小蠻看見他楞在樹底下，沖他丟了個橘子道:“豬，你還傻站著干嘛還不來接住。”肖小蠻打心底里不想讓他摻和到摘橘子的行列，她從來做壞事都不帶他的，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反正就是不想。

　　果然，橘林主人出來的時候臉上一會青一會白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肖小蠻突然想到她在那本《幼兒成語啟蒙》里看到的那個標著拼音，印著圖案的“目瞪口呆”，就這樣想著想著她笑出了聲。

　　她看見她的爸爸媽媽氣的眼睛泛紅，對著橘林的主人說著什么自己疏于管教之類的話。

　　“叔叔，這些大多是我摘的。。”一直默默站在肖小蠻身后的言顆突然來了一句。

　　肖小蠻有些懵了，她都已經在想待會她肯定要跪在掃把上被打，怎么才能不那么痛的事了。

　　“叔叔，小蠻她還小，較高處的橘子都是我摘的”言顆煞有其事的說著，一邊兜在口袋里的肖小蠻給他的那個橘子，仿佛真的忘記了肖小蠻爬樹的樣子了。

　　“小顆啊。。”橘林的主人看著他嘆息，臉上流露出一種好白菜被豬帶偏了的樣子，心里感慨多好一根正苗紅的孩子怎么就變成這樣了。

　　事情最終不了了之了，肖小蠻什么也沒說，看都沒看言顆一眼就走了。她心里難受，她情愿自己被罵。她不知道為什么對于言顆做這件事可以得到原諒，而對于她做這件事他們總是氣惱中帶著了然，仿佛她就該做壞事。是的她已經有自己的想法了，她想過成為一個乖孩子的，可是呢，她是怎么樣似乎就只是由他們眼中來定了。

　　她討厭言顆應該是從這個時候開始的。那些大人總會把那些做過壞事的孩子犯的一點點錯無限放大，而好孩子卻總能得到原諒，她討厭他們，討厭身為好孩子的言顆。

　　然而此時此刻的言顆并不知道肖小蠻內心的想法，他看著她的背影，松了一口氣，把橘子兜進了口袋里。

　　那天肖小蠻回去還是沒免過一頓打，她跪在掃把上，聽著她的媽媽聲音尖尖地說著什么:“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啊，今天要不是人多，你丟的起這個臉我丟不起，不然早就。。。”背上火辣辣的，她不吭聲，眼淚卻止不住的流。

　　這年她才五歲，還未滿六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