庫拉索覺得自己今天真的很倒霉。
本來去迪威酒吧這個工作是貝爾摩德負責的,可臨時突然接到那位大人的指令,突然與波本去執行令一項任務。
于是她聽從朗姆的命令,去第三方那里交換到進入迪威酒吧內‘樂園’的暗號。
迪威酒吧屬于中介組織,提供交易地點,交易的暗號由暗網上的負責人轉給對接者,然后安排雙方見面。從始至終不見任何人,完全憑交易暗號。
而這些交易暗號天馬行空,有的時候是去游樂園購買紀念品,這次則是去商定里買一把雨傘。
庫拉索成功拿到了交易物品,但是沒有朗姆大人傳來的消息,她不知道如何打開。
就在猶豫要不要主動發條信息的時候,風起雨落,自行車蕩起巨大的水花。她撐開傘想避免污水濺到最喜歡的裙子,結果……
傘被風吹走,污水濺了一身,泥水順著頭發落在肩膀上。
有那么一瞬間,她打算摸出槍,在光天化日之下殺了這個人。
可是最后還是停下了,不是組織恪守不能引人注目的規則,而是揉了揉眼睛之后,分不清到底哪一把傘是她的。
何況……另一把傘的主人也趕了過來,他一身黑色風衣,面容冷峻,手里拎著巨大的手提箱,穿著組織成員一樣。
“你是……”
庫拉索試探著問。
組織在都德分部起碼有上千人,有代號的就那么幾個,何況都是大戰在即臨時授予的代號,她這種A級超然者,不可能每個都認識。
“我是呂兮……你是?”
呂兮也在打量這個女人,銀發,穿著黑色套裙,外套后腰的部分有些鼓,明顯是手槍別在后腰。
有一種女強人的氣質。
只不過違和的是……混著泥的污水不斷從她的頭發上滴落,狼狽的同時,又讓人覺得好笑。
“你能認出來哪一把是你的傘么?”庫拉索轉移話題。
她沒有回答,從呂兮錯愕的目光中就分析出這不是組織的人,畢竟就算沒見過,總也應該聽說過,不可能反問。
呂兮這才反應過來,這個女人,就是去迪威酒吧那次溯回、那幾個組織成員口中的“大姐”。
看來[帶傘]這條線路,關鍵點就在這兩把雨傘上。
“當然,我的傘我怎么能認不出來?可是……”呂兮故意裝作為難的樣子,“你怎么認不出來你的傘呢?”
庫拉索語塞:“這個……我剛買的傘,你趕快找出來,我趕時間。”
“好吧。”
呂兮走到兩把傘中間,裝作思考的樣子。其實他也認不出來,畢竟這把傘他買回來就沒怎么用過。
在庫拉索審視的目光中,呂兮隨意找了一把傘,彎腰撿起,心中祈禱選擇趕快降臨。
果不其然,在他的手觸摸到傘面的瞬間,世界灰白。
[是否撿起庫拉索的雨傘]
“是。”
呂兮做出選擇,心想真是及時雨,不僅拿到關鍵道具,還得知這個組織成員的代號。
他把傘撿起來,在時間恢復流動的時候,庫拉索撿起另一把,仍是審視的目光。
“看著我干嘛?”呂兮故意問,“要不咱連換換?反正傘都是一樣的。”
這成功打消庫拉索心中最后的疑惑,先前呂兮的爽快令她懷疑。不過轉念一想,一切都是巧合,對方沒有理由騙她。
“不用了,這就是我的傘。”她的回答冷漠,兩人就此交錯。
呂兮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走到街角,伸手打車,走進后座。
“師傅,去迪威酒吧。”
出租車司機一怔,“哥們兒,我在市里開車這么多年,沒聽說那家酒吧叫這個名字啊?你是不是說錯了?”
“那是一家私人會所,不對外開放,你把我送到朝陽大街19號附近就可以。”
“好嘞。”司機利落地調轉車身。
已經到了早高峰,在加上惡劣的天氣,前往朝陽大街的路十分堵塞,車輛很難移動。
呂兮不知道這個結果是好是壞,畢竟他趕時間,庫拉索很有可能隨時發現這把傘被掉包了。
不過堵車也有好處,把幾分鐘的車程拉長,留給他足夠的時間,可以破解這把傘蘊藏的暗號。
“秘密到底隱藏在哪里呢?”
上車后的第一時間呂兮就把傘面的正反瞧了個遍。
根據去迪威酒吧的那次經驗,組織成員進入‘樂園’需要暗號,而這個暗號是雞尾酒的調配方式,酒名和配比都需要自己提供。
那兩個人擁有的權限不夠,用他們的暗號,并不能得到基因抑制藥劑。
忽然,呂兮想到一個藏匿的地點,既然不是用某種方式寫在傘面上,一把雨傘可以藏匿的地方,只有空心的傘柱。
他擰開傘的底端,這是一把折疊雨傘,底座可以拆卸。果不其然,一張紙條掉了出來。
上面寫著一種酒名以及它的配比。
龍舌蘭日出:銀色龍舌蘭酒60ml、生榨柳橙汁半盅司、紅石榴糖漿30ml,加冰。
巨大的喜悅充斥在呂兮的心底,終于,他找到了進入樂園的辦法,這是距離“活著離開三月五日”這一目標最近的一次。
“兄弟,到了。”司機減慢了車速,最后完全停下。
他正在等待這個年輕人付款,說起來這個年輕人怪怪的,上了車之后眉頭緊皺,思考一段時間后笑逐顏開,還拆開了自己的傘。
再加上手里拎著的巨大箱子,要多古怪有多古怪。
“好的,師傅,我掃你。”呂兮從兜里摸出手機,不小心露出別在后腰上的手槍。
兩個人面面相覷了幾秒鐘。
還是呂兮尷尬的笑聲打破沉寂,“師傅,這是玩具,玩具……你別當真,多少錢?”
司機咽了一口吐沫,聲音都有些顫抖,“十五……”
他可不覺得那是一把模型。
呂兮打開傘下車,深吸一口氣,拎著箱子走了五十米左右,終于看見其貌不揚的迪威酒吧。
自從走進這條街道,起碼有十對目光盯上了他,都是迪威酒吧的警戒人員。
很快門口的侍者迎上來,“先生是來喝酒嗎?”
呂兮掏出從林友那里獲得的通行證,“沒錯,我來喝酒。”
這幾次溯回,滇王之印、通行證他都一直隨身攜帶,就是等待這一刻。
“我來幫您提箱子。”侍者笑著說。
呂兮搖頭拒絕,“這里面有很重要的東西,不需要你費心。”
他只身推門而入,大雨的聲音被隔絕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