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后,學政行署掛牌三月初三開始科試,以檢閱惠城府學子的學業情況,對成績優異者準予參加鄉試,并可以提升其生員等級,如附生提升為增生,增生提升為廩生,廩生推薦為貢生;對成績差的也有相應的降級處理,如廩生降為增生,增生降為附生,附生令穿青衣或貶到社學就讀等等。
江水淼希望能獲得參加鄉試的名額,至于增生什么的,對他來說并不重要,即使成為廩生又如何,不就是國家每月可以補貼家用,那點家用對現在的他來說已沒有多少激勵作用。江水淼這次有點擔心學政到時又要搞事,不過他聽說惠湖書院的院長、監院都要參加閱卷,也就放心了一些,畢竟有他們在,學政怕是不敢亂來。
這次科試,一是測試書道水平,二是考經義,三是考策論。江水淼通過這幾個月的學習,他對四書五經的理解已經提升了一個檔次,對這次考經義比較有信心,故此他對能取得一二等的成績沒有一點懷疑,至于三等前十名,那更是易如反掌。按往常慣例,科試一二等和三等前十名,都可以獲得鄉試資格。
三月初三,轉瞬即到。江水淼和書院的一眾秀才學子,一大早就來到了府城學政行署考棚前,見考棚已來了不少生員,都是縣學和府學的學子,他們通過了門口衙役嚴格地資格查驗后,進入了考棚。
第一天是測試書道修為,相對比較簡單,就是要用書道筆向一個測試儀器打出自己的一擊,以顯示自己的戰力水平,戰力越高,則排名越前。每人只有一次機會,不能啟用書道筆的增幅功能。每個人為了名次,都會用自己最強的一擊。
考棚有三個測試儀器,兩三百個生員分成三隊,都在按先后順序排隊,等待測試。不一會,就開始了測試。
“縣學第一人金正宇墨力41000!”隨著測試的進行中,有人報出了金正宇的戰力。
“41000,太強了吧,我才1萬多點!”
“果然是縣學第一人!戰力不俗!”
不少人都羨慕不已。江水淼看向剛測試完的金正宇,見他只是布白境初期?!安及拙吵跗?,估計也是個天才人物!要不是來了惠湖書院,難免會和他決勝負!不過他不是我的對手!”江水淼發現眾多生員中多數都是識勢境和裹束境,布白境的生員很少。如果是布白境,在縣學、府學生員之中,都是數一數二的存在。
“府學第一人崔天凱,83000!”又有人驚叫道。
“什么!83000,太厲害了!”
“這是什么人??!比我多了8倍戰力!這還讓不讓人活了!”
“人比人,氣死人!我就不比了!”
“……”
眾人又是一陣大喊大叫。江水淼聽到叫喊,見那崔天凱是布白境中期的修為,“和我還是有一定的差距,我中期時已是17萬了!”一盞茶功夫,就要輪到江水淼了,他在考慮要不要盡全力一擊。如果用墨書的話,他隨便一擊就有30萬的墨力,那更是打擊一大片,也讓自己的戰力暴露無疑,引起某些人的注意,可能帶來不利的影響?!斑€是保守為好,書道測試我隨便都是排前列的!”他暗地里思索著。
不一會,就輪到他了,他向記錄測試結果的書吏出示了準考證,讓書吏記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后拔筆快速寫出一個銀色草書羊角勢,如同兩只銀色的羊角向測試儀激射而去。只見那個形如箭靶一樣的透明測試儀,閃光亮起,顯示出攻擊力值為88000。江水淼心中大定,這個數值正好合適。
“惠湖書院江會夕88000!”有人大聲報出數值。
“88000,居然比府學第一人還厲害一些!”
“惠湖書院也是人才了得,不愧是省內四大書院之一!”
“……”
眾人又是議論開來,只是沒幾個人知道江水淼那一擊只是用了筆勢,根本不是全力一擊。書吏是看得最真切的,他見江水淼用筆勢攻擊,直想罵人,但見到出來的數值,把他嚇得記數的筆都掉地上了。“有你這樣嚇人的嗎?”書吏腹誹了千萬次!江水淼身后的好幾個學子也是見到的,只是都是惠湖書院的學子,都知道江水淼的戰力,也就沒什么好奇,知道江水淼是藏拙,也沒有到處亂說。
當天測試結束,三個書吏將測試結果交給學政大人,大堂中還有一眾教育官員和惠湖書院閱卷人員。有一個書吏對著眾官員說道:“各位大人,我今天見到一件怪事,不知合不合適跟各位大人說說?”
“哦,有什么奇聞說來聽聽也無妨!”學政蔡啟泰好奇道。
“是這樣的,我見好多學子一個筆勢出去,攻擊值也就幾百,強點的有一千多的,但有一個學子,一個筆勢打出,攻擊值真得嚇人!當時嚇得我拿著的筆都掉地上了!我差點嚇暈過去了!”書吏故意吊胃口和夸張道。
“是多少?”眾人異口同聲問道。米院長和監院不知道那人就是江水淼,也是很好奇。
“八萬八!”
“什么?有那么高?”學政蔡啟泰大吃一驚。眾官員也嚇了一跳。
“筆勢一擊就有那么高的攻擊力,說明他不是識勢境;不是識勢境而用筆勢,說明他想藏拙,不想讓大家知道他真實的戰力!從八萬八來分析,那他的墨力至少有二三十萬,或許更高!”學政站了起來,一邊撫須一邊在行署大堂下邊走邊說。他不愧是書道高手,分析得頭頭是道,八九不離十。
“大人英明!”眾官員附和道。
“你可還記得他的名字?”學政急切地問道。
“大人,學子太多,一時記不住名字!不過我做了記號,還有八萬八的數字可證!”
“對!對!這些記錄你拿過去找找!”學政把一疊記錄紙給了書吏。
書吏查找了一會,就把江水淼的名字找了出來,然后指給了學政看。
“是他!這小子果然不凡啊!上次見他是布白境中期,沒想到戰力這么高!韋家看中的人果真是人中龍鳳,不管是打壓還是培養的!我夾在中間真得不好做!上次就是想按下他的生員資格,沒想到就驚動了南粵書道會和撫臺,看來他的背景也是不一般??!按理說在我治下出了一個人杰,那就是我無上的政績和榮光,我本應該高興才是,而且對皇上也是個好的交待?!睂W政心中暗暗想道,他的笑臉一下子變得陰晴不定。眾人見狀也不明所以,拿過學政的記錄本,都相互傳看。
“這不是歸善縣的案首嗎?他還在縣學報了名來著!厲害啊!”縣學教諭興奮說。
“不對呀!他在你們那報了名怎么跑去書院了?米院長,你可以啊,把縣學的學生都挖過去了!”府學教授挖苦道。
“我好象聽說他來過你們府學報名入學,有人不給他報名,說他沒參加府試什么的!”監院反擊道。監院對江水淼來惠湖書院報名是最清楚的,是他說可以不用理會縣學來著。
“有這回事?是哪個膽大包天,案首都敢拒之門外!”府學教授聽監院這么說,有點疑惑,但也已心中火起,他根本不知道這情況。
“好了!各位,都過去的事了,就不要追究了嘛!現在惠城府能出這么一位書道天才,各位與有榮焉!”學政見局面有點失控,趕緊剎住。當初不讓江水淼報府學也是他授意的,如果府學教授要查這事,到時就尷尬了。
“江水淼的書道修為的確不錯,但其它方面如何有待往后幾天的考評,今天的書道可以錄他為第一,各位以為如何?”學政轉移了話題,眾人點頭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