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不和無名之輩動手,報上姓名來。”張顯山一甩手中長劍,在風(fēng)中劃出獵獵聲響。
南一夢看著眼前的身影,雖然很想再上去搏殺,但也只能乖巧的退了回去。
她不明白為什么張顯山站了出來,但看著雷電冰駝王有些回味的眼神,以及絲毫不慌張的神情,就料定此事不簡單。
于是走向了雷電冰駝王,拿起放在它旁邊的水壺,也看起戲來。
“你確定要和我打?等我解決了那小丫頭,再取你項上人頭也不遲,怎么就這么著急送死?”
那人納悶的看著凌然的張顯山,眉頭都皺成了疙瘩,但還是出言嘲諷,全然不知自己接下來要面對的是什么。
“你一個淵脈五軌的修脈者,欺負一個還未成年的小丫頭,算什么本事?
既然你沖著那五萬月永幣而來,我也不能讓你白跑一趟。
你自可發(fā)揮全部實力,來取我項上人頭?!?p> 張顯山并沒有因為他的嘲諷而惱怒,反而含笑著看著來人。
這番話雖然說得和氣,但其中也滿是諷刺。
“既然如此,那就別怪我欺負你這個廢人。聽好了,我乃是暗影宗宗主刁達,今日特來取你性命?!?p> 話音未落,刁達暴起發(fā)難,一個健步上前,剎那已到張顯山面前。
手法與南一夢初次交手時如出一轍,先是一個突刺,便要攔腰橫斬。張顯山面對這快如閃電的出擊,卻并沒有一點吃驚和措手不及的慌亂,反而淡定一笑。
只見他提起手中長劍,迅速出擊,空中只留下一道道劍影,速度卻是比那刁達還快。
刁達的突刺還沒到眼前,張顯山的劍尖已經(jīng)抵在了刁達的劍尖。隨著一聲清脆的碰撞,還不等刁達反應(yīng)過來,張顯山手腕一轉(zhuǎn),卻見那長劍似是黏住了刁達的劍。
張顯山在空中畫了一個圓,刁達的劍也跟著畫了一個圓。
這一招看似是要卸去刁達的力,實則還有更深的用意,那就是奪劍。一個劍客,如果連手中的劍都抓不穩(wěn),那根本就已經(jīng)沒有了打下去的必要。
劍在手中,便是劍客。若丟了劍,同時也就丟了人。
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之后,刁達心里慌亂從生,沒想到自己這般輕敵,差點丟了臉面。急忙跟著長劍轉(zhuǎn)動的方向扭動身形,整個人都在空中轉(zhuǎn)了一圈,才勉強留下了手中的劍。
這個過程中,刁達感受到手柄處傳來的巨大扭力,仿佛都能揉碎乾坤。疼的他嗷嗚亂叫,同時滿頭大汗。但為了維護他一個劍客的尊嚴,他愣是扛了下來,死活沒有松手。
再看,張顯山卻表現(xiàn)的十分輕松,依舊微微而笑,似閑庭漫步般輕松悠閑。
要知道力的產(chǎn)生和作用效果,經(jīng)過介質(zhì)的傳遞,兩端是完全不同的概念。自己這邊感受的力,經(jīng)過兩把劍的消耗依舊如此霸道,可得見張顯山那邊使了多大得勁。
刁達看著自己已經(jīng)發(fā)青的手腕,不可置信的看著張顯山。
但其實張顯山這邊并沒有怎么用力,只是借著刁達的力量,稍加一點手法就以數(shù)倍的力量還了回去。這是拈劍訣的一個小訣竅罷了,并不是什么自身強橫才能使出來的劍法,也就是張顯山如此淡定的原因。
一旁,剛剛見識過那詭異劍法,并被打的措手不及的南一夢。見到張顯山這么輕松就接下了這一劍,頓時驚呼:“臥……這么強!這是什么劍法,早干嘛去了,讓我累個半死!”
一旁同是看戲的雷電冰駝王卻是十分淡定,會心一笑便開始了本場解說:“他這劍法,乃是陳老漢親傳,絕脈山莊中只有掌門才能修煉的《隨意劍經(jīng)》。剛才這一招,便是劍經(jīng)的第一招‘拈劍訣’,意在奪下對方手中兵刃,方可不戰(zhàn)而勝?!?p> “隨意……劍經(jīng)?起名字——這么隨意的嗎?”南一夢更加吃驚了。
“可別小看這名字,名字起的隨意,招式也看似隨意,實則暗藏殺機。每一招都是實戰(zhàn)中總結(jié)出的,可以一招制敵的劍法。而起名《隨意劍經(jīng)》,其實是這套劍法的宗旨,練到最高境界,便可隨意出劍,以看似隨意的劍招,瞬間取人性命。當然隨意出劍也有擾亂敵方判斷的成分,但劍法本身就是十分厲害的殺人技,這不過是一層保障罷了?!?p> 聽到南一夢的吐槽,雷電冰駝王額頭掛滿黑線,認真的解說著。
“這么厲害的嗎?那回頭我讓他教給我。”聽罷,南一夢滿眼放光。
雷電冰駝王額頭的黑線頓時更深了:“都說了,那是絕脈山莊掌門才能修習(xí)的劍法。你不要以為跟他關(guān)系好,就可以為所欲為!”
“那他也不是掌門啊,怎么也可以修習(xí)?”南一夢鼓著腮幫子,壞笑著看向雷電冰駝王。
瞬間石化。
雷電冰駝王:……
要不是顯山對你有意思,我特喵上去就是一蹄子!
雷電冰駝王這樣想著。
張顯山能一樣嗎,那可是絕脈山莊鼎盛的建設(shè)者,沖擊修脈者天花板的接班人,你算哪根蔥,不跟你一般見識。哼!
雷電冰駝王這般安慰自己,沒有接話,將頭扭向了戰(zhàn)場。
卻見刁達看著自己的手腕,沉吟了一陣,轉(zhuǎn)而大叫到:“不可能,這不可能!你明明已經(jīng)被熔脈了,怎么可能還會有這么恐怖的戰(zhàn)斗力?”
旋而又近乎瘋癲的大笑:“那老頭兒果然留有私心,并未狠心將你熔脈。你們騙過了所有人,騙過了所有人!哈哈哈……”
“冷靜些,這只不過是簡單的劍術(shù),你可別上綱上線,可曾感受到我身上有一絲的脈頻反應(yīng)?”張顯山看著幾乎瘋癲的刁達,用十分平靜的語氣勸他不要污蔑自己的師父。
“嗯?好像是這般……”
聞言,刁達停止了自己的憨憨舉動,仔細感受一番后,更加不可思議。
但他很快又恢復(fù)了自信:“既然如此,我就不信你一個普通人,再怎么強,還能抵擋脈聯(lián)的威力?看我這招!”
說罷,他振動脈盤,紫色的幽光頓時將手中的長劍包裹,并不斷地微微顫鳴。
“這怎么跟之前張顯山教我的一樣?到底是什么情況,怎么他也會?”南一夢有些疑惑地小聲嘀咕。
“這是脈聯(lián)?!?p> 本場解說再次上線。
“所謂脈聯(lián),就是將自身的脈與周身器物聯(lián)動,使之變成自己身體的一部分。同時將身體中儲存的脈,流動到器物中。這樣一來,武器使用就會更加順手。相當于思維直接控制武器,大大縮短了反應(yīng)時間,最大限度的提升自身潛力,出招更為得心應(yīng)手。
脈連,你值得擁有……”
說完這些,雷電冰駝王得意的看著南一夢,仿佛是在請求褒獎。
但它并沒有得償所愿。
南一夢只是露出了一個恍然大明白的表情,就繼續(xù)觀戰(zhàn)了。
甚至,她連看都沒有看雷電冰駝王一眼。
“可愛的”小落,又一次石化在了原地。
這一刻,它仿佛聽到了心碎的聲音。